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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趙桓這句話的背後,到底意味着什麼。一筆閣 www.yibige.com
趙桓給不了朱鳳英名分,這是肯定的。
就連朱璉都從來沒為她妹妹求過這件事,唐太宗那齊王妃在那擺着,這也算是一種祖宗之法。
自由戀愛,在這個時代里,有天然的局限性,而作為皇帝,有很多的特權,卻沒有違背價值觀逆勢而行的權力。
但是趙桓可以給朱鳳英名義,如同李清照住進了延福宮一樣的道理,天下人都知道這女人是趙桓的了。
而朱鳳英這個模樣,隨行的話,幾乎給眾人宣告了,這就是宮外之妃嬪。
朱鳳英顯然有點迷糊,野豬衝撞的力道,讓她有點恍惚,回過神來,他還是那個漂亮而且聰明,懂的取捨的女人。
成為趙桓的女人,肯定會有人在她的背後嚼舌頭根,戳着她的脊梁骨罵她是個蕩婦。
那她得到了什麼?大宋皇帝女人。能做的事情,不要太多。
「臣妾去梳理一下。」朱鳳英略帶興奮的站了起來,才反應過來,自己頭髮都沒梳理,亂糟糟的跑了出來。
「吃完飯再去吧。趙英你去準備下鳳英的出行的工具。」趙桓按下了朱鳳英笑着說道。
趙英嘿嘿的笑着走了,沒一會兒面色古怪的回來了,在趙桓耳邊耳語了幾聲。
趙桓疑惑的跟着趙英離開的客廳,走出房門的時候,才問道:「什麼事,還需要避開朱鳳英說?汴京那邊有什麼不利的消息?」
趙桓非常奇怪,趙英這個人很懂分寸,莫非是朝政之事?
大宋的後宮不得干政,除非做了太后,皇帝年幼,否則是不能討論政務和打聽政務。
趙英搖頭,領着官家到了浣衣房,說道:「官家,你看。」
趙桓非常肯定自己到底看到了什麼,帶着滿頭的問號回到客廳,看着小心翼翼吃飯的朱鳳英,欲言又止了好幾次,才有些不解的問道:「趙楷,他不是個男人?」
這麼漂亮的一朵花,就在府中居然能忍住,除非不是男人,否則這太假了!
他看到了梅花般大小的血跡的床單,趙桓又不是初哥,一瞬間懂了為何朱鳳英昨天那個表現。
趙桓對自己的能力心裏有數,野豬衝撞的力道,並不能把人弄的一瘸一拐。
朱鳳英一愣,放下了碗筷,面色有些苦楚的說道:「與鄆王大婚當日,臣妾來了天葵,他以為不詳,就再也不肯碰我了。」
「他從大觀年間得了狀元,就一直為了成為皇帝努力,他認為那就是血光之災。」
趙桓撓了撓頭,怪不得昨晚她一直躲。
趙桓其實一直以為這麼孟浪,張嘴閉嘴都是車的朱鳳英,是個熟練工,他也就抱着技術交流的目的,竭盡全力的打了一場盡力局。
沒成想對手,是個剛入坑的零級小號。
趙桓搖頭,房間裏就他們兩人,說話自然百無禁忌。
他想起當初的事,就覺得膈應,他帶着嘲諷的語氣說道:「他太蠢了。朕剛登基的時候,並不想當皇帝,若是他肯忍一忍,等到金兵退去,再圖謀的話……」
「那他也當不了皇帝。」朱鳳英非常肯定的打斷了趙桓的話。
朱鳳英放下了碗筷,擺出三個杯子,說道:「其實鄆王考慮的十分周全了,太上皇在京,他絕對不能起事,否則還沒動就被抓了,當時的太上皇被逼禪讓,官家是個替罪羊。」
「太上皇剛走,官家昏迷登基,朝臣們將官家的表現盡收眼底,怎麼可能支持官家?所以他決定當夜起事,的確是最大的機會。提舉皇城司七年時間,他已經將皇城司打造的如同鐵桶一般。」
「這裏是鄆王府,這裏是東掖門,這裏是延福宮門,鄆王府到延福宮門不足五里,突然襲擊之下,只要通過東掖門,延福宮門不足一丈,寬不過三尺,形同虛設。」
趙桓看着極為認真的朱鳳英,笑着將鄆王府的杯子扣了起來,說道:「現在坐在你面前的是我,他已經死了。」
朱鳳英輕笑着在趙桓臉上啄了一口,笑着說道:「官家聽我說完啊。這就吃味了?人都沒了。」
朱鳳英將扣着的杯子反過來,說道:「官家說的對,他的確愚蠢。」
「這裏還是鄆王府,這裏是汴京外城城牆,這裏是距汴京外城牆,不足五里的黃河渡口,金兵當夜已經渡河,臣妾都知道汴京岌岌可危,但是他呢?」
「選擇出城迎敵,我還敬他是條漢子,說不定鞍前馬後,陪他去死。」
「可是他絲毫不顧及汴京城的安危,當時太上皇南幸,新帝登基,正是人心不穩的時候,他要是發動叛亂,那剩下的二十四個封王,還不得蠢蠢欲動?」
「即使官家都把金兵打跑了,八門進京都被李綱給收拾了,趙構不是照樣該反還是反了?」
「他趙楷不管成功篡位還是失敗,到最後終歸還是要失敗。當時朝中最得人心的是有勇有謀的趙構,趙楷此等無情無義的男子,臣妾勸過他,他不聽。」
「傾巢之下,安有完卵?毫無大局,臣妾對其失望透頂,才離開了汴京。」
趙桓點頭,他非常寵愛的揉了揉朱鳳英的亂糟糟的頭髮,笑着說道:「昔居天上兮,珠宮玉闕,今居草莽兮,青衫淚濕。屈身辱志兮,恨難雪,歸泉下兮,愁絕。」
「你寫的吧,朕聽說了。」
朱鳳英點頭,無奈的說道:「臣妾心中的那個人,是一個心中有濟蒼生之志的人,他顯然不是。」
趙桓不再言語,讓朱鳳英快快吃飯。
鄆王府到皇宮十里不到,到黃河渡口同樣十里不到,相同的距離,趙楷的選擇,讓朱鳳英失望。
朱鳳英心滿意足的拍了拍肚子,笑着說道:「臣妾吃飽了。」
趙桓架着又要親自己的朱鳳英,連連說道:「你別親啊!滿嘴都是油。」
朱鳳英跟趙桓打鬧了一下,抓着趙桓的空蕩,在趙桓臉上印了個油印,才心滿意足的回到寢內。
她挑着衣櫃裏的衣物,在思考穿什麼出去合適。
趙桓歪着頭看着朱鳳英,這個女人是個聰明的女人。
趙楷,是她始終繞不開的芥蒂。
今天不說,兩個人之間的芥蒂只會越來越深,到不可調和那一步,朱鳳英就很難辦了。
今天說開了此事,往後才不會誤解。
顯然朱鳳英這番話並非今天臨時起意,她一直在等待着一個機會,將早就準備好的一番話說出來。
等距之間的選擇。
「這件大紅色的衣物,好看嗎?會不會太艷了些,可是臣妾喜歡紅色,可是這個桃紅色的顏色,又不適合我,這件殷紅色的怎麼樣?太陰沉,不好。」朱鳳英比劃着幾件衣物,一臉苦惱的問道。
挑選衣物是她的特長,但是現在她非常的焦慮。
趙桓看了看朱鳳英手裏的幾件衣物,緊蹙着眉頭問道:「大紅色、桃紅色、殷紅色有什麼區別嗎?」
這不都是紅色嗎?
在一番準備之後,朱鳳英穿上了昨晚那件大紅色極為喜慶的長裙,跟着趙桓一起往船塢而去。
趙桓出行的是自己的大駕玉轤,而朱鳳英出行的工具是雲海玉簫輦。
可以躺到上面的大攆,純白色的薄紗在頂上罩着,還有風鈴掛在上面,一陣風吹來,薄紗搖曳,悅耳的鈴聲嘩啦啦的響徹耳邊。
抬輦的並不是壯漢,而是四個非常漂亮的女人,身着白紗,飄飄欲仙,腳程很快,跟着趙桓的車駕亦步亦趨。
趙桓聽着朱鳳英如同銅鈴一樣的笑聲,搖頭笑道:「到底還是個小丫頭啊。」
趙英指着前面寬闊的海面笑着說道:「官家,船塢到了。」
趙桓原來打算,從這裏登木蘭舟至來州。
這樣的速度最快,路程最短,而且大海無邊無際,還不容易出事。
趙桓的想法是好的,可惜被宇文虛中及時阻止了。
皇帝下海,亘古未有,從來沒有人泛舟出海過!
而且海上變數太多,萬一船翻了咋辦?
尤其是那天中午吃的是魚,沒什麼禁忌的趙桓,吃完一面,直接翻了另一面。
這可不得了,直接嚇得趙英哭喪着臉,要玩死諫。
說服趙桓的是宇文虛中,他的理由非常充分,官家到了海上,札子送到哪裏?
海上一望無際,只有和終點,路上在哪,很難找到。
津口附近的海面和趙桓想的不同,整個海面並不是碧藍如洗,而是一片昏黃,直到天邊,才出現了一道涇渭分明的黃藍的線條。
這讓的盛景,讓趙桓有些吃驚,他聽說過這條沙線,當真正看到的時候,他才感覺到極為的震撼。
黃河的入海口,現在在津口附近,入海口全都被昏黃色籠罩。
若垂天之雲的木蘭舟,靜靜的停靠在海港里,不斷有工匠推着叉車往床上運貨。
而附近的泊位還有無數的船舶,不停的吞吐着貨物,一片熙熙攘攘的繁榮盛景。
趙桓站在船塢就看到了來來往往的無數的車隊進出,車上載滿了木材,這車隊一直綿延到津口城旁。
船塢里的工坊不僅僅只有一個,而是數個工坊,泊位在日夜忙碌着,趙桓看到了巨大的工坊,聽到了坊間裏的大聲叫喊的聲音,還有一股禾木香氣混着海腥味傳來。
海風陣陣帶着特有的海腥味,吹的趙桓的衣物獵獵作響。
而趙桓非常好奇的看着拉煤的車在不斷的送到船塢之中,略帶不解的問道:「他們為何要拉煤入船塢?」
「為了烘乾木材。」趙英笑着說道:「是王重陽王三品…從磁州帶來的技術,大概是燒水,用蒸汽去烘乾木材。」
蒸汽烘乾木材,那豈不是越烘越潮濕嗎?這是何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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