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博他們離開的時候,汪素琴答應不再亂鬧了,只是夏文博心裏卻不完全這樣想,因為事情的起因並不在這個女人的身上,最後能不能徹底熄滅此事,關鍵還的看她男人的意思。
夏文博也更加的明白了萬子昌讓自己前來處理的意圖,他希望自己全程監控着這個事件的進展和走向,做出準確的判斷,以便在必要的時候,給張副鄉長再補一刀。
顯然,萬子昌的意圖已經達到,夏文博看出了問題的焦點,也知道了問題並不是鄉汪翠蘭認為的那樣,已經完全解決了,她或許是太樂觀,也或許是在敷衍,但不管怎麼說,夏文博知道,此事的隱患依舊存在。
他們回去的時候已經吃中午飯了,汪翠蘭和夏文博給盧書記大概的匯報了一下處理的結果,既然汪翠蘭說沒有問題了,夏文博也沒有多事,盧書記是很滿意的,口頭表揚了幾句汪翠蘭,大家一起吃了午飯。
萬子昌在夏文博準備離開餐廳的時候叫住了他。
「文博,十一過得怎麼樣啊。」
夏文博看看餐桌上已經沒有其他的領導,笑一笑也坐了過去。
「還行,回了一趟家,萬書記過的也不錯吧!」
「呵呵,我可沒有舒服,第一天值班就撞上了汪素琴兩口子,吵了一架。」
看着萬子昌那意味深長的微笑,夏文博點點頭「我今天和汪翠蘭一起過去的,事情恐怕並沒有預計的那樣樂觀。」
「嗯,可以預見,問題是出在男人身上,我已經通過其他的渠道,獲得了她男人的聯繫方式,需要的話,我隨時可以給,不過要把握好時機,要恰到好處的尋找到那個時間點。」
夏文博當然理解萬子昌的意思,他毫無懸念的找到了事情的關鍵,並做好了隨時點燃這個炸藥包的準備,但夏文博卻並不想按照萬子昌的思路來操作。
「萬書記,這事情我不想管了,讓汪翠蘭處理吧!」
萬子昌猛地眼皮一閃,露出了些許的驚訝和不解。
「文博,這是什麼意思!」
夏文博沉默片刻,說「我在擔心他們家庭。」
萬子昌不由的睜大了眼睛,有些驚愕的看着夏文博「文博,在說什麼?是的,我是答應過讓上位,但是,這需要我們共同的努力,事情還是有很大的難度,難道會認為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萬子昌不再遮遮掩掩了,他必須給夏文博提醒一下,這事情的複雜和難度。
「萬書記,我理解的意圖,我也沒有幼稚到認為一切會唾手可得,但是,我不想用一個無辜家庭的破裂作為我擊敗對手的代價,這不符合我的人生觀。」
萬子昌被夏文博同樣直白的話驚呆了,他用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搖搖頭「文博,知道身處何地嗎?知道仕途的艱險和詭異嗎?知道有多少人為了鄉長這樣的正科級而奮鬥終身卻難以如願以償嗎?」
夏文博凝重的點頭「萬書記,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我還是不想用這樣的方式,這並不是說我這個人多麼道德高尚,相反,我也會耍手段,也會射暗箭,但是,我要儘量的避免誤傷無辜,特別是像汪素琴這樣的弱勢女人。真的,我很難做到!」
「天啦!我怎麼把這點忘記了?看來,我對的了解還是不夠,我覺得我有必要給好好的上一堂課,有句話也聽說過,一將成名萬骨枯,什麼事情都會有代價,我們作為這個冷酷無情的權利場中角鬥士,我們唯一要選擇的就是勝利,只有那樣,我們才能夠存活下來。」
「但」
「文博,不要說但是,我知道想說什麼。不錯,我們為了成功會不得已的傷害無辜,我們可以選擇不去傷害,然後失敗,那樣,能保證勝利的對手不會傷害更多像汪素琴這樣的人嗎?顯然,是無法保證,就拿張副鄉長來說,他上去之後,恐怕會有十個,三十個汪素琴那樣的家庭會被他傷害,而只是傷害了一個,卻可以在以後運用手裏的權利,幫助幾十個,幾百個汪素琴這樣的人,讓她們過上好日子。」
夏文博嘆口氣,不得不說,萬子昌的道理夏文博是明白的,身處在這個冷酷無情的權利機器中,誰能一生都只做善事?那樣心軟的人,根本都不會再這個地方存在,這裏是強者的天下,是智者的天下,是冷酷者的天下,也許,自己的心還沒有練到足夠的堅硬吧?
「文博,這就叫代價!在權利和良心中,有時候只能選擇一樣!」
夏文博沉默了,他無法駁斥萬子昌的理論,因為那是真實官場的寫照,可是,夏文博又不想苟同於這樣的理論,所以,他只能沉默了。
「算了,算了,我知道三言兩語也很難說服,文博,在我剛踏入仕途的時候,我和一樣的善良,純潔,可惜啊,我們來錯了地方,這件事情就不要管了,還是我來操作吧,對了,這次見到袁縣長和歐陽書記了嗎!」
萬子昌的話鋒一轉。
夏文博心中哀鳴,權利的魅力是那樣的妖艷而迷離,所有陷身在此的人,都會被它吸引而誘惑,萬子昌一樣的沉湎於其中,他算不得壞人,但是,他已經難以自拔,他在用張副鄉長的事情和自己做一個刺果果的交換,假如自己不能圓了他的夢,他一樣也會放棄為自己的爭取和努力。
「袁縣長和歐陽明書記已經答應為鋪平道路。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會心想事成。」
夏文博說出這話的時候,已經有些無精打采了,但即使是萬子昌沒有幫自己,夏文博也只能硬着頭皮支持萬子昌,兩害相權取其輕,萬子昌並不是最理想的人選,但總比高明德上來要好上一百倍,至少,萬子昌還是有一定的能力和願望,想要把東嶺鄉建設好,就沖這一點,夏文博也必須支持。
萬子昌的臉上露出了今天以來的第一個笑容,多少年了,為了去掉這個副科疾病,為了能登頂東嶺鄉,他做過了太多的努力和長久的蟬伏,這一次總算有了一個明確的希望,萬子昌抑制不住內心的興奮。
「好好,謝謝,謝謝文博,的事情放心,可以繼續做的大善人,我將為全力以赴,親自操刀。」
「那好吧,謝謝萬書記!我還得到河壩村去看看,要是沒事,我先走了!」
萬子昌完全沉浸在內心的喜悅中,他根本都沒有聽清夏文博在說什麼,夏文博只好點點頭,自己離開了。
在開車前往河壩村的路上,夏文博一直都陷入到自己的思緒中,權利像一把雙刃劍,有時候讓躊躇滿志,自豪而幸福,但還有的時候,讓黯然傷神,厭倦而唾棄,它到底是一個什麼東西,這個問題在夏文博心中糾結了好長時間
車子到了河壩村的河邊工地,遠遠地就看見壩上紅旗招展人來人往,看來河邊的築壩工程已經有了很大的進展,鄉里安排了鄉水利站的幾個同志在這裏負責技術指導和施工監督,鄉財政所也有人專款專用的負責資金的使用情況,協河壩村的支書和鄉長負責整個工程施工,有這一套班子的配合,夏文博還是很放心的。
從目前來看,施工完全是按既定方針在進行,施工指揮部的村支書看到了夏文博,老遠就招呼起來,幹活的大部分都是河壩村的勞力,村子裏的很多人也都認識夏文博,人們放下手中的活紛至沓來,圍着他說這說那問寒問暖的。
村支書則對他們嚷道,「好了,好了,夏鄉長還有事,們快去幹活吧。」又回頭對夏文博說,「夏鄉長,施工一切正常,有什麼指示?」
「呵呵,沒什麼指示,我就是聽說們十一都沒有停工,所以來看看們,工程進展和管理的都很好,比料想的還要好,只是們辛苦了。」
「哪裏,哪裏。」村支書客氣的說。
夏文博又環顧了一圈,問「村長呢?怎麼沒看到人!」
「他啊,到縣城裏運炸藥去了,早上走的,等一會兒就回。」
「嗯,那就好,們繼續干吧,要注意安全盯住質量,確保按期完成。」夏文博說,「我看看水利站的幾個同志,看看他們在技術上還有什麼問題。」
「夏鄉長放心,我們保證按時完成工程。」
夏文博到了鄉水利站,又詳細的和幾個同志探討了一會河壩的潛在安全問題,技術問題,又徵求了他們的幾個建議和要求,接着大家又拉了一下家常話,夏文博覺得工程一切都還順利,沒有太大的隱患和難題,這才離開了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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