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建對這一切既不熱烈而又無謂,自己生來就不是享受這種奢華富裕生活的,自己不能像闊人那樣生活,因為彼此的追求是不同的,但華子建也是知道,很多人都在天天想着怎樣才能變得富裕而不過於奔勞;怎樣才能不被沒完沒了地工作所奴役,而活得充實快樂;怎樣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又不會被餓死。
「好了,我們就在這吃點東西吧。」蘇厲羽停住了腳步,對華子建說。
華子建抬頭一看,這是一家麥當勞店,他這個時候才真的相信了,蘇厲羽確實餓了「你就吃這個?」
「是啊,我是真的餓。」
「那好吧,好吧。」
他們走了進去,華子建是不太習慣吃這萬一的,蘇厲羽沒有勉強他吃,她自己要了一杯咖啡,一個漢堡,這就是她的晚餐。
店裏廣播裏播放着林依蓮的歌---至少還有你;「我怕來不及,我要抱着你,直到感覺你的皺紋,有了歲月的痕跡,直到肯定你是真的,直到失去力氣,為了你,我願意。」
一瞬間她愣在哪兒,低着頭一動不動。當她抬起頭時與對面的一個華子建目光相遇,不需要躲避,也不想掩飾,她直視着他的目光苦澀的笑了笑,從一開始她就告戒自己,不要過分的需求任何事物。只有這樣自己才是獨立的,她不需要任何人。她很孤獨,正因為孤獨,她是自由的,要隨興之所至自由地作為,自由的給予。一旦有什麼事情期待於她或有求於她,她就退避三舍,她以這種方式保持着她的獨立,直到高正的出現將一切擊碎。
如今,在她的生活中,卻慢慢的燃起了一種渴望,她的獨立性在煙霧中消失了。她心中時常恍惚不定,她感到自己開始對某一個人有了嚮往,覺得他是唯一可以給她溫暖的人,當然,這個人就是面前的華子建,不過蘇厲羽卻努力的讓自己不要這樣作繭自縛,因為明明華子建就是一個不可能存在於自己生活中的人。
但冥冥中自己和華子建之間仿佛真的存在一條看不見的繩子,自己和他總是會有一種奇異的緣分,蘇厲羽覺得仿佛這是天神特意安排一樣。
她臉色淡然,漫不經心的吃起了漢堡,華子建則是有意的迴避着蘇厲羽的目光,華子建已經現,今天的蘇厲羽少了過去的活潑,多了幾分憂愁,他不想走進她的世界,所以華子建開始對進進出出的顧客關注起來。
乍一看,華子建才有點詫異了,現在來到這個夜店的幾乎都是成雙成對,大部分也都是年輕人,他們樑上洋溢的甜甜蜜蜜的笑容昭示着他們的幸福,自己和蘇厲羽到底算什麼呢?難怪很多客人都會看上一眼自己和蘇厲羽,他們應該在想,這一定是這個男人也的小蜜了。
這個現讓華子建有點惶恐起來,他不自覺的低下了頭,還抬起一隻手來,儘可能的,自然的遮住自己的半張臉。
再後來,他認為蘇厲羽應該吃完了,他抬起頭來,但顯然的,蘇厲羽有點不對,華子建審視着蘇厲羽,蘇厲羽臉色蒼白,她掩飾着自己的疼痛。
華子建再也顧不得被別人看到了,他關切的問「你怎麼了?你不舒服嗎?」
蘇厲羽搖搖頭「沒事,一會就好。」
「那裏不舒服,告訴我。」華子建的語調並不高,但卻讓你有種不可抗拒的威力。
「胃疼。」她乖乖的告訴華子建。
「吃飯不定時對胃最不好了。」
「沒事的,我經常會胃疼?」蘇厲羽對華子建的關心有點牴觸,因為她不適應。
「經常疼就算正常嗎,瞎說。」華子建搖搖頭,站起來轉身離去。
蘇厲羽莫名其妙的看着華子建快消失的背影,她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她深呼吸,學會沉默不叫嚷,不抱怨,跟自己較勁,不可更改的東西終究不能改變,她將只能以自己的方式,面對迴避不了的問題。
但在這樣一個難熬的夜晚,她突然渴望被他緊緊擁抱。因為他是一個自己喜歡的人,這與愛無關,仿佛只有在這個男人懷中,蘇厲羽才會感到安心和塌實。
沒過多久,寂靜的街道突然傳來一聲急剎車的聲音,蘇厲羽不由向窗外望去,詫異的看到華子建從汽車走出,快步向店裏走來。
華子建以最快的度沖向附近的藥店,他買了胃藥,止疼藥,消炎藥,他能想到的,一網打盡。然後華子建又問店裏要了一杯熱水,他將熱氣騰騰的一杯水,以及一小膠袋的藥放在蘇厲羽面前,溫柔的說「吃藥。」
蘇厲羽注意到華子建滿頭的汗,對於這個一直對自己冷冷冰冰,退避三色的男人突如其來的關心,蘇厲羽局促不安,她本能的抗拒。
「謝謝,我很好。」她臉上毫無表情,目光冰冷的說。
「我想讓你更好。」華子建微笑着。
一個「更」字,美妙的感覺如閃電一樣一閃而過,但有一股陌生的東西突然佔據了她的心,怎麼也揮不去,蘇厲羽覺得真的不需要這個「更」字,一開始有的就有,一開始沒有的真的會因為時間或者其它而增多嗎?她懷疑。一開始她注意到了他,但一點也不在意他,可如今自己卻期盼着能見到他,她需要他,只是需要他出現,沒有更。
蘇厲羽審視着華子建的目光沉默不語。
華子建笑了「照顧好自己,我真有點為你擔心了。」
蘇厲羽不再說什麼了,他默默的拿起藥。。。。。
再後來,華子建堅決的把蘇厲羽送回了省委家屬院,蘇厲羽深深的呼吸,看着華子建隔着窗玻璃,沖她燦爛的微笑着揮手告別。
蘇厲羽微笑着向華子建揮手,華子建的汽車快消失,他就這樣微笑着來到她面前,又微笑着離去,留下一片空白,蘇厲羽的心卻從此亂了!
華子建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鑰匙伸進鎖轉動三下的聲音,隨着一束光門開了,華子建走進屋,用腳將門關上,屋內又漆黑一片,可以聽到走動的聲音牆壁上投射出他的身影在移動,,很快桌上的枱燈亮了,一小束光線只能照亮眼前的東西
華子建站在桌前,緩緩的把衣兜里的東西一件一件掏出來放在桌上車鑰匙,圓珠筆,錢夾,香煙,身份證。
他離開桌子,脫下外套,並快走到窗前打開窗,窗前的鴿子飛走了,一陣風撲面而來,華子建注視着對面的建築群,幾乎所有的窗子都緊閉着。對面的窗子裏,一個看上去並不年輕但還有點姿色的女人正在換衣服,他看到她的小腹已明顯有贅肉,她把頭鋦成紅色,與她的年齡和身材一點都不協調。
一瞬間女人看到了他,女人匆匆走到窗前惡狠狠的將窗簾拉上,華子建有點無趣,他離開窗子,打開電視,倒在沙上開始挑頻道。
電視屏幕上先是一年輕漂亮的女人在沙灘上奔跑,跑了15秒左右,屏幕上打出某洗水的廣告。換了頻道,一個胖男人正在用做作的語調採訪一個又高又瘦的名人,胖男人喋喋不休的提着各種古怪的問題,名人只做簡單地回答是或不是。
他快換台,電視屏幕上變成了電視劇,劇中的人說着肉麻的台詞摟抱在一起。他眯着眼注視着電視屏幕,換台,精彩的拳擊比賽,一個把一個打的鼻青臉腫。四周是亂糟糟的吵鬧聲,還有解說員歇斯底里的評說。屏幕上的圖像飛快的變換着。撲哧一聲,電視機關閉了。
華子建放下手中的遙控器,起身脫衣服,向浴室走去。心知道,洗澡是讓自己徹底放鬆的方式,他甚至覺得自己一天洗幾次澡有點潔癖的嫌疑。
在蓬頭下,他靜靜地站着,一動不動。這是一副如此健康的身體,精瘦結實,毫無贅肉,但已不再年輕,他很清楚。鬆弛的肌肉明顯感到它在老去,它不再細膩,它開始皺了,粗了,厚了,彈性雖然依舊,但明顯不如當年自己年輕的時候,皮膚下,清晰的脈絡,流水從上面緩緩的流淌。
華子建關掉蓬頭,他拿起浴巾將身體擦乾,順勢在腰間一圍走出浴室,來到客廳。打開冰箱,現只剩下一罐啤酒了,他拿出最後一瓶啤酒,猛的灌下去,非常的痛快。
這時他注意到鏡子中自己的身體,他來到鏡前,審視着自己。鏡中的自己略帶疲憊,那是長期休息不足的結果,他的肚子上曾經令他驕傲的6塊腹肌已經蕩然無存了,他放下手中的啤酒,爬在地上,試圖要做俯臥撐,但僅僅撐了沒兩分鐘,他便放棄了。
他起身看了看沒喝完的啤酒,猶豫了一下,將剩下的啤酒一飲而盡,然後他扔掉空啤酒罐,孤零零,刺果果的躺在床上,隨手拿起一本書看了一會,他便把書蓋在了臉上,希望能儘快睡着,最近他常常輾轉反側,難以成眠,同時容易驚醒,這是長期生活不規律精神緊張造成的,但華子建希望自己今天能很快的入睡。。。。。。
這個夜還有很多人都難以入眠,先是蘇省長,他從李雲中家裏回來之後一直都悶悶不樂的,今天李雲中對北江大橋的表態讓蘇省長現在的處境有點尷尬起來,他明明已經答應過北江市的楊市長,說可以幫他完成一次對華子建的狙擊,但現在事態的演變可以出了他自己所能控制的範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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