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顧書諾也去林子裏轉了一圈兒。
他比祁采蘩和殷維白可能幹多了,出去了不到十分鐘,再回來時卻帶回了一長串的野兔和山雞。
祁采蘩數了一下,發現竟然有八隻野兔和六隻山雞。
巫月也沒閒着,她從敲開的冰窟窿里弄出了大小不一的十來條河魚。
「魚的話就拿來燉湯吧。我這裏有現成的滷水豆腐和娃娃菜。」
蘇世懿是個很會享受生活,同時也有條件享受生活的人,即使是在這樣的荒山野嶺,他也依然有本事讓自己和身邊人都過得滋滋潤潤。
他像變魔術一樣,拿了湯鍋、刀板、豆腐、娃娃菜和各種調料、輔料給巫月,然後又拿了一大袋白面饅頭給顧書諾拿去加熱。
看到這熟悉的一幕,距離他們只有大概三四米遠的卡拉帝國的進化者們,一個個的,眼神里全都寫滿了羨慕嫉妒恨。
雖然阿布也帶着人弄了些雞、魚、兔烤着吃,但他們既沒有調味料也沒有蔬菜、炊具,做出來的東西,那味道跟蘇世懿他們所吃的簡直天差地別。
這種你吃苦別人卻在享福的強烈對比,很難不讓他們心理失衡,甚至就連一直壓着他們、不讓他們鬧事的阿布等人,也在日積月累的細小衝突中漸漸被他們埋怨上了。
吃過晚飯,將骨頭、魚刺等食物殘渣全都扔到遠處,眾人這才找了個視野開闊的地方準備就地宿營。
顧書諾很快升起了一堆篝火,阿布則帶着自己的同伴在空地另外一邊堆柴生火。
兩支隊伍中間就像隔着楚河漢界,雖然一路同行但卻明顯互不信任。
就像前面已經提到的,蘇世懿安排的守夜人,往往會連着阿布等人一起防範——他們根本就不信任這隊伍里的任何一個卡拉帝國人。
當帳篷全都搭好,巫月默默起身,準備去一下林子深處。
蘇雪正忙着給蘇世懿剝橘子,她微微側頭看向祁采蘩,「七七,你跟月姐一起去。」
巫月略微尷尬,「那個,我是去方便的。」
巫月加入隊伍之後的前面兩個夜晚,他們都是直接給點兒錢,然後把村里或者鎮上某戶人家的院子整個給租借過來,這樣他們就可以在不擾民的前提下住到相對安全的環境裏。
彼時不是在每逢夜晚就會加倍危險的野外,所以巫月就也沒有遭遇過類似問題。
自然,她也就一直沒有發現,每天元氣滿滿,和殷維白一樣接受着高強度訓練的祁采蘩其實是女人。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只讓七七陪你去。」蘇雪說着這裏突然明白過來,她一拍自己前額,「忘了告訴你,七七她其實是女人。」
巫月一雙眼睛瞪得溜圓,她快速打量了一下祁采蘩前後一樣平整的小身板兒,然後抬手摸了下鼻子,小聲嘀咕了一句,「這誰看得出來啊...」
祁采蘩一張臉黑如鍋底。
又來?
這還有完沒完了?
怎麼一個個的,都來懷疑她的性別?
她不就是頭髮短了點兒,那啥小了點兒,性格大大咧咧了點兒,人又吃苦耐勞了點兒嘛!
兩人在一種相當詭異的氣氛里一前一後進了林子,巫月找了地方去方便,祁采蘩則站在她附近幫忙警戒。
巫月動作很快,但她和祁采蘩卻依然被人堵在了林子裏。
她們在返回宿營地的半路上,遇到了包括流里流氣男青年在內的四個人。
這四人全部都是卡拉帝國的進化者,而且還個個都帶了手槍過來。
他們原本是埋伏在樹木或者山石後面的,但在跳出來偷襲之前,他們就已經被祁采蘩給發現了。
祁采蘩雖然不覺得自己會輸給這四人,但她並不願意節外生枝,所以她直接就拉着巫月繞路了。
然而她不找事兒,卻不代表事兒也不來找她。
見她們迂迴曲折的走去了其他地方,那四人竟然放棄躲藏,直接朝着祁采蘩和巫月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祁采蘩雖然不知道這些傢伙到底是想對巫月這個大美人做點兒什麼,還是想要趁着她們兩人落單出口被蘇世懿各種完虐的惡氣,但卻可以百分百斷言對方不懷好意。
既然不懷好意,那她就是打殘一個兩個,甚至三個四個的,想來也不會有太大問題。
至少,蘇世懿肯定不會怪她下手狠,他只會拍手稱快,贊她一句「機敏」。
而只要有蘇世懿為她背書,那麼卡拉帝國的那些傢伙就根本不足為懼。
底氣十足的祁采蘩這時候已經想出了至少一百種折磨那些傢伙的辦法,她壓低聲音,將兩人的處境跟巫月說了一遍,結果巫月比她還狠,竟然二話不說就把手槍拿了出來。
子彈上膛、保險打開,巫月將槍口直接對準了二人身後。
祁采蘩趕忙小聲叮囑她,「你可別把他們給殺了,任務內容是把他們一個不少帶去須臾城,少了哪個都是要按比例扣錢的。」
巫月深吸一口氣,「你放心,我保證讓他們好好活着,活得好好的。」
她這話說的咬牙切齒,一聽就是反話正說,反正祁采蘩是不信巫月會讓這些人「好好活着,活得好好的」。
「呦,小娘們兒還挺潑辣,居然拿槍口對着哥兒幾個。」那個流里流氣的男青年一邊嘻嘻笑着朝兩人走來,一邊也把自己的手槍舉了起來,「不過,你們可就只有一把槍,你確定要跟哥兒幾個硬碰硬?」
走在他左側的厚嘴唇、黑皮膚中年男子,一雙老鼠眼幾乎黏在了巫月身上,「跟她廢話那麼多做什麼?直接打斷了她手腳,之後要如何還不是咱們說了算!」
「那另外那個呢?」一個身材瘦小、下巴尖尖的黑瘦中年男人用槍口點了一下祁采蘩。
流里流氣的男青年笑得那叫一個意味深長,「那個是男人吧?你們有人對男人感興趣?」
「我沒興趣,又不是沒女人。」那個厚嘴唇、黑皮膚的中年男子,一雙老鼠眼正細細打量巫月的身體曲線,祁采蘩總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這傢伙咽口水的噁心聲音。
另外兩人也紛紛表示還是巫月更好,至於性別暫未暴露的祁采蘩,四人三言兩語就議定了她的悽慘命運——打斷手腳暫且丟到林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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