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1968 415【不算好消息的好消息】

    「斯特普托先生請坐。」

    霍耀文一揮手，示意他坐下來聊。

    斯特普托坐下來歉意的說道：「實在不好意思埃文先生，突然到訪很失禮貌。」

    「利脫已經跟我說過此事了，只是沒想到斯特普托先生你這麼快就來了。」

    霍耀文微微笑了笑，問道：「你是要咖啡還是茶？」

    「那就來一杯咖啡吧。」

    「何秘書，幫忙去泡兩杯咖啡過來。」

    「是總經理。」

    何唻弟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聽到關門聲，霍耀文坐直身子，笑說道：「說實在的，我沒敢相信，只因我的一個科學幻想，既然能夠讓斯特普托先生你親自來香港一趟。」

    昨天利脫髮來的電報當中，介紹了這位斯特普托的身份，英國倫敦皇家醫學院醫學婦產科教授、基因博士、生物學研究專家。

    沒錯，這位斯特普托除了是基因與生物方面的專家外，還是一位婦產科的教授。

    斯特普托微微一笑說：「埃文先生，我想科學都是先以幻想為基礎，再加以實踐才能得出最科學的結果。」

    這時，何唻弟端着兩杯咖啡走了進來。

    「謝謝。」斯特普托笑着接過咖啡杯。

    霍耀文接過咖啡杯喝了一口，點點頭說道：「我很認同你的這句話，科學技術的每一項巨大成就，都是以大膽的幻想為出發點的。」

    其實還有一句霍耀文沒說，人類科學的進步，都源自於人類的**。

    斯特普托問道：「埃文先生說的沒錯，所以我此次來香港，是想詢問一下您，在您的幻想當中，這個試管嬰兒是怎樣的？」

    怎樣的？

    霍耀文皺了皺眉頭，幾十年後雖說試管嬰兒技術已經很成熟，幾乎在大城市都有相應技術的醫院，可他從沒有接觸過，也不曾搜索過，只大致了解是將卵子與精子在體外培育，等到產生胚胎再移植到女性的子宮中。

    說的這麼簡單，可想要做恐怕會很困難。

    不過他反正又不是學醫的，對方過來也只是詢問他對這個試管嬰兒技術的幻想罷了，逐霍耀文便把他聽過和看過的一點內容給講了出來。

    聽後，斯特普托眉頭緊鎖，沉思良久，發問道：「也就是說，埃文先生您的幻想，並非是在試管里培養嬰兒，而只是單純的讓卵子和精子在試管中產生胚胎，再移植到女性的身體之中，讓其正常的發育妊娠？」

    「差不多吧。」霍耀文也不敢肯定，只是棱模兩可的說道：「我之所以在書中寫成試管嬰兒，就是因為在我的幻想中，胚胎誕生時是在試管當中。當然，這一切都只是我個人的幻想罷了，當不得真。」

    「試管中培養胚胎……」

    斯特普托摸着下巴，自言自語起來：「試管代替輸卵管？」

    他的腦子在這一刻飛速的旋轉着，試圖把霍耀文的這個幻想加以科學的方式解釋。

    霍耀文看對方一直低頭不說話，好像在想些什麼，也沒有去打擾，只是默默的喝着咖啡，順便看一下三毛郵寄來的稿子。

    自從去年三毛辭掉港大教師的工作，去了西班牙以後，還是沒能脫離原本歷史，依舊是遇上了荷西，兩人一塊前往撒哈拉沙漠定居了。

    開始前半年，兩人為了生計奔波，一直到今年初三毛想起霍耀文當初說的話，便動起了寫作的念頭，逐把她在撒哈拉沙漠所看所見所聞所遇的故事給寫了出來。

    書的名字很簡單，跟上輩子一樣都叫《撒哈拉沙漠的故事》，霍耀文此時已經看完了其中一篇《結婚記》，跟記憶中有點點不同，在文章中，三毛提到了自己和古龍，她說很希望能夠邀請二人來撒哈拉沙漠參加自己簡單而又簡陋到只戴一個白色頭紗的婚禮。

    還以開玩笑的語氣說古龍膽子小，恐怕不敢來撒哈拉沙漠住幾天。

    看到這，霍耀文咧嘴笑了笑，因為他想到了去年三毛離港前，幾人的聚會，古龍的確有說自己打死不會去那種廖無人煙又荒漠的地方。

    自己結婚要不要邀請一下三毛呢？

    霍耀文想了想，雖然三毛遠在撒哈拉沙漠，但還是決定寫個請柬給她，只不過信件恐怕是無法郵寄的，因為那會很慢很慢，只能讓人發個電報過去了。

    「埃文先生！」

    斯特普托突然喊了一聲。

    「怎麼了？」霍耀文頓時回過神來。

    斯特普托似乎沒有注意到霍耀文之前的舉動，沉思道：「埃文先生，我除了是生物與基因的博士外，還是一名產科醫生，我很清楚大部分無法生育的女性，都是因輸卵管阻塞導致患有不孕症，所以您提出的這個體外試管培育胚胎的想法我認為可行。」

    「是嗎？我以為這只是一個幻想而已，難道真的可以實現？」霍耀文假裝驚訝道。

    「這就需要進行試驗了！」

    斯特普托搖了搖頭，他只是認為這個理論有成功的可能，但具體是否能夠實現，還是需要進行科學的試驗才可。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好一會兒，一直到辦公室的電話鈴聲響起，雙方的交談才到此為止。

    「埃文先生，我今天晚上就回英國，很感謝你給我的解惑。」

    「哪裏，這都只是我的假想罷了。」

    送走斯特普托，霍耀文轉身回了辦公室，重新撥通了電話。

    「喂，布蘭特！」

    「你剛剛在忙？」

    「嗯，有點事情，現在不忙了。怎麼？你打電話來，是想說牌照的事情弄好了？」霍耀文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電話那頭的布蘭特說：「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聽那個？」

    「壞消息。」

    「好吧，我以為你會先選好消息！壞消息就是剛剛開會時，總督確定了第三張牌照必須要按照規定的時間播出科普教育類的節目。」

    果然！

    霍耀文一副瞭然的姿態，他之前就沒有對改變牌照硬性要求抱太大的想法，淡然的問道：「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播出的時間有了改變，早上9點-12點，下午4點-7點。」

    「這可不算什麼好消息！」

    雖說時間上有所改變，可時間也太長了點吧！一天24小時，不算夜裏面停播的四個小時，等於電視台播出的20個小時裏，就有差不多一半的時間播出教育節目，難怪佳藝電視台撐了三年就頂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