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夏文博在這個夜晚還是沒有和斐雪慧說上幾句知心的話,他從窗口眼看着國土資源局那幾輛小車在夜色中蜿蜒而去,夏文博的心還是黯然傷感的,他趴在窗戶上,看了好長好長時間,直到那幾盞車燈徹底的消失在濃郁的夜色中。
晚上,他做了個夢,在夢中,他擁有了斐雪慧,夢是那樣的真切,那樣的清晰。
可惜醒來之後,四顧茫然,哪裏還有斐雪慧的身影啊!
雖然斐雪慧不在,但夏文博還是留些了一些紀念性的東西,呵呵,這不怪他,很早之前他都有這個毛病了,記得那時候他還在上大學吧,看蒼老師的作品,他不知道弄髒過自己多少條內褲那片濕了,又幹了,略硬,形狀很像地圖。
於是男生拿春夢相互打趣時會說:「你昨晚又畫地圖了吧?」
「還沒有。還沒有!」
「那看一看。看一看呀。」
說話中,同學們幾隻手就同時去扯某一個人的褲子,某人就嚷着笑着掙扎,有時候也會真的就生了氣,一個人不和另外幾個人說話長達幾個星期之久,甚至一兩個學期的也有。
也就是那一年,夏文博的人生開發始有了明確的目標,他開始愛上了那個女同學,他給她寫情書,第一次那女孩沒有同意,那天晚上夏文博深情地在學校的藍球架下悄悄掩埋了一小塊月光,然後又騎着那藍球架下的一根水泥柱子,尿了一泡亮晶晶的尿。
那晚上夏文博在藍球架下撒的那泡尿,雖說亮晶晶的,其實並不是那麼清澈,顏色有點黃,說明他當晚就已經感冒了過兩天在他們班組織的聚會上,夏文博拼命喝一種紅色的酒,結果又大醉一場圍餐桌又哭又鬧地嚷着那個女同學的名字弄得同學們都看他的笑話。
而也就是這一場醉酒,那個女孩說他愛上了他。
從此之後,夏文博就神魂顛倒了,記得有一次上課,好像突然聽到老師點他的名,夏文博愣愣地看了看四周,他們都在看他,他就猶豫着立起來了。
"我問你,夏文博,你為什麼認為老師說得對呢?"
夏文博莫名其妙的說:"我沒有呀。老師!"
"那你為什麼老是在那裏對着我不停地點頭呢?"
夏文博整部知道該怎麼回答的時候,一個同學揭示了他點頭的秘密。
"報告老師,他在打瞌睡!昨晚上約會去了!"
現在想起來那些往事,夏文博還是感到很溫馨,很幸福,可惜,最後那卻成為了一場悲劇。
夏文博搖搖頭,起床收拾了一下昨晚上留下的證據,洗漱一番,剛吃過早餐,東忙,西忙的跑了附近的幾個地方之後,盧書記打來了電話,把他叫到了辦公室,在盧書記的辦公室里坐滿了人,高明德也在,他看到夏文博的時候,笑嘻嘻的,和往常的態度截然不同。
除了高鄉長之外,還有汪翠蘭和另外幾個人。
這另外幾個人中,有一個四十左右的女人,長得白白細細的,說不上漂亮,不過氣質還成,身材也不錯,一雙眼中滿是傲慢和自信。
夏文博在縣城待了兩年多,是認識這女人的,他就是縣計生委辦公室的謝主任。
這女人在縣城也算的上是一個風雲人物,她這人啊,對所有人都是冷言冷語,驕奢跋扈,從來都不給人一點好臉色,據說被她嗆過的局長不在少數,可是誰也拿她沒有辦法,因為她老公就是縣組織部的孫部長,所有的人,都只好對她禮讓三分。
對此,孫部長其實也很苦惱的,像他那樣一個圓滑老道的政客,從來都不願意輕易的得罪人,可是遇到了這樣的一個媳婦,他也是老虎日天,無處下手,因為在家裏,謝主任才算的上真正的老虎。
也可能正因為她這個性格,所以縣裏就讓她負責計生委的工作,有人撞到她的手裏,那她可是六親不認,手段強悍,到為縣裏的計劃生育出力不少。
夏文博別人都沒招呼,趕忙先招呼這個女人:「謝主任好!」
謝主任用好看,但不友善的眼光撇了夏文博一眼:「你就是夏文博!」
「是啊,是啊!過去在縣城上班的時候,還聽謝主任講過話呢!」
「唔,我講話水平有限,不值一提!」謝主任冷冷的回了一句,把夏文博直接頂到了牆角上。
尼瑪!拽什麼拽啊!夏文博心中憤憤不平的罵了一句,突然想到了有一次開會的時候,自己顯得無聊,和蘇亞梅討論性的問題,後來又扯到了sm上,據蘇亞梅透露,這謝主任啊,就是sm的一個愛好者。
想到這裏,夏文博不由的又多看了一眼這這個謝主任。心裏想,這娘們也不知道在sm中扮演的是虐待還是受虐的角色啊,嘿嘿,不知道她在快感與痛感中會是一種什麼樣的表情,還會這樣橫眉冷對千夫指嗎?
估計不會的!
夏文博情不自禁的咧嘴笑了笑。
剛笑了一點點,又趕忙收斂了笑容,他看到謝主任那眼中的冷光一閃。
「你笑什麼?」她問。
「嗯,我想到一個笑話,不過和你沒有關係,主角僅僅是一個女人而已!」
夏文博不亢不卑的說了一句,要說起來,夏文博也是一個有脾氣的人,別人怕你老公,老子怕他個毛線啊,你丫的不要在我面前裝大尾巴狼。
謝主任沒有料到,夏文博是如此的態度,也是一愣,但又找不到發飆的理由,只能哼了一聲。
「這是上班時間,我們在研究工作!」
夏文博看都不看她一眼,對盧書記說:「書記,你找我有事嗎!」
盧書記也覺得這個場面有點尷尬,夏文博可以不怕這女人,但盧書記不能不顧忌,他趕忙接上話:「小夏,是這樣,謝主任此次到東嶺鄉來,是特意拔釘子戶的,我和高鄉長商議了一下,這事情恐怕你的協助一下。」
「我協助計劃生育工作?書記,這不是汪鄉長分管的工作嗎?再說了,我一個大老爺們,從來都沒接觸過這種事情啊!我不行,我不行!」
盧書記正要解釋為什麼讓夏文博去,沒想到謝主任冷笑一聲,很鄙夷的瞅了夏文博一眼,說話了。
「既然知道自己是個大老爺們,不要總是說『我不行,我不行!』男人不行那就不叫男人,叫太監,年輕人,有這問題,一點都不值得驕傲!」
我去!這女人的嘴夠毒的,稍微一個不留聲,夏文博就讓她找到了一個病句,她這樣一說,讓這句話的意思有了變化,弄得房子裏的男人都有些尷尬,幾個女人倒是抿着嘴笑。
特別是汪翠蘭,笑的最好,還說:「謝主任你是誤會了,小夏行呢!」這女人心直口快,想起了那次勾引夏文博的時候,夏文博那強悍的反應。
沒想到,謝主任連汪鄉長的面子也不給,淡淡的說:「你咋就知道他行!」
這一下弄的汪翠蘭也是張口結舌,愣在了那裏。
局面比剛才更加的尷尬,盧書記是不敢輕易接話替汪翠蘭解圍,高鄉長更不可能了,他這幾天看到汪翠蘭,都恨不得撲上去,撕爛她的額,該撕的地方都撕。
夏文博心中也就有很多不爽了,本來這個盧書記沒有主見,讓自己幹這樣不倫不類的事情已經夠麻煩的,現在還遇到了一個目中無人,驕奢跋扈,出口傷人的謝主任,自己又不是零時工,讓你們呼來喝去。
夏文博就笑了笑,說:「謝主任你說的不錯,我真還就是不行,沒辦法啊,我也不想這樣,可很多事情由不了自己!」
「奧,那我就沒說錯了,你抽空去看看吧!」
「不用看,大不了以後買點器械,設備頂替一下唄!又不是所有人都靠身體!」
說完,夏文博拿起了盧書記辦公桌的上香煙,點了一支,他本來不想和這個女人一般見識,但實在是整個東嶺鄉的幹部都被她一個人壓制住了,自己在不來點陡的,她還真以為東嶺鄉所有人都是可以隨便捏拿,任性處置。
謝主任一震,呆呆的看着夏文博,臉色變紅了,她嘴唇動了幾下,可是卻實在是接不上夏文博的這句話,因為夏文博這句話讓她弄不清他的底細,他是知道自己的事情,還是隨口而言?
謝主任一時難以分辨了。
有那麼一兩分鐘的時間,辦公室里很安靜,所有人都被夏文博和謝主任的對話給震驚了,他們像傻子一樣,看看夏文博,又看看謝主任,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們猜不出接下來謝主任會說出多麼難聽的話,這個女人罵人的水平,在清流縣是頗有盛名的,當初她還在鄉計劃生育服務站的時候,都曾經把一個鬍子拉碴的鄉長給罵哭過,可見威力不可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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