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和斐然提起過,對吧?」
薇薇安緊張的問道。
「沒有,但我覺得沒必要瞞着嚴斐然吧,如果他知道九龍堂出事,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薇薇安立刻拒絕了曲優優的建議,緊張中帶着一絲急迫,說:「這件事不能讓他知道,如果他知道了,那我和他之間就會變成仇人!我不求你能幫我什麼,只希望能讓嚴斐然保持中立,不要插手九龍堂的事。」
薇薇安的舉動實在太古怪了,她以前經常纏着嚴斐然,從來不避諱自己九龍堂千金的身份。
現在九龍堂有難,薇薇安為什麼反而和嚴斐然劃清了界限?
曲優優想不明白,便問:「能告訴我原因嗎?」
「不能說。」
薇薇安嘴巴硬得像蚌一樣。
曲優優知道沒辦法打探出什麼,只能嘆着氣,妥協道:「我可以幫你保守秘密,但是你要讓我幫忙。」
這個決定讓薇薇安覺得不解,她說:「這種事,一般人都避之不及,你怎麼主動要求幫忙?
而且我們的關係,也沒好到那種地步吧?」
「我這是幫哥哥,如果九龍堂遭了秧,哥哥又什麼都沒做,他肯定會後悔莫及。」
薇薇安沉默了瞬,而後苦笑着說:「不會的,等他知道我們對他做過什麼,就不會有那份愧疚感了。」
「你不了解嚴斐然,他做事,喜歡一碼歸一碼,該算賬的算賬,但是該幫忙,也要幫忙。」
曲優優立刻說道。
薇薇安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一些,說:「這倒是斐然會做的事,但是……我希望他永遠都不要知道真相。」
「能不能知道真相,都是後話。
現在,要先幫九龍堂度過危機。」
曲優優言之鑿鑿的態度,讓薇薇安忍不住好奇,問:「你是怎麼知道九龍堂的事的?」
曲優優覺得,尹夜辰那句至理名言很適合作為答案,便笑着說道:「在a市,沒有什麼能瞞得過尹夜辰。」
看着曲優優驕傲中透着一點小得意的表情,薇薇安內心有些無語。
如果她心情好的話,肯定會戲謔這女人回答個問題也要炫夫。
而現在,她只想幫九龍堂度過難關,便語氣直接地問:「我需要武器和人手,幫我將九龍堂的叛賊一舉收服。
這些,你們尹氏能做到嗎?」
對正經商人來說,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但尹氏這些年一直遊走在黑白兩道之間,要想對薇薇安施以援手,並不是難事。
曲優優淡淡地笑了下,語調輕鬆地回答:「我們有一支自己的僱傭兵,裏面都是海豹突擊隊退役隊員,能力不是問題。
至於武器,夜辰認識歐洲的武器商,你需要多少,就可以提供多少。
所以說,奪回九龍堂只是小菜一碟。」
這番話聽得薇薇安熱血沸騰,眼睛發亮地說:「那還等什麼,把人給我,現在就殺回去!」
「如果你同意我們幫忙,明天十點鐘,我帶着人和你見面。」
「那武器呢?」
「你需要多少,給我們列出明細,待你們回到九龍堂,武器就會送到你們手上。」
「那就說好了,不許放我鴿子。」
語氣停頓了下,薇薇安說,「事成之後,你就是九龍堂的恩人,我們會報答你的。」
曲優優根本不在乎那些報答,她說:「你的報答,對我沒有任何意義,我只希望哥哥能過上正常的生活,你們也能停止對他的利用。」
這番話,讓薇薇安亂了視線,扭過頭,沒有說什麼。
看着薇薇安這樣子,曲優優輕輕嘆了一聲,然後轉身離開。
事情有了進展,薇薇安便迫不及待地告訴了漢叔。
她滿心以為,漢叔會很開心地接受這個建議,但實際上,漢叔卻一口否決了,原因就是,漢叔不相信尹夜辰會蹚渾水。
說實話,薇薇安也覺得曲優優的理由有些單薄。
可她身上又沒有曲優優能惦記的東西,她沒必要大費周章來對付自己。
薇薇安覺得不可能,漢叔就給她提了個醒:「小姐忘了嗎?
我們掌握着她哥哥的全部情況。
如果她捏住我們的命門,她會不會趁機為她哥哥報仇?」
漢叔的推論,讓薇薇安整個人不由愣住,半晌之後,才僵硬地開口:「她、她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就算她不能,那她男人呢?
茲事體大,不能有一點閃失,我們不能拿九龍堂的未來冒險!」
「可如果不讓尹家人幫忙,我們有把握救回爸爸嗎?」
「我這些天的努力,已經有效果了,就算沒有尹家人,我們不日也可以動身殺回九龍堂!」
「這……」 「小姐就不要猶豫了,尹夜辰能走到今天,絕不是靠着心善。
這種人,能在不知不覺中把人啃得骨頭渣都不剩,與其和他勾心鬥角,不如單打獨鬥。」
薇薇安被漢叔說服,沉默片刻,決定放棄與尹夜辰的合作。
既然自己改變主意,那麼就應該告訴曲優優。
但薇薇安握着電話很久很久,都沒有按下那個號碼。
這麼拖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早晚還是要告訴曲優優的啊。
薇薇安煩躁地撓了撓頭,然後一狠心,硬着頭皮給曲優優打了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起,曲優優語調輕快地和薇薇安說:「有什麼事嗎?」
「哦,明天突然有點情況,不能過去了。」
曲優優反應了下,才弄明白薇薇安這句「不能過去」是什麼意思。
這對曲優優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便很體貼地說:「是不是很們的時間有衝突啊?
那你再定個時間好了。」
「我想了想,這是我們九龍堂的事,讓外人幫忙,多少還是有些不方便。
所以……」 明顯被拉長的語調,讓曲優優明白了什麼,替薇薇安說完後面的話:「所以你後悔了?」
「是,自己的事要自己做,不能牽連無辜的人。
我很感謝你的幫忙,但,還是不麻煩你了。」
一口氣說完,薇薇安就掛斷了電話。
曲優優望着手機在嘆氣,心裏有些失落。
見親親老婆狀態不對勁兒,尹夜辰摟着她的肩膀,問:「怎麼唉聲嘆氣的?」
放下手機,曲優優惆悵地說:「剛剛薇薇安打來電話,說不需要我們幫忙了,她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反悔呢?」
「因為她戒備心重唄。」
「可是為什麼要對我有戒備心呢,我又不會謀算她什麼?」
這個問題讓尹夜辰撓撓頭,而後說:「他們是在戒備我吧,說實話,我確實想趁機控制住九龍堂。」
「夜辰!」
尹夜辰並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麼問題,聳了聳肩,說:「九龍堂當初就是用見不得光的手段控制住嚴斐然的,我現在,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很公平。」
「那你也不能背着我做這種打算啊!」
深情地看着曲優優,尹夜辰說:「你啊,一向心軟,不喜歡玩陰謀詭計。
但這個世界有時候就需要用這個,如果你不喜歡,那我不介意讓我來做壞人,只要你能達成所願。」
幽深的眸子裏,印着曲優優深受感動的模樣。
不過感動歸感動,該堅持的道理還是要堅持的,曲優優很堅定地握住尹夜辰的手,說:「我明白你的苦心,但是我希望你做什麼事之前,能和我打個招呼,別讓我稀里糊塗的。」
「好,老婆提意見了,老公肯定會仔細聽着,然後下次好好改正。」
「嘴巴上說的真是好聽。」
「我做的也很好看啊,你要不要看看?」
尹夜辰說着,嘴唇開始靠近曲優優。
說正事呢,曲優優不想被尹夜辰帶偏,便躲着這個傢伙。
但她動作慢了半分,被尹夜辰壓在身下,要辯駁的唇也被封住,發不出聲音。
不對,還是可有發出聲音的,只是這聲調,卻讓人臉紅心跳。
…… 嚴斐然以為,有曲優優從中協調,薇薇安會慢慢恢復成開朗的性格,或許還會騷擾自己,做些讓自己難堪的事。
但實際上,薇薇安依舊很沉默,平日裏也看不到她的人,嚴斐然偶爾找藉口去敲她的門,也沒有得到回應,給她打電話,也總是在佔線。
薇薇安越來越多的古怪行徑,讓嚴斐然很不安,最後,他決定找到曲優優去咖啡店裏聊聊,「順便」了解下薇薇安的情況。
當然,嚴斐然不會表現出擔心的樣子,他以一種很官方的語調,問曲優優:「我讓你陪薇薇安去散心,怎麼爬山回來之後,薇薇安反而變得更沉默寡言了?」
聊起這件事,曲優優就有一種身心俱疲的感覺,未語先嘆道:「我已經把我能做的事都做了,但是薇薇安戒備心太重,我也沒有辦法。」
「這和戒備心有什麼關係?」
曲優優沒有回答,而是默默看了眼嚴斐然,眼神里充滿了幽怨。
嚴斐然被這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蹙眉問:「這眼神是什麼意思,怎麼感覺充滿了怨氣?」
廢話,不只是怨氣,還很鬱悶呢! 收回視線,曲優優說:「反正事情呢,我只能幫你到這裏了,接下來,就靠你自己了。」
說完,曲優優站起身,離開了他們聊天的咖啡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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