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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保證處理乾淨,嚴斐然下手很重,疼得薇薇安又喊又叫。
見她這樣,嚴斐然哼道:「剛剛不是很厲害嗎,現在怎麼變慫了?」
話音落下,嚴斐然沒有聽到薇薇安的反駁,便抬頭看了一眼。
而這一看,他發現薇薇安竟然哭了。
不自覺放柔了聲音,嚴斐然問:「有那麼疼嗎?」
「我明明是被你氣哭的!一點都不幫忙就算了,還在笑話我,你真是太可惡了!我要告訴爸爸你欺負人,讓他給我做主!」
薇薇安越說越覺得自己悽慘,哭得也越來越大聲,最後還扯着嚴斐然的袖子擦眼淚鼻涕,姿態很是豪放。
哭了一會兒,薇薇安自己哭累了,抽抽搭搭地瞪着嚴斐然,質問道:「看到我在哭,你怎麼一句話也不安慰啊。」
「我說的越多,你就有越多的機會來找茬。倒不如讓你自己發泄,你看,現在的你不就冷靜下來了嗎。」
嚴斐然的分析,讓薇薇安又氣又無奈。
她想在嚴斐然心中佔有一席之地,結果失敗了。她想讓嚴斐然對自己有一點點不一樣的感情,也失敗了。現在就連讓他憐憫自己,還是失敗了。
薇薇安已經不斷降低自己的要求,嚴斐然依舊無視自己,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未來的自己豈不是毫無存在感了?想她九龍堂的大小姐,追男人追到這個地步,也真是可悲!
薇薇安在為自己的遭遇感到不忿,嚴斐然已經處理好傷口,並放下她的腿,說:「好了,注意不要沾水。」
「知道了。」
說完,薇薇安扶着牆壁站起身,往浴室的方向走。
微微蹙了下眉,嚴斐然問:「你要去哪?」
「洗澡啊,身上難受死了。」
拽住薇薇安的手臂,嚴斐然冷聲道:「你是忘了我剛才說過什麼吧,知不知道洗澡會讓你感染的?」
「可是我弄了一身的汗,難受死了,怎麼可能不洗!」
「忍一忍。」
「忍不了!」
「哪怕要截肢,你也忍不了?」
「是!澡呢,我是一定要洗的,就算你現在阻止我,一會兒等你離開,我一樣可以洗。」
「真是胡鬧。」
「反正在你眼裏,我就是個喜歡胡鬧的人,既然如此,我還有什麼可顧忌的。」
見薇薇安堅持,嚴斐然問她:「一定要洗澡?」
「是。」
「那我幫你。」
嚴斐然的話嚇到了薇薇安,結巴着問:「你、你、你幫我?」
「不然呢,看着你一個人胡鬧?我先去給你放洗澡水。」
說完,嚴斐然先去了浴室。
看着嚴斐然的背影,薇薇安些接受不了,還在想這應該不會是場夢吧。
沒過一會兒,嚴斐然回來了,用大浴巾將薇薇安裹起來,並說:「在裏面把衣服脫了,我用浴巾把你裹進去。」
薇薇安一邊動手脫衣服,一邊嘟囔道:「你都要給我洗澡了,還介意我脫不脫衣服?」
「你誤會了,我只是把你抱進去,可沒說幫你洗。」
動作停了下,薇薇安說:「讓我一個人在裏面洗?」
「對。」
「可是這樣會很不方便。」
「自己克服一下。」
見嚴斐然還是冷冰冰的樣子,薇薇安抱怨着:「我都受傷了,也不能對我溫柔一點。」
「你受傷也是自找的,與人何干。」
將內衣泄憤般地扔到地上,薇薇安喊道:「那你別管我,就讓我自生自滅算了。」
調轉了視線,嚴斐然說:「你已經是大人了,能不能別總說些不負責的話,如果讓義父知道你傷成這樣,他會多傷心?」
「你只知道爸爸會有多傷心,那你可知道我有多傷心?」
「不感興趣。」
薇薇安覺得胸口很悶,需要大喊大叫來發泄。
但在這個男人面前喊叫,只會給他教育自己的機會,那毒舌的評價,可能會讓自己更鬱悶吧。
為了不被氣到吐血,薇薇安放棄發泄的念頭,轉而昂着下顎,命令道:「我脫好了,抱我去浴室。」
嚴斐然沒含糊,當真抱着薇薇安去了浴室。
「洗好了叫我。」
見嚴斐然要走,薇薇安忙說:「你只是把我抱進來,可是我怎麼到浴缸里去啊,總不能讓我一屁股坐進去吧?」
嚴斐然沒說什麼,他抬手拿了塊小一些的浴巾圍在薇薇安的腋下,換下大的浴巾,然後打橫抱起薇薇安,小心放入浴缸內。為了防止雙腳碰到水,嚴斐然還將薇薇安的腳搭在浴缸的邊緣處。
薇薇安覺得蓋在身上的浴巾很礙事,一把便扔到浴缸外面,並輕輕撩撥着水,說:「這個姿勢可真羞恥。」
嚴斐然扭過頭,不為所動地說:「你自己慢慢洗吧。」
「喂,你還是不能走,我的腿一直翹在外面會很酸,你要幫忙按着。」
嚴斐然不想管,薇薇安便裝腔作勢道:「哎呀,現在就好酸,都快抽筋兒了!」
說着,薇薇安便要抽回自己的腿。
嚴斐然一把就按住她不老實的腳踝,並皺眉命令道:「不許亂動!」
「那你就幫我按着,直到我洗完澡。」
「……你動作快點。」
「知道啦。」
雖然嚴斐然的語氣很不耐煩,但是薇薇安卻很開心,得意地勾起紅唇。
嚴斐然背對着薇薇安,對身後的春光絲毫不感興趣。
見他這樣,薇薇安一會兒像貓似的叫一聲,一會兒又故意將水花迸濺到嚴斐然的身上,一會兒再用腳尖碰碰他的手肘,反正是各種不老實,各種挑逗。
然而嚴斐然根本不吃這一套,被鬧得煩了,還警告道:「你再動來動去,我就把你丟到地上去。」
薇薇安嘟着紅唇問:「我都這樣了,你還沒什麼感覺嗎?」
「不會。」
「難道我沒有魅力嗎?」
「有,但是對我無效,我建議你換個目標。」
薇薇安提高了嗓門,說:「我是不會換目標的,要這輩子都會纏着你。」
「現在是這樣講,但要不了多久,等你熱情一過,就會忘了今天說過的話。」
「才不會呢,你根本不明白你在我心裏意味着什麼。」
「意味了什麼?」
她想說什麼,但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哼道:「就算告訴你,也會被你嘲笑,還是不說了。」
「你自己都覺得很可笑,那的確不需要說出來。」
薇薇安突然覺得很煩躁,拍了拍水面,說:「我洗好了,抱我出來吧。」
「你等一下。」
嚴斐然將浴巾蓋在薇薇安的身上,包住之後,從浴缸里抱到一張椅子上,再換塊乾爽的大浴巾重新裹好,然後直接抗回臥室。
見嚴斐然對自己嚴防死守,薇薇安取笑道:「我說你大大小小的浴巾,換來換去不麻煩嗎,如果你對我沒感覺,直接抱出來就好了嘛。」
將薇薇安扔到床上,嚴斐然道:「別廢話,自己換好衣服。」
「衣服在柜子裏,你幫我拿過來。」
哎,這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麻煩!
嚴斐然已經快要不耐煩了,他緊蹙着眉,問:「哪一件?」
薇薇安側身躺着,一副魅惑的模樣,說:「蕾絲那一套睡衣,內褲也是蕾絲的。」
嚴斐然沒說什麼,轉身去拿衣服。
可是當薇薇安看到嚴斐然帶回來的衣服之後,直接變了臉色:「我都說了要蕾絲的,你拿的是什麼啊。」
「穿什麼蕾絲,不怕感冒嗎,穿這個。」
「不要,那個比較性感,這個一點魅力都沒有。」
「這裏又沒有人想看你性感的樣子,乖乖把這個穿上。」
「沒人看,我自己欣賞不行嗎,我就要穿蕾絲!」
「不許!」
「你不拿,我自己去拿。」
薇薇安來了倔脾氣,扶着床頭桌站起身。
因為剛剛在床上的時候,薇薇安已經把浴巾弄得很鬆,現在剛一站起來,浴巾就掉了下去。
薇薇安雖然豪放,但突然的赤身裸體,還是讓她有些不適應,俯身就要拿浴巾。
不過視線落在嚴斐然臉上的時候,薇薇安突然樂了。
「斐然,你臉紅了。」
嚴斐然側頭看着別處,冷聲道:「你看錯了。」
「沒看錯,而且越來越紅了呢,」薇薇安靠近嚴斐然,對他吹氣,道,「其實你對我不是沒有感覺的,只是你一直在壓制而已。」
「這算什麼感覺,只是一種生理反應而已,這和我面前的人是不是你,沒有關係。」
說實話,嚴斐然的話讓薇薇安心裏狠狠一疼。
但是薇薇安卻笑得很嫵媚,還伸手抱住了嚴斐然,說:「如果你只喜歡我的皮囊,那也ok啊,只要能讓我擁有你就好。」
「你不要這樣作踐自己。」
「我沒有,我只是想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你喜歡做的事,便是降低身段,去迎合一個你不喜歡的人?薇薇安,別讓我看不起你。」
薇薇安身體很冷,但她的心更冷。
仰頭看着那個男人瘦削的臉龐,薇薇安苦笑了下,問:「嚴斐然,你說話一定要這麼狠嗎?」
「只能如此,才能讓你徹底斷了念想。」
「好可惜哦,除非我死,不然我是不會放手的。」
「冥頑不靈,那就隨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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