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建見她只是這樣柔情的看着自己,就說「你還沒吃飯吧,我讓人安排下。」
秋紫雲搖了下頭,眼光還是沒有離開他說「不用到外面吃了,你還怕我天天沒人請,就在你們伙食上隨便吃點,我今天來想和你好好談談。」
華子建想想也是,市長一天請着吃飯的人排成隊,吃飯已經是她的負擔了,隨便點更好,就說「那上我辦公室,一會叫他們把飯送過來,看來今天市長是有事情要指示吧。」
秋紫雲站起身來,邊走邊說「談不上指示,就想和你聊會。」
兩人來到了華子建辦公室,秋紫雲四處的看了看,說「沒想到你收拾的還算整齊。」
說完就在窗戶旁邊坐下,午後的陽光射到她的圓臉上,使她的兩頰更加紅潤;她隨手拿起了桌上的一支筆,手托着腮,張大的眼眶裏,晶亮的眸子緩慢遊動着,豐滿的下巴微微上翹,神態顯的年輕又可愛。
華子建就打了個電話給值班的幹部交代一會飯好了給自己這送兩份,再把市長的司機招呼好,給找個地方休息下。
秋紫雲看他這樣細心,就有了一種甜甜的感覺,這麼多年的宦海生活,有的多是精神消耗,磨滅的是銳氣,消耗的是青春,還要不斷的提防,不斷的攻擊,而現在卻有了這樣的柔情,連她自己也不沒有想到。。
安排好以後,秋紫雲就對他說「我這次來想要提醒你一下,最近形勢有點緊張了,感覺華書記有點急躁起來。」
華子建點點頭說「我明白,臨近年底,他一定會有所動作。」
秋紫雲就關切的說「那你要有個準備才好,我倒是沒什麼怕的,他抓不住我什麼把柄,我就擔心他會從你頭上開刀。」
華子建就很坦白的對她說「是的,前幾天的這件事情我一直都有個懷疑,感覺他華書記到洋河來是有關聯的。」
秋紫雲讚許的看了一眼華子建說「嗯,不錯,我也這樣看,那麼你在想想,還有什麼事情會成為他下手的藉口?」
華子建鄒起了眉頭,思索起來,他們兩個人一時都陷入了沉默。
最後華子建還是搖搖頭說「我感覺應該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讓他抓住,我一直都很小心謹慎的。」
秋紫雲嘆口氣說「讓你受累了,都是因為受我的牽連,不然以你的能力,一定會做出很多成績來。」
華子建就自嘲的笑笑「禍之福所依,我也是因為你,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有多少人還在羨慕我呢。」
秋紫雲笑笑又說「對了,還有一件事情,前幾天柳溝那段路修好了,通車儀式我們專門請了省人大程南熙主任過來,不過在儀式上卻生了一點不愉快,那些柳溝的村民找到了程主任,說修路拆了他們的房子,補助很少,都要程主任給主持公道。」
華子建忙問「那程主任的意思是什麼?」
秋紫雲說「程主任有點生氣,在昨天會上隱隱約約的指責了柳林市的相關領導,不過聽他那話,對我沒什麼責怪,倒是針對華書記說了幾句,這應該歸功於你上次在省城給他做出的解釋。」
華子建就說「不怪你就好。」
秋紫雲說「我在想,這件事情是不是也算一次機會,要不讓市里專門組織個問題協調小組,把這事給他好好翻騰一下,看能不能從中找到可以制衡華書記的漏洞來。」
華子建再一次皺起了眉頭,他權衡了很久說「秋市長,我個人認為這事還是不要參與為好,一個是他們就算有什麼交易,也很難找到突破口,再一個這個工程涉及的人員很多,現在是關鍵的時候,人氣對你也很重要。」
秋紫雲也沉吟了一會才說「是啊,我也一直有這個擔心,但就怕不反擊一下,讓華書記感覺我們過於軟弱,會不會激他更為激烈的進攻。」
華子建點點頭說「這到是有可能的,但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我們的忍讓,在很大成度上也是一種爭取民心的行為,這樣會讓你顯的更大度,更仁厚,更大氣,相比而言,華書記就有點霸道專權,手段毒辣了。」
秋紫雲也像是下了決心一樣說「好,那我們就繼續忍耐,看看他還有什麼招數。」
剛說道這,辦公室值班的幾個小年輕就把飯送了上來,還捎帶着送了一盤水果,華子建客氣了幾句,就關上門,和秋紫雲默默的吃了起來,簡單的飯菜在簡單和機械的動作下很快吃完。
華子建就拿起了茶几上的香蕉說「市長,你嘗下,這是剛來的,味道不錯。」
秋紫雲正在沉默的想一些問題,她不僅要考慮自己,還要為華子建的未來想想,她不希望華子建作為自己和華書記鬥爭的犧牲品,自己既然把他帶進了這暗流洶湧的渾水潭,那就一定要幫他度過重重的險灘和暗礁,現在華書記老是想從他身上找個突破口,就是最大的一個險灘,可現在應該怎麼辦?
她心不在焉的接過了香蕉,看了看說「這東西也不容易,一路顛簸,到了內地,好多都在路上撞壞了。」也許她是想用這個比喻一下仕途的艱險吧。
華子建聽她說到香蕉的撞壞,就想到了一個故事,他要逗秋紫雲高興起來就說「說到香蕉撞壞的問題,我還見過一個真實的故事呢。」
「奧,什麼故事啊,給我說說。」
秋紫雲感興趣的問,在她的記憶里,華子建從來沒給自己說過故事,除了瘋狂的時候把自己當成情人,平常總是把自己當做領導,對自己是尊敬有加,親熱不足,也許這正是他可愛的地方,他總是知道本分,而不是張狂。
華子建就很正經的說「有一次我去省城辦事,那時候出差在外都是坐公交,我上車後就見一個婦女手上拿着個香蕉,我坐的離她不遠,車上人很多,見她怕香蕉被擠壞,就放到了後面褲子的口袋,她一個手抓住公交的扶手,一個手就把後面的香蕉抓住,車走了好幾站的路,這時候就聽他身後的一個男士哭喪着臉對她說大姐,你現在放手好嗎,我都被你抓幾站路了。」
秋紫雲還在聽,見他不講了,一時沒反應過來,但是看到他那臉上特有的壞壞的笑以後,就什麼都明白了,她一直保持的清高矜持和具有震懾力的氣質再也撐不住了,一下就笑倒在了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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