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搖動,無數武者和生靈喋血,每當夕陽西下之時,天空都會被地面映照的血紅一片。
這一場曠世之戰何等殘酷血腥,無人能形容的清楚。
自那日秦安身隕之後,天妖萬族尊聖受挫的心被鼓舞,在人形生靈的帶領下,勢不可擋的摧毀着十方天域內的一切勢力。
天妖萬族行軍,所過之處,無不是流血漂櫓。
在這場曠世之戰進行到三個月時,天妖萬族已經開始向其他天域進軍,自那時,戰火便蔓延到了各方天域。從此,十方天域,再沒有一方是絕對安寧的。
值得一提的是,那柄被秦安一次次展現驚人神威的鎮魂,在那一戰竟然被天皓奪到,這是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
而那場全世矚目的圍殺之戰後,人族大軍便徹底分道揚鑣了,聖戰新軍全部跟隨天皓,而百戰聯院,在得知那日圍殺之戰的全部詳情後,毫無疑問選擇跟隨拓天。
在修為方面,也許拓天真的不如天皓,更何況如今的天皓,手中握有兩柄神劍,早已今非昔比。
但百戰聯院需要的卻不是這些,他們需要的是一種依託和歸屬感,這份感覺,他們只有在拓天的身上才會感受到。
同樣的,百戰聯院在那場圍殺之戰後,也得到了不斷的壯大,成員不只限於頂尖宗門和學員的學員,任何願意加入聯院對抗天妖萬族的有志之士,拓天都歡迎他們的加入。
正因如此,百戰聯院才一點點具備了與聖戰新軍「分庭抗禮」的底蘊。
時間匆匆,如同白駒過隙。
三年後……
一處堪比世外桃源的隱世之地中,一幽綠盎然的草地上,一藍衣女子手托香腮,望着身旁正在酣睡的青年,目光之中閃爍着柔和和複雜之意。
睡在地上的青年,滿頭銀白之發,眼眶微黑,一張俊秀的俏臉略顯蒼白,微微帶着幾分妖邪的氣質。
「三年了,也不知這樣的沉睡會持續多久?」
藍衣女子輕聲低喃,而他話音剛落,躺在地上的青年便睜開了眼睛,抬起頭微微挪動身子,隔着藍裙枕在了她的』腿上。
「不會太久了!」
青年抬頭,映入眼帘的是一張無比精緻的俏臉。
看了良久,他出聲道:「我嗜睡的這三年裏,你一直都在陪我嗎?」
「不然呢?」
藍衣女子眨了眨靈動慧眼,道:「沒有我的木系本源維持,你早就沒機會說話了!」
說到這裏,藍衣女子臉色微微一紅,顯然本源維持這個話題很微妙,讓她有些不太釋然。
不過想到面前這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她還是很快穩住了心緒,自己幾百歲的人了,心性還能不如對方嗎?
「謝謝你!」
聽到藍衣女子提起本源維持,秦安微微坐起身來,正色回應道。
這三年中,他雖然很多時間都在嗜睡,魂知仿若沉浸在夢境之中,但對外界的一切,其實都是有着清楚感知的。
哪怕最初傷重的時候,他雖然什麼都做不了,連說話都困難的時候,他依然保留着清楚的感知。
那場圍殺之戰後,藍衣女子每日都在向他輸送木系本源,如果不是木系本源賦予了他強大的生機,他根本不可能在那等重創下活下來。
對於藍衣女子的救命之恩,他當然會銘記於心。
「謝我做什麼,這是老祖做的決定,要謝,你謝他去!」
謝他去!
最後三個字藍衣女子說得極重,話落往遠處挪了一些,抱着雙膝默默沉思着。
三年前,秦安在最後時刻遭到無數帝者攻擊,是她利用木族的傳承法,將秦安調離了那處虛空。
但儘管如此,還是有諸多攻擊落到了秦安身上,適才在那落點之處,殘留下破碎衣衫。
藍衣女子救下秦安後,沒有在戰場逗留,立刻帶着秦安回到了木族,而歸來之後,木族幾位老祖極力相救,依然無法挽回秦安不斷萎靡的氣息。
那一天,木族幾位老祖商議許久,決定以木系本源來維持秦安的生機,也許只有這樣做,才能讓秦安從鬼門關里走出來。
可是如何輸入木系本源,這成為了困擾所有人的難題。
木系本源非常特殊,如果雙方不能配合,那第一次輸入,勢必要用到古老流傳下來的方式——雙修。
而幾位老祖不是老頭就是老嫗,顯然不能和秦安那麼做。
秦安受創極重,尋常的木系本源生機太弱,恐怕根本起不到作用,於是幾位老祖就將目光放在了藍衣女子身上。
因為藍衣女子是木族唯一一個年輕帝者,自幼就天資非凡,故此才能在短短百年間成就帝境,再經過幾百年歲月的積澱,藍衣女子的木系本源已經非常尋常了,即便比起幾位老祖,也不會弱到哪裏去。
「你們不會讓我跟他去雙』修吧?」
記得那天,藍衣女子被傳喚去商議時問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回答她的就是幾位老祖不斷點頭。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藍衣女子詢問幾位老祖。
「你要是不想讓我們兩位老婆子那麼做的話,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木族老祖中僅有的兩位老嫗回道。
「我們木族年輕天驕有很多,就不能找個合適一點的,讓他們成為道侶就是了!」藍衣女子白着臉道。
「怎麼,你覺得他配不上你?」一位老祖問道。
「倒不是這個問題!」藍衣女子搖搖頭,秦安的天賦可不是說着玩的,她長這麼大從來沒見過,即便自己天資驚人,也自覺不如秦安那般驚世。
「問題是我們兩個的道齡,根本就不合適!」藍衣女子糾結道,她一直都拿秦安當晚輩,充其量,也是當弟弟看待,怎麼也邁不過那道坎。
「你可要清楚,你這一句不合適,影響的可是木族和人族的未來!這是唯一一個能夠創造奇蹟的人!」
「天皓呢?」藍衣女子問:「他現在手握兩柄神劍,只要踏足無疆之境,不就可以逆轉了嗎?」
「他不行!」
這是幾位老祖說的最後一句話,而後幾位老祖便離開了,該說的他們都已經說了,剩下的讓藍衣女子自己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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