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阿伯特展現出的機械手臂,讓那個機械拼接出的小人頓時一愣。
緊接着抬起頭來,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阿伯特。
「為什麼?為什麼你也會變成這樣?」
阿伯特很平靜地回答:「因為我在戰爭中失去了雙手,所以我就換上了一雙機械手臂。」
緊接着,阿伯特指向下城區的方向,指向那邊的一些工廠。
「其實在那裏,應該有很多像我一樣的人存在。」
機械拼接的小人搖頭:「不,你和他們不一樣,我能感覺得到,你有心。」
聽到這話,阿伯特再次轉身看向了拼接機械小人。
「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拼接機械小人,看向了他走出來的那個車間。
「我是在這裏誕生的,被我的父親親手製造出來,但是我又被我的父親拋棄了,父親嫌棄我太醜陋,他認為我是失敗品。」
現在阿伯特大概明白了,眼前這個拼接機械小人。
實際上應該是某個機械大師的手筆。
「這麼說起來,你的那位父親,想要讓你變成一個非凡者?」
頓了一下,阿伯特又接着補充一句。
「機械非凡者。」
拼接機械小人點頭。
「對,父親是這樣說的,他覺得非凡者的非凡力量是有跡可循的,只需要找出其中的一些依據,那麼就一定能夠製造出機械非凡。」
阿伯特真的是有些震撼,沒想到居然有這樣的一個瘋狂的傢伙。
聽着對方的故事,好像有一點像是前世的《弗蘭肯斯坦》的故事。
同樣都是一個非常瘋狂的科學家。
製造出了一些瘋狂的作品。
阿伯特回過神來,繼續問:「那麼,這座工廠里的詭異事件,應該是你弄出來的?」
拼接機械小人點頭:「是的,我父親破產了,把我給丟下了,把這裏也賣給了別人,所以我就想要讓買下這裏的人離開這裏。」
現在阿伯特大概能夠明白了。
這個小傢伙想要守住這家工廠。
等待他的那位製造者父親回來。
只可惜,或許那位偏執的製造者,早已經不在這個世間了?
又或者可能在那個偏執的製造者眼中。
這座工廠和這間失敗的作品,根本就不值得他留戀。
所以無論眼前這個拼接機械小人如何努力。
終究還是無法獲得他想要的結果。
阿伯特不打算毀掉對方。
更加不想把對方給趕走。
他很認真和機械小人進行一番商議。
「這樣吧,你可以繼續留在這裏,然後你為我工作,我會支付給你工錢,你可以用來維修你的身體,這樣或許等你彌補了自身缺陷,你那位父親就會回來呢?」
這話倒不是在欺騙對方。
而是阿伯特覺得,如果對方幫助自己把工廠做大做強。
那麼工廠的名氣大出去之後。
如果那位製造機械小人的大師還在的話。
應該會被工廠的名聲給吸引來的。
所以聽到了阿伯特的提議。
機械小人遲疑了片刻,很認真地開口說:「我能感覺到,你沒有騙我。」
聽到機械小人這樣說,阿伯特有些驚奇地問:「你為什麼能感覺到?」
機械小人指了指自己的胸膛。
「因為這裏,父親給我安裝了一顆特別的心。」
一邊說,機械小人還把胸膛給打開。
將內部呈現給了阿伯特去看。
讓阿伯特驚訝的是,在機械小人的胸膛里。
竟然也有一顆機械的心臟。
只是看上去要比阿伯特的粗糙很多。
並且在心臟的內部,似乎有什麼東西存在,在支撐着心臟的運轉。
同時機械心臟內部的東西,似乎還在想辦法,突破心臟束縛。
很快機械小人又把心臟收回去。
並且將他的胸膛給關閉。
「真是抱歉,我不能將它放出來太久,不然它可能會找機會逃走的。」
阿伯特看着機械小人問:「你知道,在你的機械心臟里,關着一個非凡嗎?」
機械小人點頭:「我知道的,父親告訴過我的,父親說,這個非凡叫做『謊言』,是個很會撒謊的傢伙,所以必須要關在我身體裏。」
很明顯,製造機械小人的機械大師,要比薇莉雅母親,以及阿伯特的手段高明。
他能夠捕捉並且封印純粹的非凡,並且將其製造成催動機械的動力。
這可真的是一個非常讓人驚訝的手段了。
可是即便是如此,在對方的眼中,機械小人依然是失敗品。
真的是難以想像,他真正想要成功製造出的是什麼?
沒有去多想,阿伯特看着機械小人問:「你有名字嗎?」
機械小人點頭:「有的,父親叫我弗蘭克。」
阿伯特也是點了點頭:「那麼好的,弗蘭克,我們現在就是僱傭關係,你可以幫助我,把這座工廠打理好嗎?」
弗蘭克是個很實誠的孩子,認真地想了想回答。
「先生,其實我不懂怎麼打理工廠的。」
聽到這話,阿伯特微笑着說:「沒關係,沒有人是生來就會,你可以學習。」
緊接着,阿伯特又說:「而且我覺得你還有更加適合的崗位,比如提供工廠的技術支持。」
這個倒是機械小人的強項,所以他立刻點頭答應下來。
而停頓了一下,機械小人又問:「不知道先生您,這座工廠要加工什麼呢?」
阿伯特微笑着回答:「我們不加工,我們製造。」
看到機械小人一臉疑惑,阿伯特非常正經地回答。
「我們要製造各種機械義肢,那將會成為我們主營業務,我們還要打出我們的品牌,讓所有人都習慣於接納我們製造的機械義肢。」
機械小人沉默了片刻說:「父親曾經也有過相同的想法。」
不等阿伯特去追問結果,機械小人語氣中透出失落。
「但是最終父親失敗了,儘管很多人需要機械義肢,但是大家還是本能排斥。」
阿伯特可以理解,畢竟機械義肢本身帶有太多的不確定性。
突然出現在正常人的視野里,肯定會被視為是一種顛覆。
而且會有不少人排斥,覺得機械代替身體,那是一種野蠻象徵。
可實際上,說機械野蠻的人,又何嘗不是愚昧呢?
一個失去了手臂,或者腿腳的人。
換上了機械義肢後,可以像是正常人一樣的生活。
甚至是能夠比以前干更多的活,將工作給完成的更好。
這難道不是一件造福於人的事情嗎?
想到這裏,阿伯特非常認真對弗蘭克說:「我們一起努力,讓你父親沒有辦到的事情,我們來幫他辦到,讓人們接納機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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