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了,夏文博卻遇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難題,那就是晚上到哪裏去?怎麼離開國土資源局?
縣政府這會肯定不是不能回,那地方太危險了,萬一撞上黃雷,豈不是抓個現行。
他想了一會,決定到心雨茶樓去,先吃飽飯再說吧,但怎麼去呢?
他拿起了電話,給二虎子打了過去「虎子,我啊,嗯,在幹嘛呢?」
「我們在執勤!」
「執什麼勤?」
「哥啊,你都不知道嗎?昨晚上黃縣長的公子出事了,今天加崗加班。」
夏文博呲呲牙「奧,聽說了,今天我腿崴了一下,有點疼,本來想讓你送我到茶樓去,那算了。」
「嗨,怎麼能算了呢,等着,我給秦隊說聲,讓他開車送你過去。」
「那不好吧,影響你們工作!」
「沒事啊,這還不是混加班費,誰真的認真去抓人家,那不是找死嗎,等着!」
一會的時間,樓下就傳來了喇叭聲,夏文博從窗戶往外探頭一看,一輛警車開進了院子,秦隊長和二虎子在車邊抽煙聊着什麼。
安全!
夏文博鎖上了門,一溜煙到了樓下,快出大廳的時候,才想到了自己不是腳崴了嗎?他趕忙扶着牆,喊了一聲二虎子。
「哎呀哥啊,怎麼嚴重,你咋不說清楚,早知道我上樓背你。」說着話,二虎子趕忙跑過來,真要背夏文博。
夏文博覺得太誇張了,忙說「不用,不用,扶着我慢慢走可以的。」
秦隊長也過來,少不得一陣的噓寒問暖,然後兩人左右架着夏文博的胳膊,一起上了車。
「夏兄弟,你這樣的幹部現在太少了,都這樣了還上班工作,我覺得你能比上焦裕祿了。」
「額,還是有一定的距離的,我正在努力!」
「哎,這個社會要多一點夏兄弟只要的領導,那早就進入生活了,佩服,佩服」
這一路上,秦隊長都在拍夏文博,本來夏文博還有點不好意思的,後來聽聽的停順耳,聽習慣了,立馬覺得自己高大起來了,車窗外夕陽那麼一照,他整個人都金光閃閃的,差點他都要求返回辦公室,繼續工作。
到了茶樓,這兩人依舊架着他上了樓,茶樓的服務員,包括杜軍毅都吃驚不小。
一起圍過來,那個大長腿妹子就問「夏文博,你中彈了。」
另一個胸大的服務員也問「是被昨天那個神秘高手打傷的嗎?」
夏文博訕訕的說「哥哥沒有那麼偉大,就是腳崴了。」
「且」
幾個小妹妹一下散開,麻辣隔壁,誰沒崴過腳啊,至於讓兩個警官架着上來嗎?
夏文博也覺得今天有點過了,但不已經,已經已經了,那就只能堅持,兩人架着他到了包間。
秦隊長走的時候還很認真的說「夏兄弟,這兩天不太平,要不我安排幾個人來保護你?」
夏文博連連搖手,說不用了,自己又不是公子哥們的,要錢那是一分錢沒有,要色嗎,大不了和他拼刺刀,誰怕誰啊。
杜老闆讓人幫夏文博泡上了一壺茶,聽他說還沒有吃飯,趕忙讓廚房弄了幾個小菜,本來還準備給夏文博看一看腳,夏文博拒絕了。
「真不用,現在不太疼了,只要不亂動,麼事的。」
「文博,我會推拿,我幫你按摩一下,保證吃晚飯你就沒事。」
但夏文博說什麼都不同意,這到讓杜軍毅覺得很奇怪了,因為在他的認識中,夏文博從來都不是一個客氣的人,有這樣的好事情,他怎麼會拒絕。
心裏疑惑,杜軍毅表面到也沒說什麼。
吃了幾口飯,夏文博想到了一件事情,給杜軍毅說「對了,你聯繫一下周若菊,看她在不在城裏,我有件事情要問她。」
「現在!」
「是啊,我讓她幫我打聽黑溝銅礦的事情,她昨天消息說有點眉目,我想聽聽。」
杜軍毅給周若菊打去了電話,周若菊剛好在城裏,說一會就過來。
夏文博和杜軍毅閒扯着,喝着酒,等着周若菊,後來杜軍毅說起了紀檢委對夏文博調查的事情,問沒什麼事情了吧。
夏文博也暗自驚訝,要說這事情就是局裏的人知道,杜軍毅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就連袁青玉現在都沒有問過此事,顯然是沒聽說的,這可真的有點奇怪。
「你聽誰說的!」
杜軍毅明顯的一愣「奧,昨天剛好有一個你們局裏的人在這喝茶,我路過他們的包間,就聽了一句兩句。」
「這樣啊,我就說嘛,這事情很少有人知道,噯!你別說,你這個茶樓消息很靈通的,難怪過去的地下黨的情報站都要放在茶樓,飯店,確實有道理。」
杜軍毅本來還有點緊張,這會輕鬆了,說「那是啊,茶樓,酒館迎接的都是四方客,消息自然傳播的最快。」
兩人說着話,周若菊敲門走了進來。
夏文博但覺得眼前一亮,在夕陽的餘暉中,周若菊那寬鬆,中長的黑色的套裙展示出他完美的身材,這不是青澀含羞的那種身材,是像熟透的蘋果,像盛開的黑牡丹一樣,帶來了想像和渴望,長微微的飄揚,眼睜得大大的,嘴角微上揚,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腮上一片淡紅,不知是化妝的效果還是夕陽的影響,她身上充滿了一種神奇的魅力。
杜軍毅咳嗽了一聲「周老闆,你來了,快請坐。」
「對,坐坐!」
夏文博也醒悟過來,笑着招呼。
「讓你們久等了。」
「沒事的。」
周若菊又笑了笑,說「好像每次看到文博你都是在吃飯。」
「那該不會影射我是個吃貨吧?」
「嘻嘻,這是你說的,我可沒說。」周若菊笑起來更加的風情動人。
「今天我到這裏本來就是蹭飯的,對了,你幫我打聽的事情怎麼樣?」
周若菊結果杜軍毅遞來的一杯茶,說「我哪裏有三個礦工是從黑溝礦下來的,我親自問過,他們說那個礦是個洞礦,和你想像的一樣,而且規模很大,更可怕的是,他們有一個護礦隊,大概有2o來人,對礦工動輒打罵,礦上還生過幾次礦難,礦難的家屬也都被他們威脅着用不多的一點錢打掉了。」
「還有這事?」
「是啊,另外還聽說,平常他們為了防止外人進入,一般都會把山路挖斷,或者人為的弄出一段塌方現場,讓外面的人進不去。」
「啪!」夏文博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怒氣沖沖的站起來。
他明白了,上次他之所以沒有上去,就是因為路中間的那塊巨石,想必這也是他們可以弄出來阻攔自己的,這樣的一個礦,為什麼還能存活幾年,這其中的問題絕對不小。
「文博,你也不要激動,據他們說,礦主曾經說過,他們這礦不怕查,也不怕告,他們在國土資源局有人。」
當然有人!夏文博想着,走到了窗前,看着外面如火的夕陽,遠眺那山頂飄飄渺渺的雲朵,心中久久沒有平靜,以他初步的判斷,這事情絕對和尚春山有關係,因為老段只聽他的話,他要是沒參與,老段估計早就把這礦揭了。
但文景輝是否也參與到這個礦里?對這一點夏文博還不能肯定,上次他探過文景輝的底,卻沒有看出什麼名堂,從文景輝那天的態度而言,他好像真的不知道,不過夏文博也不敢過於相信,作為混跡宦海多年的文景輝,他的深沉,他的冷靜,已經到了一個爐火純青的地步,無法憑藉一次談話做出定性。
夏文博在包間裏走動着,圍着杜軍毅和周若菊轉了六七圈,他要好好的思考一下,自己下一步應該採取的行動
包間裏杜軍毅和周若菊都沒有出一點點的響動,他們的眼光隨着夏文博在轉動,他們也都知道他此刻憤慨的心情,他們也知道他正在考慮。靜,絕對的安靜,只有夏文博那緩慢的腳步聲在包間裏迴響。
他走走停停,有一會站在了周若菊的身後。
驀然間,那一縷縷的清香,浸入了夏文博的鼻腔和靈魂深處,也許是這香味,也是是這過於的安靜,讓夏文博反應過來,他覺得自己有點失態。
「這個,不好意思,我有點分神了。來來,你們喝茶啊。」
周若菊用最溫馨的笑容對着他「想到該怎麼辦了嗎?」
夏文博搖搖頭「還沒有全部想通,有些細節想要多點時間來推敲。」
「嗯,也不急在一時半會,先要保證你自己的安全,你可能不是和一個礦主斗,你的對手明明暗暗會有很多,想好了再動。」
夏文博點點頭,走到了自己的位置,慢慢的坐下,端起了一杯茶,帶着疑惑的眼神看着杜軍毅,為什麼杜軍毅這會的眼神怪怪的,他像是卡怪物一樣的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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