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時,電閃雷鳴的那一剎那,華子建也馬上領悟了謝部長的意圖,謝部長不完全是想見江可蕊和孩子,在他這看似平淡的要求下,實際上是在給所有的人都傳遞着一個信號,那就是他姓謝的依然如故的要挺華子建,對那些不知道他們有過裂痕的人來說,這是一個加強認識的問題。
而對冀良青這個很明白其中內幕的人,謝部長無疑是在給他出一種隱晦的警告,那就是說,最好你冀良青不要在華子建前面設置障礙,否則我老頭子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此時,不要說華子建,整個包間的人都在各有所思的想着這個問題,連冀良青也眉頭連挑了幾下,但冀良青終究是冀良青,他第一個反應了過來,就大笑着說「子建同志啊,這可是政治任務,趕快打電話。」
華子建還在猶豫,雖然他看出了謝部長的好意,但他還是不願意搞的如此醒目和高調,今天這個宴會,就算什麼事情都沒有生,也一樣的會成為新屏市最近的一道談資,如果江可蕊再帶着孩子來了,那只怕會傳的沸沸揚揚的,他不怕,但不願意。
華子建還試圖在找找藉口,推辭一下,他想,也許這只是謝部長的一個策略,他就是想要表明一個自己的態度,現在他的態度已經表明了,那麼江可蕊來不來,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差別。
但他理解錯了,謝部長看着華子建愣,就淡淡的說「看來我老頭子現在真是說句話都沒人聽了,是不是啊,華子建。」
冀良青一下就站了起來,對旁邊桌子上的秘書喊了一聲「小王,你趕快帶車到家屬院去,把江局長接過來。」
秘書趕忙就夾着包出去了。
冀良青就對華子建說「趕快給家裏打電話了啊,還讓老領導一直等下去嗎。」
華子建一看這已經是躲不過去了,就看一眼謝部長,站起來,一面掏出電話,一面出了包間「喂,可蕊啊,在家嗎?」
江可蕊好像也正在吃飯,嘻嘻哈哈的說「怎麼了老公,是不是想給我顯擺一下你的任職典禮啊,不要得意,回來一樣讓你洗小雨的尿片子。」
華子建也不敢調笑了,說「你趕快收拾一下,對了,還有小雨也收拾一下,謝部長現在要見你和小雨呢。」
江可蕊也有點慌神「不會吧,現在?」
「是啊,就是現在。」
「在什麼地方見面?」
「你收拾好了下樓,冀書記派車接你了,到酒店吃飯的包間。」
江可蕊有點懵,說「到你們宴會上?」
「是啊,沒辦法,我推不倒啊,那就趕快來,不要讓謝部長久等。」
「額,好好,掛了。」
華子建打完電話,回到了包間,身邊的那個位置果然也就麼有人坐了,留給了江可蕊,華子建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女同志過來的慢,我們先開始吧?」
謝部長點點頭,看了一眼冀良青,冀良青打個手勢,門口站立的酒店領班就嫣然一笑,一聲嬌喚,各色菜餚就蜂擁而來,青紅,黃綠,葷素,涼熱,乾的,稀的,天上飛的,地下跑的,應有盡有,很快就鋪滿了桌面,氣氛也慢慢的熱烈起來了。。。。。
江可蕊來的還算及時,大概也就2o來分鐘的樣子,華子建心中也暗笑,這一次也是難為江可蕊了,就自己所知道的情況,一般江可蕊要是出一趟門啊,沒有半個小時的化妝,那根本就出不來。
在看看江可蕊,今天打扮得可真漂亮,高領的白色線衫,外面套了個可愛的粉紅色連衣裙,一頭秀盤在腦後,美好的胸部高高聳起,腰部系了一條白色的寬邊腰帶,更顯得腰肢的纖細苗條,身材的玲瓏浮透。
華子建想,看來真要時緊張了,江可蕊收拾起來也還是蠻快的嗎?以後等她上班了,再不能讓她每天早上磨磨唧唧的耽誤時間了。
江可蕊一走進來,謝部長就放下了筷子,站了起來,他顧不得和江可蕊招呼,先接過了江可蕊懷中的小雨,認真的看了好一會,才喃喃的說「像,真像可蕊你小時候的模樣,可惜了,怎麼是個男孩,要是個丫頭,一定和你一樣漂亮。」
謝部長停下了筷子抱孩子了,其他人自然誰都不好喧譁和吃喝了,就連旁邊的那兩桌子人,也都不敢出一點響動,所有的目光都注視着謝部長,他笑,大家都笑,他嚴肅一點,大家也都收起了笑容,就見謝部長看完了孩子,又認真,仔細的看看江可蕊,說「唉,時間過的真快啊,你現在也是孩子的媽媽了,這麼長時間你也不到省城來看望謝伯伯,我和你伯母經常好嘮叨你呢。」
江可蕊也有點動情的說「平常工作太忙,再加上懷了孩子,哪都走不了,謝謝謝部長牽掛。」
「你不要叫我謝部長,其他人可以叫,但你叫着我心裏不舒服。」
江可蕊忙改口「謝伯伯。」
謝部長滿意的笑笑「對了,這就對了嗎。來來,坐下,吃飯,吃飯。」
江可蕊有點難為情的看了看其他的人,這裏面幾乎都是江可蕊的領導,連他們主管的頂頭上司宣傳部的部長都在旁邊的桌子坐着,她現在已經是官場中人了,這個長幼尊卑她早都學會,正在猶豫,就聽冀良青說話了「可蕊,你坐下,坐下,今天不是公事,今天就是陪謝部長吃飯,也是下班時間了,不要講那麼多的規矩。」
謝部長也指指椅子,說「你坐吧,沒關係。」
說這個話的時候,謝部長臉上就恢復了往昔的莫測高深,讓所有在座的人都心裏一緊,誰的臉上都不敢露出絲毫對江可蕊不滿的神情來,因為謝部長那表情讓人想到了一個護崽的猛虎。
酒宴就繼續延續起來,但今天在座的人也都明白了一個道理,華子建的晉升絕不是偶然,有這樣一個北江市的常ei大佬給他撐腰,誰還能撼動他的權利,自己是絕不行,冀良青恐怕也不行。
官場上的人總是喜歡自己猜測和分析時局,假如他們知道在上次華子建任命的省常ei會上,這個謝部長也是持反對的意見,不知道他們現在做何感謝?
他們怎麼想其實一點都不重要,因為就算沒有謝部長,憑藉他們這些人,也是對華子建沒有多少威脅的,真正在這個房間裏,對華子建威脅最大的當然就是冀良青了。
同樣的,對冀良青威脅最大的人,也對應的是華子建,於是在冀良青談笑風生中,他心中卻一點都不輕鬆,謝部長今天的表現,實際上帶給冀良青的是極端的恐怖,他看的出來,謝部長不是虛與委蛇的作秀,從謝部長看到江可蕊的眼光中,從他那已經有點晶瑩的眼眶中,冀良青確定,謝部長對江可蕊的關愛是真實可靠的。
愛屋及烏,所以謝部長今天就是有意的給華子建撐這個面子,立這個威嚴。
這讓自己以後就舉步維艱,自己想要聯合其他人對華子建起攻擊的時候,所有聯盟者第一個都會要考慮到謝部長。
但冀良青還知道,華子建的身後還有比謝部長更威猛的北江省一號人物,這兩者相疊重加的籠罩住華子建之後,自己再想和他一較長短,只怕真的力不從心了。
而且現在更讓冀良青迷糊的是,到底謝部長為什麼這樣?
難道說季副書記也已經轉變了對華子建的態度了嗎?要是那樣的,可以說,在新屏市華子建已經成為無敵的王者了,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不說他紛繁狡詐的手段,就是身後那兩大陣營的威攝,新屏市就沒有誰敢於對他出挑戰。
冀良青的鬱悶是可以理解的,今天的酒宴也是冀良青最為痛苦的,他一面要思考很多問題,一面還要主導着宴會的進程,氣氛和歡樂,還要投謝部長之所好的和華子建,和江可蕊親昵,真誠的說說話,這真的很難為他,也就是他了,換成一個稍微沒有底蘊,沒有城府的人,只怕就會露出一絲心中的想法。
冀良青不會的,因為他的老道和圓滑讓他可以從容的面對這一切。
不過在吃完飯之後,送走了謝部長,冀良青回到了辦公室,再也耐不住心中的焦慮了,他給季副書記去了個電話「季書記,我冀良青啊。」
電話中傳來了季副書記的聲音「嗯,你好啊,良青同志。」
「今天謝部長新屏市了。」
「我知道。」
冀良青直言不諱的說「但在後面的宴會上,謝部長特意邀請江可蕊帶着孩子到了現場,這讓我很意外。」
電話那頭就沒有了聲音,季副書記似乎也沒有預計到這樣一個情況的出現,他需要認真的分析一下謝部長的心態,也分析一下這件事情會形成什麼樣的結果。
但顯而易見的,季副書記得出的結論並不太好,因為季副書記也能判斷出那種情況所產生的影響,他沉吟了好一會,才說「這有點讓我也驚訝。」
冀良青說「是啊,季書記,而且我沒有看到做戲的成分。」
「當然,謝部長不需要做戲,以他現在的資歷和級別,在北江省他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現在的事情說明了什麼?我暫時還不能準確的回答你,等我找機會和謝部長好好聊聊在說吧。」
冀良青點頭說「我有種擔心,當然,這或許是我自己多慮了,但我總感覺這事情不大對,好像謝部長對華子建改變了看法。」
「也許吧,但你也不要胡思亂想,先這樣了。」季副書記掛上了電話。各位讀者,為防止這本書在網站屏蔽,請大家務必關注我的微信公眾號『西門也吹雪」,那樣,你能看到我更多,更好的小說,也不會因為屏蔽而看不到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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