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黨校,聽完省里領導的即興演講,易局長心裏還是有點虛的,怕他今天那事情當學領導反應上去就麻煩了,今天下午他感覺也沒有其他的事,就設了個飯局,專請的黨校的兩個副校長,這三人就又到了花花的飯店。
花花當天從易局長辦公室回到了飯點,心裏也是不太舒坦的,事情做的不腥不素的,身上怪難受的,好在剛回去,又接了個回頭客,是交警系統的,也是經常照顧她店裏生意的熟客,來定餐時見沒有其他的客人,抱住她先啃了一嘴。
飯菜上桌還要半個多小時,定餐人要打個時間差,抱住了她就不鬆手。
花花說「我可是剛從市政府回來,你敢跟政府對抗?」
定餐人說「路上我說了算,連省里的小車也得看我的指揮旗。市政府怎麼了?」
花花就扭起腰肢,插空又問一句「脫審的車不上牌照行不行」。
定餐人說「小事,一會兒就辦妥。」
花花笑了,覺着這人長個憨樣,話倒比易局長還巧妙,掖着錢由他忙活。
飯後果然就跟着那人到了交警隊,自己在外邊等着,那人當真地進去一會就把自己那脫審好久,平常都不敢隨便亂開的車補上了章子,她心裏很是歡喜。
正高興呢,就看到了易局長帶着這兩個副校長來了,花花趕忙招呼起來。
易局長和她使個眼色,說讓準備一桌菜。
這一個副校長姓李,一個副校長姓郝,李校長比郝校長大幾歲,理應坐上的,易局長卻喊了郝副校長落坐在了上,李校長就不好爭了,到底心裏不舒服,摸過瓶子自己斟了個滿杯,故意咽地咕咚響。
郝校長就笑笑,說「李校長好酒量!」也是自己斟滿,舉起來與李校長碰杯,碰得響喝得也響。
易局長也把杯子倒滿,竟喝嗆了,酒從鼻孔里噴出來,嗆得臉紅,說「兩位領導跟前,我是個沒量的了。」說過了,嘿嘿地又笑,說「說到沒酒量,我倒有個調料了。」
兩個校長就一起問他什麼佐料。
易局長說,故事出在計生上--說是下面縣上有個生戶,戶主叫李貴,生了四個閨女還想要個兒子。鄉里的計生小分隊幾次剿家,李貴索性來了個死豬不怕開水燙,乾脆用鐵皮給老婆做了個鐵褲衩,誰說讓老婆子結紮他就叫誰拿焊槍來。
後來還是鎮裏的書記摸清了李貴的脾氣,知道李貴是個貪杯吃敬的主,就提着一桶散裝老窖,連下酒的黃瓜也帶了去,咣咣地與李貴碰杯,想着不動媳婦動李貴,截了李貴的瓜秧,看他再結瓜!
書記在鎮上先煎服了一劑葛根,葛根解酒,再喝也不會醉的。李貴喝着喝着胳膊軟下來,舉着酒碗找不到嘴,連腿角也軟了。書記摸起筷子,輕輕地敲打碗口,候在門外的小分隊聽見暗號一擁而上,把醉中的李貴弄到車上,嗚嗚地往市里開。
鄉間路起伏跌宕,架到手術台上李貴的酒醒了大半,暈暈乎乎的又聞到了酒精的氣味,說「書記你不仗義,讓我喝老窖,你自個喝二鍋頭!」
要奪杯子,忽然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別動,小心把肉丸子割下來……」。
李貴吃一驚,酒就全醒了,看見一個女白褂正夾起一團棉球。女白褂的面腮白白淨淨,手指拂拂弄弄,下處的活物一下子激昂起來。女白褂燦然一笑,右手的棉球夾子伸到酒精瓶里浸個飽,爾後猛地按到男器頭上,那活物剎那間失了銳氣。
女白褂收起燦爛,臉上閃出滿滿的不屑,說「就這點酒量,還逞啥子英豪!」
郝副校長也哈哈地笑,說「你敢當着李校長講他們李家的沒酒量!對了易局長,你剛才是說過自己沒量的,也是怕酒精抹頭嗎?」
三個人都笑的拍桌子,一直到酒足飯飽,兩個領導再沒說易局長在辦公室里和女人的事,這就讓易局長放下了心,畢竟那種事情說出來不好聽。
剛把這兩個校長送走,易局長還想着要和花花在玩一次呢,卻接到了楊喻義的秘書小張的電話,說有事情找他,易局長就不敢耽誤了,知道小張找他,肯定是楊喻義的意思,他就讓小張過來相商。
時間短啊,易局長只好把花花抱着啃了幾口,身上掏了幾把,也不敢動真格的。
一會小張就過來了,易局長讓花花弄了一個乾淨點的包間,陪着秘書小張坐了下來,見面之後,小張就把最近的形勢先給易局長講了,說「現在省里蘇省長對我們是很支持的,但華子建正在和北江市的一些企業老闆接觸,我們要防患於未然啊。」
易局長也是對華子建一直有氣的,現在一聽這話,就說「那張秘書你看該怎麼辦?」
小張很沉穩的說「不是我看怎麼辦,是楊市長希望你們幾個能動動,要說到對企業老闆的熟悉程度,你們比華子建更強,最好聯絡一些老闆,提前做個預防,不要讓華子建最後得到大部分企業老闆的支持。」
易局長連連的點頭「這事情問題不大,做路橋工程的老闆我認識很多,我來操作這個事情吧。」
「那行,事情就交給你了。我還有別的事情,也就不陪你坐了。」
易局長也不挽留小張,看着他出了飯店,花花就過來說「現在沒事情了吧?」
易局長搖搖頭說「我考慮點問題。」
花花癟癟嘴,就出去了,這會正是忙的時候,她也懶得陪易局長。
易局長一個人在包間坐着,想了想,就想到了遠通路橋工程有限公司總經理車本立,易局長感覺這車老闆在北江市還是很有點面子的,最好事情有他出面,那就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這樣一想,易局長就一個電話,打到車本立那裏。好像這小子正在喝酒呢,易局長就說自己想見見車本立。
車本立過去本來和易局長也是很熟悉的,不過現在易局長已經大有搖搖欲墜的景象了,車老闆最近也就和他聯繫的少,反倒是和現在交通局主持工作的江副局長走得近了,更重要的是,這個車老闆隨着和華子建不斷的接觸,現了華子建身上很多少有的特性,車本立以他獨具的眼光,感覺到北江市將來肯定會是華子建的天下,而易局長之流妄想和華子建為敵,那終究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所以他對這個易局長更是不太感冒了,但現在聽他說的真切,說想和自己商量一個重要的事情,車本立思考了一下,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過去一下,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看看這個易局長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車本立來的很快,他本來就在附近喝酒的,進來卻見易局長一個人在包間,車本立很奇怪的問「易局長是請我喝酒?不像啊,看你臉還帶色的,應該是剛喝完吧?」
易局長嘿嘿的笑笑,說「不錯,剛喝過,不過你來了,還是應該陪你喝兩杯。」
車本立搖着頭說「算了,我那面還有客人呢,你酒量也很一般的,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吧。」
易局長也確實不能再喝酒了,而且對這些老闆們,易局長一直感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也就不再客氣了,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告訴車本立,自己正在和華子建較勁,而自己這面不僅有楊市長支持,還有省里的蘇省長作為後盾的,所以讓車本立聯繫一些企業老闆,一起抵制華子建的大橋新方案,必要的時候,可以給省里聯名進言,陳述新大橋方案的弊病。
車本立心中驚訝着,看來這大橋的事情真很複雜,自己剛給華子建介紹了幾個企業老闆,這面楊市長,易局長就準備展開反擊,以毒攻毒了,而且最可惡的是他們還想要這些企業家聯合給省里進言,要是如此,華子建麻煩就更大了。
但現在怎麼辦呢?他找到了自己,顯然是還沒有弄清自己和華子建最近的關係狀況,自己要是義正嚴詞的拒絕了,似乎也不好,還不如先答應下來,就說自己幫他牽頭,最後給他敷衍了事,拖住不辦,免得自己說不願意,人家找其他人來。
車本立就裝着沉吟了好一會說「聯繫一些老闆是沒什麼問題的,有你和楊市長的支持,他們肯定能出頭說說話,但是不是也要給他們一點什麼想頭吧?」
易局長瞪了車本立一眼說「過去我給你好多項目了,這點小忙還要好處啊。」
車本立一笑,說「話不能怎麼說,過去每次項目我也都是給你有回報的,而且這次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總要給他們一點盼頭吧?」
易局長搖搖頭,嘴裏罵了一句「奸商」,又說「這樣,事成了將來大橋修建還是給你,你怎麼分包給他們,那是你的事情,怎麼樣?」
車本立一下就露出來興高采烈的樣子,說「好好,這就沒問題了,事情包在我身上。」
易局長鬆了一口氣,說「嗯,好好,那你抓緊啊,要我出面的時候也可以。」
「沒問題。」
兩人有詳細的商議了好一會,車本立才帶着這個秘密離開了飯點。
這時候易局長算是徹底的放鬆了,不過他心裏還是很鄙夷車本立的,你小子盡想好事,老子現在先答應你,你說什麼老子都能答應,至於到跟前嗎?呵呵呵,那就看老子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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