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們去前面,找個門面。」
齊雲說道。
身邊幾人頓時點頭。
他們向着前方繼續走去。
整個峽谷悠長,足有近千米。
一路走來,很多店鋪都已經破損,幽綠的燈光越來越少,越往裏面,越是偏僻。
他們很快走到盡頭。
齊雲眉頭微皺。
這地址選擇的一定不能太偏僻。
就和做生意一樣,選的太偏,肯定生意不好。
他們再次往回走去。
在仔細的觀看與考量之後,齊雲看中了一個破損的店門。
整個店門灰塵堆積,早已不知道多久沒人來過了,門前的燈籠掉落在地,腐爛的不成樣子,門楣的匾額,也是模模糊糊,只能依稀的看到兩個字跡。
【滅魂】
至於剩下的一個早就看不清了,不知是滅魂府還是滅魂樓。
齊雲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房內設施簡陋。
一張床,一個書架,一張椅子,一個桌子,桌子上擺着筆墨紙硯和廢棄的本子,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齊雲上下打量一番,道:「就這裏吧,收拾一下!」
「是,公子!」
身邊幾人點頭,開始忙碌起來。
一番收拾,很快房內的環境被他們迅速清理了出來。
齊雲取來筆墨紙硯,開始寫下匾額,忽然心中一動。
等等,用天庭的名字會不會不妥。
天庭的名號是有了,但是也同樣得罪了夜遊宮和毀滅宮,一旦在這裏貼上匾額,恐怕這兩個勢力會天天來找麻煩。
到那時只怕沒什麼人敢來找他們做任務。
齊雲眉頭皺起,思索一二,用筆墨在上面寫下了另外兩字。
【地府】。
他眼神閃爍。
一個天,一個地,一個管明面,一個管暗地。
這樣的話,今後行事應該會更方便些。
齊雲越想越是滿意。
很快又取來兩張紙,題上詩號。
【劫布寰宇,旨降六禍七殺;災變古今,獨宰八難九煞】。
他露出絲絲微笑。
身側的血靈候、連天、龐龍、劉越幾人皆是將目光看了過來,露出驚異。
「地府?公子,好名字!」
連天贊道。
這明顯是想與天庭並立。
一個天,一個地。
在他們眼中,天庭固然高高在上,但可惜的是,他們現在都只是記名人員,算不得正式工。
但地府不一樣,地府是貪狼星君創建的,他們又屬於貪狼星君小分隊,自然是屬於地府人員。
不管地府實力怎麼樣,起碼過過官癮還是不錯的。
旁邊幾人皆是露出微笑。
齊雲從袖袍之中取出了強化之爐,將這三張題字的白紙全都扔進了過去,能量湧入,一番閃爍之後,將裏面的東西再次倒出。
三張白紙全部變樣了。
成為了一種幽冷冰森的寒鐵。
字跡鐵鈎銀畫,飽含殺氣。
連天幾人全都是眼睛一閃,露出驚色。
他們眼睜睜的看着齊雲將這幾張紙扔進了那個銀色鼎爐,倒出來之後,居然全都變樣了。
連天伸手抓起了那塊寫有【地府】的寒鐵,手指彈上去,鐺鐺作響。
「隕落寒鐵!」
他失聲道。
這是什麼寶貝?
直接把紙變成了隕落寒鐵?
其他幾人也全都倒吸冷氣,抓起另外兩塊,開始觀察起來。
他們知道世上有鋼鐵能力者,可以將尋常之物點化為鋼鐵,但那種鋼鐵也不過是尋常鋼鐵。
這爐子是什麼寶貝?
居然可以將紙變成寒鐵?
齊雲臉色平靜,收了強化之爐,對於他們的震驚沒有任何意外。
「秦廣王,出去弄幾個詭異過來。」
他淡淡說道。
「是,公子!」
血靈候應了一聲,走出房門。
在這裏抓取詭異太過簡單了,以血靈候身上獨有的戾氣,對於尋常詭異不需要出手,但是氣息就可以震懾對方。
不多時,血靈候已經返回,手中抓着幾個灰色的魂體。
「把它們塞進匾額和門聯。」
齊雲說道。
血靈候頓時明白過來,獰笑一聲,將手中的幾個尋常詭異全都塞進了那題有字跡的匾額與門聯中。
這幾個尋常詭異迫於血靈候的威壓,即便被塞了進去,也不敢反抗,瑟瑟發抖,融入到了寒鐵之內。
頓時幾塊寒鐵上字跡再變,憑空多出了一股陰森森的氣息,和其他門面的匾額大有不同。
齊雲越看越是滿意。
「好了,把這匾額和詩號都給我掛到外面去!」
齊雲開口道。
幾人頓時忙碌起來,抓着匾額和門聯,走出了房間。
接下來,齊雲準備等兩天再走。
再怎麼說也得看到地府正式開張,他才能離去。
不然的話,若是一直沒生意上門,那這地府豈不是白開了?
外面幾人很快掛好了匾額和門帘,劉越點起了一盞陰火,掛在了匾額的下面,一股陰森森的氣息頓時瀰漫了出去。
街道上,一條與眾不同的門面就這樣突然出現了。
連天等人皆是露出滿意之色,拍拍手掌,走進店內。
房間內,齊雲等人開始靜靜等待起來。
不過事與願違。
幾人坐着等了半天也沒有一個人影過來。
街道上過往的人影倒不少。
雖然有人將目光向他們看了幾眼,可惜的是卻沒有一個人進來。
每個人都只是看了一眼,便行色匆匆,向着自己的目的地直奔而去。
一天時間很快過去。
依然門可羅雀。
齊雲的眉頭緊緊皺起。
他們一群人坐在這裏,屁股都坐麻了。
難道是他們的匾額不夠響亮?
連天幾人的眉頭也都漸漸皺起。
「公子,要不要出去喊兩嗓子?」
連天問道。
齊雲冷笑一聲,道:「喊兩嗓子?你真當自己是賣藝的了?」
連天頓時露出尷尬之色。
「秦廣王,你們幾個出去給我綁一個人過來,把面具帶上!」
齊雲冷漠道。
真是豈有此理了。
這麼大的一個門面設在這裏,光從匾額看,就知道逼格十足,偏偏沒有一個人過來。
既然不過來,那齊雲也不客氣了。
就算綁也得綁一個客人過來。
地府的名聲必須要打出去。
哪怕是手段惡劣點又能算什麼。
反正又不是真正做生意,大家都是打打殺殺的,什麼手段不能使?
血靈候獰笑一聲,道:「是,公子!」
他早就按捺不住了。
等什麼等,按照他的性格,就該把整個街道的所有人全部殺光,所有門面全部摧毀,只留一個地府。
只有這樣才是真正出名的好方法。
血靈候帶上面具,兩米五的身軀大步走了出去,帶着一股難言的逼迫,連天等人急忙跟在了身後。
街道上,迷霧繚繞。
一群三人身影從遠處走來,神態謹慎,帶着面具,穿着黑色大氅,目光不時地向着四周看去。
「爹,好恐怖的地方,這裏的人是活人嗎…」
一個少女語氣有些不自然,走在此地,寒毛噌噌的。
為首之人眉頭皺起,低聲斥責:「讓你不要跟過來,你偏要跟過來,這地方是能玩的嗎?一步走錯,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少女眼神畏縮,不敢多說。
不久前聽到他父親要來殺手谷,她還神采飛揚,躍躍欲試,有種過來會一會群雄的想法,但此從過了陰河之後,便覺得沒那麼自信了。
走在這裏,寒毛涔涔,心臟亂跳,像是走在死人堆里一樣。
街道兩側的一個個綠色燈籠,如同噬魂的火焰,看的她毛骨悚然。
尤其街道上,這一個個路過的人,帶着各式各樣的面具,一雙雙眼睛就像是鈎子一樣,要將人的靈魂給勾出來。
她只覺得好像每個人看她的目光,都想把她吃了一樣。
「爹,這裏這麼多家殺手組織,我們選擇哪一家?」
旁邊另一個人影,低語道。
這是個年輕人,身高一米八左右,渾身裹着大氅,雖然儘可能保持平靜,但是微微發顫的語氣還是出賣了他,讓他顯得有些緊張。
「不要急,在往前面看看,若是能讓幽泉府和勾魂殿出手,最好不過!」
為首那人低聲說道。
「爹,要不要看看其他的組織?」
那個年輕人低聲問道。
為首之人冷笑一聲,道:「其他組織都無法保證成攻率,一旦失敗了,繳納的押金是不會退回的,找他們風險會很大,只有幽泉府、勾魂殿這樣的組織,成功率才有保證,當然,若是能請動無憂府,那才是最好不過,但可惜的無憂府一天只接一個任務,我們是萬萬不可能搶到名額的。」
他帶着兩人,繼續向前走去。
忽然,眼神一凜,生出濃濃戒備,看向了前方。
一個魁梧到不像話的人影,向着他們這裏走了過來。
身後還跟着其他三個可怕的人,修為深不可測,沒有他能看透的。
中年男子低下頭顱,不動聲色的從一側繞路。
身邊兩人也頭皮發麻,急忙低頭,跟着自家父親走過。
但他們雖然低下了頭顱,想要繞過去,可那具魁梧的人影卻偏偏再次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同時身邊三人還牢牢堵住了他們。
中年男子臉色一駭,緊張道:「幾位,我們無冤無仇…」
「不想死就跟我走,不然我現在就捏死你!」
血靈候語氣森寒,可怕的目光俯視下來,像是奪魂的鈎子。
中年男子被他看得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咕嘟一下咽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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