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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急,我已經讓尹一提前給你們排了號,直接進去就好。為了防止你餓暈過去,尹一已經點了一些,如果你覺得不夠,或者不喜歡,就再點。哦,我預付了五百塊錢,應該夠你們兩個吃的了。如果不夠,我建議你們去醫院看看,是不是得了什麼病。」
尹夜辰的安排很周到,如果沒有最後一句話,別人對他的感激,也能多幾分真心。
「多謝尹少關心,我要去吃飯了,不聊了哈。」
擔心脾氣不好的曲優優會再說些什麼惹怒尹夜辰的話,江小聞拽着她就走進茶餐廳,報出尹一的名字之後,她們被領到一處安靜的角落。
服務生很快就將尹一所點的飯菜端上來,並將桌面鋪滿。
看着各色誘人的食物,曲優優先是深呼吸了一下,然後就迫不及待地開吃。
咬了一口魚丸,曲優優立刻閉上了眼,表情陶醉:「天啊,我感覺我又重新活了過來!」
江小聞喝着凍檸茶,說:「那你就多吃點,知不知道你剛剛暴怒的樣子多恐怖,以後你要是餓肚子,我可不要和你見面。」
不要意思地笑笑,曲優優沒說什麼,開始專心地吃着食物。
吃了一會兒,她發現面前的江小聞在發呆,便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問:「喂,你不吃點嗎,今天點了很多呢。」
「我吃飽了。」
「以往的你,吃飽了也能繼續吃,今天是怎麼了,想心事呢?」
別說,江小聞還真是在想心事。
她放下凍檸茶,緊緊盯着曲優優,問她一個問題:「你有沒有覺得尹夜辰對你……好像有什麼圖謀?」
「之前不說了嗎?他應該是覺得我身上的某種特質吸引了他,才會不由自主的靠近。如果你覺得這樣不好,我以後和他保持距離。」
「他是被你吸引,但我覺得尹夜辰不是經不起考驗的傢伙,如果他想抵抗你的魅力,他是有那種定力的。但我現在感覺,他似乎並不想和你主動保持距離。」
江小聞的推論,讓曲優優覺得不安,她問:「你想說什麼?」
「尹夜辰好像喜歡你。」
曲優優差點被魚肉粥嗆到,緩了會兒,才皺眉道:「開什麼玩笑,難道你忘了他之前對我有多惡劣了嗎?就算是現在,也經常呼來喝去。而他對他妻子的的感情,才叫喜歡呢。」
「所以我用了好像,因為他的某些舉動,的確難以解釋。」
曲優優揮揮手,總結道:「他就是個情緒化的傢伙,做什麼事都憑喜好來。他心情好的時候,就逗逗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拿我做撒氣桶。你可千萬別因為他偶爾的善意舉動就被蒙蔽了,他的本質,還是個冷酷無情的傢伙。」
「但是就算他凶你,他的表情也很真,不像是對優優,親密得很公式化,好像每一步都提前算計好,如同設置了劇本。」
江小聞的話,讓曲優優突然僵住了身體。
提前設置了劇本?
發現曲優優面色緊繃,心情似乎不太愉快的樣子,江小聞忙說:「是不是我說的太多,讓你覺得不舒服了?抱歉啊,我這人就是口直心快,你別介意。」
曲優優很快恢復了笑意,對江小聞說:「我沒介意,就是覺得,你的觀察力很驚人,怪不得能做記者。你現在要快點恢復,不然,可是人民群眾的損失。」
「那你剛剛的表情……」
「我以為自己被魚刺扎了嗓子,但實際上是虛驚一場。」
「哦,那你慢點喝。」
「我已經很慢了,誰讓剛剛某人亂說話,嚇唬我來着。」
江小聞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憨笑道:「你就當我是在亂說話吧,反正沒憑沒據的,也的確不應該下結論。」
這個話題就此結束,兩個人誰也不想再提。
看着紅光滿面的江小聞,曲優優說:「看你氣色很好的樣子,最近恢復得不錯吧。」
「嗯,醫生說,最多半年,我就可以回到工作崗位。」
「就算你回去工作,也不能到處跑新聞。你現在的身體可和當年不一樣,不能什麼事都往前沖,你要為了自己,也要為了你的家人多多考慮。」
江小聞很認真地點頭,說:「我知道,已經經歷過生死,就變得特別怕死,不會再那麼莽撞的。而且我對人生也有了新的規劃,希望能在有限的時間裏,多體驗不同的人生,也多學些東西。」
江小聞想到了什麼,她興致勃勃地看着曲優優,問:「其實我對格鬥術也很感興趣,有時間咱們交流交流唄。」
曲優優吃了個蝦餃,含含糊糊地說:「我也是才學,懂個皮毛,也交流不出什麼來。」
「那你是和誰學的?」
「我叔叔唄。」
「那能不能讓叔叔多教個學生啊?」
用筷子敲了敲江小聞的頭,曲優優說:「你現在就要學?別開玩笑了,不想出院了是不是。」
「我又不是要實際操作,只是記一記招式和要領,這樣等我日後訓練,就會事半功倍。」
曲優優撇撇唇,說:「我還不知道你,現在說的好好的,但是回到病房以後,肯定會偷偷摸摸練習,這種事,你又不是第一次了。」
「我沒……等一下,這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曲優優動作停頓了瞬,而後便氣定神閒地說:「從你朋友那聽說的。」
「以你們兩個的關係,還會聊這個?」
「我們最近的關係不是有所緩和嘛,偶爾你不在的時候,就會以你為話題,氣氛也沒那麼尷尬。」
「這樣啊……」
「總之,練習的事你別急,以後有的是機會。」
江小聞心裏想着事,漫不經心地點着頭,說:「嗯,好。」
「哎,我叔叔打電話來了,」曲優優放下筷子,接通了電話,「喂,叔叔。」
「你們在哪呢?」
「我們在雲來茶餐廳,您現在過來接我們嗎?」
「嗯,吃好了嗎?」
「快了。」看着桌面上,有好多沒動過的食物,曲優優道,「呃,不過我們應該會打包很多東西。」
「幹嘛要打包,有叔叔在,還能讓你吃剩飯剩菜。」
「那也太浪費了,有好多東西都沒吃呢。」
「你們兩個女孩子,點那麼多東西幹嘛?」
「不是我們點的,是尹夜辰。」
曲優優的回答,讓電話那邊沉默了瞬。
「叔叔?」
「見面再說吧。」
「哦,好。」
見曲優優掛斷了電話,江小聞忙問:「怎麼了?」
「沒事,我叔叔馬上過來接我們,」
「但是你的臉色怎麼那麼嚴肅啊?」
「這不是覺得點這麼多卻吃不完,浪費嘛,心裏很不安。」
「那就拿出去餵流浪貓和流浪狗,我知道有個公園,裏面好多小動物,送給它們吃,也不算浪費。」
「嗯,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曲優優吃飽之後,叫來服務生打包,等大叔同她們會和,便提着打包的食物去了公園。
公園裏的確有不少流浪動物,它們不怕生,感覺到有人來送食物,還很友好地湊過來,在曲優優的手底下鑽來鑽去。
看着這些柔軟的小傢伙,曲優優的心情好了很多,和江小聞一起逗弄了一會兒才離開。
考慮到曲優優住的地方交通不便,江小聞就沒跟着他們回去,打算等曲優優般回市中心再聚。
曲優優也不想折騰江小聞,便同意了她的建議,將其送回醫院,然後和大叔開車駛向別墅區。
車上沒有別人,曲優優迫不及待地開口,問:「大叔今天出門怎麼那麼突然,也沒打個招呼。」
「做了早飯才發現冰箱裏很空,我擔心沒有什麼吃的來招待小聞,這才匆匆忙忙去超市。沒想到就這會兒功夫,尹夜辰就鑽了個空子,害的你挨餓了。」想到尹夜辰,大叔的臉色陰沉了幾分。
曲優優現在已經釋懷了,擺擺手,說:「算了,反正他也補償回來,無所謂了。不過大叔,小聞今天的一句話提醒了我。」
「什麼話?」
「她說,尹夜辰對待冒牌貨,好像是按着劇本在表現,很完美,卻也是假惺惺。我回憶了一下,發現小聞說的沒錯,尹夜辰對冒牌貨,的確好似隔了層什麼東西。」
大叔不在意地哼了一聲,說:「假的就是假的,雖然尹夜辰沒有發現,但心底也會不由自主地產生排斥感,這沒什麼不對。」
「如果尹夜辰心底有排斥感,那他絕不會勉強自己和那個女人接觸。但他接觸了,而且還很親密,難道這不能說明什麼嗎?」
大叔沉默了瞬,問:「小姐的意思是,尹夜辰在故意演戲?」
「只是有這方面的推測,現在還沒有證據能夠證明。」
「如果真是如此,那他演戲給誰看呢?」
「會不會是我們?」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之後,誰都沒有再說話。
車上的氣氛很僵硬,醫院裏的江小聞,也同樣不好過。
她剛回病房,就發現病房裏有人在等着自己。
面色上流露出不自在的笑,江小聞問:「優優,你什麼時候來的?」
蘇煙回身看着江小聞,眼神中,帶着一絲凌冽,問:「來了有一會兒了,你今天去哪了?」
「呃,想吃點好吃的,就出去吃早飯了。」
「自己嗎?」
「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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