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治安大隊的黑房子裏,這個建築商連死的心都有了,剛才他還在酒店裏山珍海味的吃着,這一刻卻被人關在一間黑漆漆的小屋子裏,不知道還會有怎樣糟糕的待遇在等着他呢。
這黑房子裏老鼠很多,不時的碰到他的腳,還有成群的螞蟻、蟲子浩浩蕩蕩的朝着他涌過來,他覺得胃裏一陣陣翻動着噁心,他只能站起來,來回的走動,卻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到一隻碩大乾瘦的山鼠支棱着一身灰白的老毛,一雙眼睛瞪得溜圓地立在他的嘴邊,一張泛着怪異氣息的長嘴巴幾乎已經觸到了他的腳面。
這個建築商終於心理防禦體系快要崩潰了,像個死了爹的小孩子一樣哭得眼淚、鼻涕到處都是。房子外面,陳雙龍在和幾個警察玩着撲克,好像是挖坑吧,桌上放着一些零錢,他們從抓回這個建築商之後,一直就沒有審問,這個時間段是陳雙龍遠精心考慮的不能太迅,這樣會讓人感覺太簡單、隨意,當然也不能拖得太久,出了一個人的忍耐閾限的話也不好,要在他將要崩潰而尚未崩潰的臨界,這時再問他什麼,他就會核桃板栗的什麼都一股腦的交代出來。
所以他繼續打牌,一點都不急。
而今天晚上,華子建多看了一會材料,反正今天也沒有什麼應酬,他就輕輕鬆鬆的回到了家,回家一看,江可蕊還沒有回來,華子建就想着等一會,等江可蕊回來了一起出去吃點飯,左等右等,也沒見江可蕊回來。
華子建就打電話給江可蕊,問「可蕊,你還在單位加班嗎?」
江可蕊說「我剛準備離開單位,一會就回家了。」
華子建說「怎麼那麼吵呢?」
江可蕊說「這幾天單位電視台錄製十一的節目,演藝廳人多的很,我馬上會走,你在家等我」。
華子建說「你路上小心點,開車慢點。」
「你放心好了,乖乖的洗白,在家等我。」
華子建說「你別引誘我,我意志很薄弱的。」
江可蕊就嘻嘻的笑着掛斷了電話。
華子建剛把電話掛了,手機又響了,他以為是江可蕊忘了什麼事情,又打進來了,也沒看顯示屏,就問「還有什麼事嗎?」
那知,卻是柯小紫的聲音,她大聲說「你搞什麼鬼?開了機佔線這麼久!」
華子建說「是柯小紫同志呀,什麼事情!」
柯小紫問「你剛才跟誰通電話?」
華子建愣了一下,想我跟誰通電話關你什麼事?你柯小紫是我什麼人?我跟我的女人通電話怎麼了?你有權管嗎?然而,嘴裏卻說「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事?」
柯小紫就大聲的說「我警告你,華子建同志!我的事不要你管!」
華子建一下很稀奇的說「我管你什麼事了?」
柯小紫說「你沒管嗎?你為什麼把我的手機號告訴你那個秘書小趙?讓他給我打電話,約我出去吃飯,你這是什麼意思?」
華子建就心裏笑了,看來這秘書小趙是看上了柯小紫,不然怎麼約人家吃飯,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可以幫着自己甩開柯小紫了,華子建說「我能有什麼意思,他早就知道你的電話了,又不是我給他說的,你怎麼亂怪人啊,還這麼咄咄逼人了。」
柯小紫說「我就是這樣的,我一直就是這樣的。我不想掩飾自己,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現,對你只能這樣,越咄咄逼人越好,對你稍好一點點,你就得寸進盡了,就更不把我當回事了,你說,你這是什麼意思,別說你什麼意思也沒有。別把我當兩歲小孩子。你那點心思我會不知道?你是不是叫他來追我?我告訴你,你別想得逞,別以為隨便找個人來追我,我就能放棄你。你也太不了解我柯小紫了。「
華子建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一點不知你說什麼!」
柯小紫說「你會不知道嗎?你別給我裝糊塗。你是不是叫那個小趙一有時間就打電話給我,是不是要他纏着我。這樣,你就可以解脫了?我老實告訴你,這根本不可能,我還會纏着你。我就是要纏着你。」
華子建苦笑着說「你這次真的冤枉我了啊,我真不知道他去約你。」
柯小紫說「你那個秘書小趙,今天已經給我打了三次電話,才多長時間,你要想找個人來追我,也找件好的,找件像個男人的,他那歪歪嘰嘰的樣子,不是我看不起他,我真懷疑他是搞基的,是假男人」。
華子建又好氣又好笑,想這柯小紫,真是天馬行空,什麼都想得出來。
柯小紫沒見華子建說話,以為他認了,就得理不讓人的問「你怎麼不說話?你是不是覺得理虧了?是不是覺得自己不應該那麼做了?是不是覺得你對不起我柯小紫了?」
華子建想,這又那是那呀?怎麼就想到我會對不起你柯小紫了?華子建說「再沒什麼事,我就掛了,我在等電話呢!」
柯小紫說「這還不是事嗎?這事還不重要嗎?這是你不解決,你就別想掛機。我告訴你,你別想掛我的電話,你要掛,我還打,打爆你的機。」
華子建知道,就這麼拿着手機聽,柯小紫還會沒完沒了,還會說出更難聽的話。這個女孩子,總自以為是,總強詞奪理,總一點也不掩飾地袒露自己,認為自己是這世上最好的女人,認為他華子建和她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
他不想聽下去了,說「我的手機快沒電了,沒電了,真的沒電了。」華子建一邊說,就一邊把手機關了。
想一想,華子建自己都好笑起來,這個柯小紫啊,真不知道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自己見過多少女人了,唯獨這個柯小紫讓自己感到害怕,要說這樣的美女自己不應該害怕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華子建心中就是有點害怕柯小紫,或許也不是害怕吧,是因為華子建感到人家一個姑娘,如此愛慕自己,不管她的做法對不對,自己終究是不能太傷人家的,不是有句話叫什麼愛一個人沒有罪嗎。
這樣又坐了一會,就聽到門響了,華子建趕忙起來,本想在門後躲一下,等江可蕊進來嚇唬嚇唬她,可是還沒走到門口,江可蕊就推開了門。
江可蕊看着華子建賊頭賊腦的樣子,就笑着說「哼,又想幹什麼壞事了。」
華子建呵呵的笑着,過去摟住了江可蕊,兩人啵了一下。
華子建問江可蕊「你吃飯了嗎?」
江可蕊搖下頭說「我還沒吃呢,下午吃飯的時候不餓,就一直堅持到現在了。」
華子建趕忙說「你不吃怎麼可以,你肚子裏的孩子要吃啊,走走,我帶你出去吃點好的。」
「你到底是關心我呢?還是關心肚子裏的孩子?」
「都關心啊,關心你就是關心孩子,關心孩子就是關心你。」
江可蕊哼了一聲,說「什麼亂七八糟的繞口令,走吧。」
江可蕊也就沒換衣服了,兩人一起下樓,他們來到了附近的一個酒店,二人一邊說一邊徑直往裏走,華子建禁不住便冷眼觀瞧大廳內的情形,只見高大巍峨的大廳被裝飾成炫目的金黃色,三排巨大的琉璃燈盞將它照射的炫目堂皇。大廳兩側一色的高挑艷麗的迎賓女郎,見二人走近便溫柔得屈膝微笑,華子建不由得使勁挺直了胸膛。
兩人徑直到了一十八樓的旋轉餐廳,見餐廳入口的兩側卻掛了一幅對聯,定睛看去,只見上聯寫着「月朗晴空今夜斷言無雨」,下聯則是「風寒露冷來晚必定成霜」。字面倒是有些意思,只是同這餐廳美輪美奐的外觀多少有些不搭調。
待二人走入靠窗的一個隔斷坐下,見兩名清秀挺拔的男侍者已經守候在餐桌前,華子建透過寬大的落地玻璃窗望出去,整個新屏市城區就在腳下。看着鱗次櫛比的街道和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樓,他不由得暗暗感嘆幾聲。正沉思間,卻見一個服務員笑呵呵地將一本精緻的餐譜輕輕的推到了自己的面前,華子建便沉吟着輕輕翻開。
其實這些年華子建很少自己點菜了,所以對餐譜上的菜品幾乎是一無所知,卻不願在江可蕊的面前露拙,便輕輕皺着眉毛,食指輕輕敲打着餐譜的書頁,似乎在尋找自己心儀的菜品,卻不敢耽擱太多時間,略略遲疑片刻後點了兩份的海參泡飯,又要了兩個皮蛋瘦肉粥,便將餐譜輕輕推給江可蕊說「我就點這些吧,你看看還需要一點什麼。」
說着便示意江可蕊繼續點餐。
江可蕊笑着贊道「不錯啊,這飯我也愛吃,就先這些吧!」
華子建點了餐後又笑着提議喝點什麼,江可蕊不喝酒,兩人點了一盒奶,慢慢的等着,一面就聊着天。
這裏的飯菜都是現做的,所以等的時候就比較長了,好在這裏是轉盤餐廳,坐在上面可以看到新屏市不同的夜景,兩人也就沒有太過焦急。
江可蕊拿起奶汁瓶往杯中倒奶汁,但瓶已經空了,華子建現了,對江可蕊說「怎麼一不注意?你的奶沒了。」說完,自己呵呵呵的笑個不止。
江可蕊說句「缺德,」一巴掌打在華子建膊上。
華子建指了指杯子說「本來就沒奶了嗎。」
女服務員送來奶汁,華子建接過拿在手裏,還不想放過這個話題,說「我想念的奶終於攥在我手裏了。」江可蕊怕別人笑話,便搶過來,給自己倒上。
這頓飯吃的很溫情的,華子建和江可蕊現在都是領導,很少有時間單獨像今天這樣在一起悠閒的吃飯,所以在吃飯的時候,兩人也是彼此的眉目傳情,肉麻,肉麻的。
等吃完了飯,華子建喊來服務員「買單!」
「好的,先生。」服務員轉身走了,不一會兒送來消費清單。「先生,您消費總計五百五十元。」
華子建有些蒙,上下看了兩遍,說「這不是五百元嗎?」
服務員指了指清單說「先生,你不又要了兩瓶奶汁嗎?清單標着呢。」
華子建恍然大悟「啊,對,我又要了兩個奶。兩個奶五十元?砸人!」
「先生,我們的奶就是這個價。」女服務員說完,感覺不妥,趕緊補充「我們酒店的奶汁就是這個價。」服務員這麼一解釋,華子建和江可蕊又都笑了一回,華子建掏足了錢,服務員匆匆地接過錢,匆忙地離開這個怎麼說話都犯毛病的是非之地。
深秋的晚上還有一點濕冷,陰氣會穿透單薄的衣物直刺脊骨,華子建他們行走在路燈下,明亮與柔和映襯裏的江可蕊,透出了她迷人的嬌美,不由得,華子建與她拉開些距離,欣賞光影中的美麗,着實需要這樣的距離。「覺得冷嗎?」華子建愛憐地望着她。
江可蕊斜了華子建一眼,說「不冷,就算冷也沒辦法呀,你又離人家這麼遠。」
「呵呵,」華子建笑笑說「誰叫你這麼漂亮,遠些能更好地欣賞。」
「哼,瞎說!」江可蕊嘴裏嘟嚷着,可臉上卻難掩笑意。
「我現自從你懷孕之後,你更漂亮了,為什麼呢?」華子建湊近了一些。
「呵呵,是因為肚子裏有你的孩子吧。」江可蕊嬉笑着說。
兩人就邊走,邊聊着天,後來兩人談到了愛情,談到了小說,江可蕊說自己上學的時候尤其是喜歡岑凱倫筆下的愛情描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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