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昨晚怎麼回事?」
齊雲直接擠了過來,低沉問道。
李青等人一看到齊雲,頓時鬆了口氣,不過覺察到齊雲胸口的繃帶時,臉色一變。
「二爺,你受傷了?」
「我沒事,怎麼少了一人,三狗呢?」
齊雲掃視着李青等人。
昨晚他們五個人來的這處鎮子,現在只有李青四人走了出來。
一聽此話,李青等人的臉色更加難看。
李青低聲道:「二爺,我們也正要準備找你匯報,這家客棧…這客棧好像鬧鬼。」
「嗯?」
齊雲眼眸一眯,道:「什麼意思?」
李青回頭向客棧內看了一眼,臉色發白,低聲道:「二爺,我們找個安全點的地方,我再告訴你。」
他們走出這裏,遠離客棧百餘米,來到鎮口的一株大樹下。
李青臉色難看,道:「三狗昨晚失蹤了,今天一早我們起來的時候就沒看到他,而且更怪異的是,這客棧的房間好像是有人在說話。」
其他三個幫眾也都是一臉煞白,趕忙點頭。
「是的,二爺,我也聽到了。」
「我們也是。」
…
「到底怎麼回事?」
齊雲低沉問道。
「昨晚我們按照你的命令,來這裏落腳,當時還沒覺得什麼,掌柜的很是熱情,將我們帶入了房間,因為客棧比較大,我們就一人要了一間房。」
「可是睡到一更的時候,詭異的事情發生了,總是聽到有人在床邊說話,嗡嗡雜雜,聽不清楚,昨晚我起來好幾次,以為是隔壁傳來的,但去查看之後發現,隔壁就我們幾個,根本沒其他人住,其他落腳的江湖漢子,都是住在樓上,要麼就是和我們隔了好幾間房。」
「我們也去問過,他們根本沒說過話,都是早早就睡了。」
「這種聲音一直持續了一整夜,整整一晚上,我都沒敢合眼,那聲音始終不停,就好像有人在隔着迷霧講話,又像是有人在罵我,聽起來歇斯底里,卻又不大清楚。」
「今早一醒來,睡在最西邊房間的三狗就不見了,當時我們以為是他出門吃早點了,但是一出門才發現,我們的馬匹也全都死掉了。」
「二爺,你之前看到了那些馬匹吧?按理說這麼多馬匹全部死亡,絕對是有動靜的,可昨晚一夜我們卻沒聽到任何聲音。」
「今天早上去質問那個掌柜,那個掌柜一臉委屈,愣是說什麼都不知道,我們問過其他房客,他們都沒聽到房間有人說話的聲音,而且我們翻遍整個客棧也沒找到三狗的蹤跡,就差把掌柜的給抓起來了。」
李青一臉發白,開口道。
齊雲很快明白了大致情況,皺了皺眉,道:「走,帶我去會會那個掌柜。」
他向着客棧走了過去。
李青等人膽子再次大了起來,跟在身後。
客棧之內,足有七八名江湖客在圍繞着老闆吵鬧,索要交代。
老闆是一個身軀矮胖的中年男子,被這七八名江湖客圍着,一臉苦澀,不斷解釋,但就是沒人願意聽,最終好話說盡,願意賠償損傷,並免掉幾天房費,這些江湖客才冷哼罷休。
「要我看就是你這個掌柜在暗中動的手腳,你是不是想多留我們幾天,才故意殺了我們的馬,真是奸商!」
一個江湖漢子冷漠說道。
掌柜的苦笑連連,好不容易才把這些人打發上樓。
齊雲進來後,目光幽冷的在這掌柜身上來回打量,又看了看其他店員。
店裏除了這掌柜的,還有兩個店小二,身單力薄,走路輕飄飄的,像是隨時能被風吹倒,給人一種怪異感。
那掌柜的覺察到齊雲的目光後,趕忙迎了過來。
「幾位大爺,你們的馬匹我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你們的人我也不知道去了,小的願意賠償,求你們大人有大量,放過小的吧。」
「不用你賠,今晚我們再住一夜,把我安排在他們隔壁就行。」
齊雲冷淡道。
「是,這位大爺跟我來吧。」
掌柜點頭哈腰,帶着齊雲向二樓走去。
齊雲直接選了三狗的房間,揮了揮手,讓掌柜退了下去。
李青等人全都跟了進來。
房間不大,頗為簡陋,一張床、一張桌子、還有一面鏡子,其他的也沒什麼了。
齊雲在這裏觀察了一圈,只看到了三狗的一身衣裳和一柄鋼刀,看樣子是昨晚脫下來,準備睡覺的。
他抓起三狗的鋼刀,直接抽出,刀光鋒銳,泛動着寒光,沒有任何血跡,昨晚應該沒用過。
「二爺,要不要直接把掌柜的抓起來,嚴刑拷問算了。」
李青發狠。
「先別急,今晚再看看情況,你們幾個住一間房,沒事少出去。」
齊雲說道。
「是,二爺。」
李青等人點頭。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
客棧中除了白天那些江湖客,又有幾個陌生的江湖人住了進來。
聽到客棧昨晚出事,這幾個江湖客不僅不怕,反而很感興趣一樣。
齊雲站在門前走廊中,看到過那幾個江湖客一面,一共三人,前後腳進來。
第一個進來的人,面貌醜陋,五十多歲,還駝着背,笑起來,一嘴大黃牙。
第二個人是隔了一個多時辰才進來的,跛了一條腿,拄着竹竿,走起路來,一瘸一拐,進來後圍着客棧轉了一圈。
第三個還算正常,一身白袍,面容英俊,二十出頭的樣子,手中抓着一面摺扇,整個人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氣質,連齊雲看了也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這三人經過自己房門的時候,都不由的頓了一下,露出異色,向着他的身上多看了一眼。
不知是不是錯覺,齊雲覺得這三人的目光和那個窩瓜腦袋的青年一樣,帶着一絲說不出的詭異,好像是在看什麼食物一般。
齊雲皺皺眉,在他們看向自己的時候,自己也是在他們身上打量起來。
這一前一後進來的三人,絲毫不像是練過武的樣子,但卻有一種淡淡的危險感。
尤其是那個駝背的醜陋老頭,路過的時候,還嘿嘿冷笑了幾聲,也不知在笑什麼。
夜晚降臨。
房間內,一根殷紅的蠟燭插在桌子上,靜靜燃燒着。
齊雲盤坐在床榻上,默默等待着房間內說話聲音響起。
不過一直過了三更,也沒有任何異常。
他又等了一會,起身向着李青等人房間走去。
走廊中一片漆黑,一絲光線都沒有,像是一條陰森的甬道,瀰漫着淡淡的發霉味道,與白天截然不同。
「嗯?」
齊雲覺察到不對,快步走向李青他們的房間。
「李青!」
齊雲開始敲門。
房間內一片寂靜,沒有絲毫聲音。
齊雲眉頭一皺,一腳跺開房門。
砰!
整個房門直接坍塌,狠狠摔在地面上,掀起一片灰塵,房間內陰森森的,光線模糊,瀰漫着淡淡的發霉味道,看起來像是幾年都沒人住過了一樣。
桌椅板凳倒了一片,佈滿殘缺的蛛網,早已不見了李青等人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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