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出差錯,華子建念的很慢,在自己認為可以沒有紕漏的,有把握的地方,他也間或根據自己了解的全市社會和經濟建設情況,在理論和實際兩種之間,加以互相佐證,以此表示自己調研和理論心得是來得多麼實在和富於實踐。
為了確保工作效率,這次學習,全市長特意告訴辦公室的人員,通知學習的時間為下午三點,所以等到華子建把理論文章穿插事例、融會貫通地言完畢的時候,看看竟四點過了幾分。按照程序,剩下的時間是與會學習的人交流學習體會。
歷來這個場合所作的言、講話都必須手受到熱烈歡迎和讚嘆的,何況參加學習的一個黨組成員聽了華子建的言後,都覺得理論和實際結合得很緊,文章結構緊湊,邏輯嚴密,譴詞造句優美,氣勢雄渾,即使口號性的提法也很有創新精神,於是大家依照言順序,都對華子建的理論言進行了充分的讚揚和肯定。
副市長郁玉軒和華子建坐的很近,就嘴朝外面歪了歪,小聲說了句「那邊的人都自詡自己是怎樣怎樣的理論水平高深,和你這篇一比,簡直就提不上口了」。
華子建笑笑,只說了句「少說些這樣的話,不利於團結」。
兩人相視一笑。
全市長看看大家言差不多了,就準備宣佈散會,突然想起這半年時間也到了,應該提醒大家,要高度重視自己分管領域的工作,於是又以輕鬆的口氣說「文人說這時間就象「白駒過隙」,雖然誇張了些,但想想確實如此,你看我們一直都這樣,天亮一睜眼就忙到天黑,從來就沒有機會去算算時間,不想已經半年了,大家要高度重視自己分管領域的工作。」
他又把腦袋轉向華子建,說「特別華子建同志啊,你要辛苦點了,早日啟動花園廣場的項目啊!」
華子建心中冷笑一聲,面上很是恭敬的說「嗯,嗯,我一定努力促成項目的早日開工。」
全市長又把眼光轉向大家,說「你們認為是不是這樣呀?」
大家自然感同身受,紛紛點頭,一時會畢,大家就做了鳥獸散。
華子建回到辦公室來,屁股還沒有坐熱,就接到了張老闆的電話,張老闆邀請華子建下午一起吃頓飯,華子建就問「張總,你怎麼想起請我吃飯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張老闆就說「我在北郊小區劉老闆辦公室談事情呢,晚上一起坐坐?」
華子建知道張老闆已經找過去了商量購買人家住宅樓盤的事情了,看來他是決定走出這一步,今天是想讓自己給他拉個托。
華子建想了一下說「張總啊,我晚上還有一個會議,不能缺席的,改天吧,改天大家一起坐坐。」
華子建是不想在這個事情上參與的太明顯了,萬一最後有好事者,把話傳到全市長耳朵里,自己就太被動了。
張老闆又邀請了幾句,但見華子建口氣堅決,也只好作罷。
放下電話的張老闆就對那劉總說「華市長今天要開會,看來是沒時間出來了,本來我想請他給你介紹一下的,這個廣場的項目真的現在很難說,你手裏這一大堆房子,不早點脫手,只怕以後夜長夢多啊。」
這劉老闆也是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胖男人,胖得幾乎看不見眼睛了,肚子大得要把手伸直了才能和張總握手,否則,那肚子先頂過來了。或許這些的身材穿普通人穿的褲子是穿不住的,所以,就多了兩條肩帶。這樣,就給人一種富家子弟花花公子的感覺。其實,在商場上,大家也都這麼笑他,說他是最有艷福。
每次,他總要笑「哈哈」申明,說自己只能算是一個花農,身處花叢中,只有觀賞的份,卻是不能搬回家自用的,自己好靜不好動啊。
現在他就坐在自己辦公室寬大的沙上,心神不定的聽着張老闆給他說這項目的事情,本來他是早就和全市長商量好的,只要廣場的光輝小區一拆遷,那些小區的住戶就指定到自己這裏購房,新屏市也只有自己現在手上有那麼多空房了,但沒想到這項目一拖再拖,每天把這個劉老闆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轉出轉進的,一問全市長,全市長就是那一句話快了,快了。
自己也不能天天給全市長打電話啊。
要是過去拖一拖也就罷了,現在剛好這李老闆談妥了一塊地,位置挺好,但這面的房子沒有銷出去,手裏就沒錢購買這土地,那面也是不等人的,聽說有意向和別人開始談了。
現在他聽說張老闆想買這些房子,那真是求之不得,不過問題是張老闆給出的價格並不理想,劉總就說「張老闆,你這樣的價格我接受不了啊,你這比拆遷戶給的價格還低,我不如等等吧。」
張老闆就站起來說「那行,你先考慮一下吧,我這價格已經給你很高了,雖然沒有拆遷戶給的多,但你少了多少麻煩,在說了,你要是按我說的方式,把你公司合併到我公司的旗下,這就可以省下一部分的稅款出來,你兩面算算,實際上你比零賣給拆遷戶的錢還多。」
劉總見張老闆有離開的意思,趕忙拉住他說「先坐啊,急着走幹什麼。」
張老闆說「今天華市長也來不來,我們兩人就不用坐了吧。」
這劉老闆說「要坐,我們兩人也要坐,你是新屏市商界的風雲人物,我能結識你也很榮幸,今天不能走,我們一醉方休。」
張老闆有點為難的說「問題是我們的想法還是有些差異的,大家海華絲各自考慮一下吧?」
「其實差異也不大,大家都退一步,這生意也就成了。」
張老闆就只好又坐了下來,兩人不厭其煩的唧唧咕咕的又扯了起來。
他們在扯着,其實啊,圍繞着花園廣場的項目,動腦筋,費心機的也不是單單就他們幾個,還有一個美女也在這個上面想着呢,這美女不是鴻泰地產公司的老闆柯瑤詩,而是那個在醫院上班的小芬,也就是常務莊副市長的那個小情人。
表面看起來這件事情和這個小芬是半毛錢的關係都沒,但作為一個聰明,智慧的新屏市人,小芬很快就想到了一個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財路,既然自己背靠着莊副市長這棵大樹,為什麼就不能狐假虎威的弄上一把呢?所以她也開始了行動。
當然了,她的第一個行動自然是要找莊副市長了,在現在的新屏市里,這個二十來歲,乳臭未乾也還沒有絲毫工作和經驗的年輕女子,以無比豪情獻身給了莊副市長,並大無畏地以身體作為肉彈擊中了莊副市長的死穴,從而推動了自身事業走向輝煌的小芬,使人出乎意料、匪夷所思,又讓人羨慕不已地幹上一個市醫院要害部門的科長,實在不能不成為市醫院一道醒目而靚麗的風景。
所以當她直接闖進了莊副市長辦公室的時候,連莊副市長的秘書也只能給她放行,嚴格的來說,這個小芬當初還是這個秘書給拉的皮條。
莊副市長剛開完了學習會,正在辦公室里。此刻其實他也沒有辦什么正兒八經的公務,他在思考着一個有趣而重大的問題,就是說,他在比較不同於居住地人們所沉澱,所固有的一些一些人的性格,上升來說,是一種旨趣迥異的文化現象--華夏人有誰會蠢到居然不想當官的呢?
普通百姓對官員自然都有一種仰望的姿勢和艷羨的心態。其實在莊峰還沒有當上常務副市長之前,他對新屏市的基本情況是大體知道和了解的。
在整個新屏市來說,由於民眾淳樸本分,生性耿介獨行,不愛趨炎附勢之舉,難出阿諛奉承之狀,也無察言觀色喜好。
也正因為了這個原因,他對新屏市人在政壇上還沒有什麼出息感到很是不以為然,甚至在內心充滿了嗤之以鼻的鄙夷態度。
據莊峰自己考證,從新屏市里走出來,能當上個廳長,部長的,竟然少之又少,直到後來出了冀良青和自己兩個本地人,這才讓新屏市的本地人慢慢展露了頭角,這應該是莊峰最為驕傲的地方。
就在這種思緒聯翩、神遊萬極的狀態之間,莊副市長那道森嚴而高貴的門被人突然一把撞開,小芬毫不客氣地闖了進來!
莊副市長剛想怒斥來人無視領導權威的莽撞,抬頭一見是小芬,臉色當然變色龍般的堆起了燦爛的笑容,他親切地招呼着說「哦,是小芬啊,你怎麼跑來了,來來,坐」。
小芬本來是想震懾一下莊峰的,沒想到莊峰今天這麼客氣,難道他早知道自己今天的來意,先就心虛了?莫非他會掐指神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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