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勇最終還是沒能回付家。
進了警局的第二天,便了解到消息,這傢伙果然蘿蔔帶坑,挖出來就沾着一身泥,沒有了大哥付勤的死保,他就像是個無根浮萍,失去了往日的囂張和依仗後,被警察一番手段使出,沒多久便一股腦的把自己的罪行都交代了出來。
令整個龍泉村都大跌眼鏡的是,付勇不但打架鬥毆,強姦少女,更令人髮指的是他竟然還開着地下賭場,黃賭毒幾乎無惡不作! 就憑付勇的罪行,哪怕是槍斃都綽綽有餘,所以他除了自己的罪行外,決口不提和自己大哥有任何牽連。
付家已經走了一個付海,如今付勇又鋃鐺入獄很可能要被判死刑,付家三虎如今只有付勤還安然無恙,當然必須得保住這最後的香火。
付勤倒是沒有避嫌,痛斥自己這不學無術的弟弟,懺悔自己沒有約束好家人,為害地方。
他這主動誠懇的表態贏得了很大的好感,不過畢竟產生了極其不好的影響,所以雖然暫時沒有降職,但官場上的人都知道,付勤的仕途至少暫時到此為止,要想有進一步升遷,可就難了。
楚南倒是沒料到事情會搞的這麼大,說起來雖然付家因此一蹶不振,該收拾的傢伙都收拾了,母親周海蘭的墓地也再也沒有人敢染指,更何況老周家還擁有了那塊地的所有權,佔據了理和法。
可是,他深深的明白,這一回看似自己大獲全勝,但付勤嘴上不敢說,內心恐怕已經恨透了自己,只要有落井下石的機會,這傢伙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踩上自己一腳。
而更令楚南忌憚的還不是付勤,而是付勤的靠山羅關。
羅關這人本來就因為汪閏和楚南產生了間隙,又因為他兒子的事令其稍丟了臉面,招標產業園區令其計劃落空,現在又折損了他的一員大將的仕途,他肯定會對自己怨恨日增。
若是有機會懲治自己,他估計是不會猶豫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只要東南省一把手嚴順之不倒,楚南就可以高枕無憂。
羅關就算內心對他恨之入骨,也不敢明目張胆的找他算賬。
可這畢竟也不是長久之計,嚴順之年數已大,還能在這個位置上呆幾年還猶未可知,所以楚南是真的希望自己的大哥劉志川能上位。
不求其能和羅關平起平坐,起碼能分庭抗掙,那自然就有了雙重保障。
不過升官這種事不是一蹴而就的,更何況楚南只是個商人,在官場他可沒有什麼絕對的權威,也不願意去攪這趟渾水。
他的重心是發展商業,獲取前所未有的成就,只有這樣,話語權才會更大更重,否則靠游離官場,根本沒有資格。
所以,萬事不能顧此失彼,眼下只能見招拆招,祈禱不要有壞事發生了。
平靜的日子結束,母親周海蘭頭七結束後,楚南親赴龍頭山祭拜,便隨着老許家一干人等準備回千湖市過年。
老周家如今出了個楚南,竟然連村霸劉家都被治的服服帖帖,頓時成了龍泉村威望高升之族,搞的周大坤和他兩個兒子揚眉吐氣不已。
而更令周大坤開心的是,楚南為了感謝老周家這些天的辛苦以及照顧,竟然臨走前給了周大坤一百萬,兩個舅舅和小姨三人每人五十萬做為酬謝。
世代都是苦哈哈的農民賺錢都靠打工賺點辛苦錢,幾十上百萬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像天文數字,和做夢一般。
可如今沒想到如此輕鬆獲得,自然是對楚南感激涕零不已。
順着車窗外倒去的樹影,楚南望着龍頭山的方向輕嘆了口氣。
他暗暗捏緊了拳頭,知道母親的事還沒有完,兇手一日沒有找到,他的內心就一刻不得安寧。
他楚南的母親,絕對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 「砰砰砰!!」
窗外煙花鞭炮齊響,窗內客廳大電視機屏幕上正放着春節晚會,楚南靠在許家別墅的沙發上,看着屏幕中正在唱歌的那個熟悉身影,不由露出幾分欣慰之色。
「楚南,這不是單甜嗎?
嘖嘖,真是不得了啊,現在聽說她可是一線歌星了,明年還要擺電影呢!」
旁邊擺弄好菜餚的二姐許潔走了過來,看了眼屏幕上花枝招展,美艷動人的單甜,略有深意的朝楚南看了眼道,「楚南,我記得你和單甜以前在千湖市的時候談過戀愛吧?
現在還在一起嗎?」
楚南扭頭看了許潔一眼,苦笑着道,「其實你們誤會了,我和單甜那時候都是租客,她租在我房間旁邊,是好朋友所以經常走動而已。」
「切,說的好聽,你以為老姐我是沒經驗的女人啊?
我瞧單甜那時候的模樣,神態,就知道她是喜歡你的,再說了,再好的朋友也沒送房間鑰匙給她的道理吧?」
許潔八卦起來和其他女人一樣喋喋不休個不停,興趣盎然道,「你們現在到底什麼關係?
是還在一起呢,還是她或者你嫌棄對方分手了?
楚南啊,我知道你本事大有能耐,但我和你說,你今年過年也二十四了,老大不小了,該考慮考慮自己婚姻問題了吧?」
楚南一個頭兩個大,哭笑不得道,「我說二姐,你什麼時候當紅娘的功力變這麼強了?
我的事就不用操心了,放心吧,我自有分寸,那個……」 還沒等他說完,門外突然響起了門鈴聲。
許潔急忙走到門口邊看了眼,扭頭驚訝道,「楚南,你快過來瞧瞧,這不是原來鋼廠的米師傅嗎?」
「啊?」
楚南驚訝的急忙起身看了眼監控,果然還真是米師傅,除了他之外身穿一身白色羽絨衣美麗動人的米蘭也在側,不由大感意外。
不過意外歸意外,他還是毫不猶豫打開了鐵門鎖,開了別墅大門,引得二人進來。
「哎呀米師傅,這麼冷的天又大過年的,你怎麼來了?」
許紹洋自然是認得米師傅的,話語聲還透露着絲恭敬。
這是幾十年來養成的習慣,畢竟許紹洋只是鋼廠一普通工人,米師傅是之前就是鋼廠的技術人員,身份差距猶如鴻溝。
「哈哈,老許,大年三十來叨擾,還望勿怪啊!」
米師傅笑着抱拳道,「我可是提前來拜年了,這不家裏就我和女兒兩個人,每年過年都特冷清,今年我女兒別出心裁,說想和許家一起過年,就臨時趕過來湊熱鬧了,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啊?」
「哎呀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呦!」
許紹洋激動道,「我正愁一人喝酒沒滋味,老兄弟你來可好了,咱們好好喝幾盅!」
「成啊!完全沒問題,今晚大年夜,咱們喝高興,然後下象棋,殺他個高興,哈哈哈!」
米師傅熱情洋溢,倒真把這當成自己家,毫不客氣的便上了餐桌。
米蘭倒是有些矜持,又不好意思埋怨父親太過大大咧咧,紅着俏臉朝楚南抱以歉意。
楚南發現米家父女倆一進屋,這屋子裏原本沉悶的氣氛瞬間掃蕩一空,過年的熱鬧年味重新回歸,不由感動莫名。
他知道,米家父女倆絕對不會是真的因為自己過年無趣才來許家的,主要恐怕還是擔心母親周海蘭剛去世,許家這年過的不痛快,所以才自告奮勇的來調節氣氛。
而且這種事,八成只有女人心細才想的到。
不用說,肯定是米蘭的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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