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後來,那幾個山東的遊客有點架不住了,沒想到這年輕人這麼厲害啊,他們那知道這個年輕人是幹什麼的,這小伙子在洋河縣那是天天一兩頓的酒在練習呢,一上桌子,都是敬酒,碰酒,領導酒的,哪像現在,大家自己喝自己的,對華子建來說,這樣喝酒輕鬆多了。再後來,他們到了廬山,上去一看,這山上有常住人口一萬餘人,所以也有平價市,購物非常方便,毋須擔心被宰沒商量。
華子建和江可蕊在一家小餐館用餐,要了份廬山魚塊、麻辣豆腐、油淋青椒、西紅柿蛋湯,外加一瓶啤酒,三菜一湯居然只花54元,口味也不錯,實在是價廉物美。晚上的廬山的住宿更有一絕,山上所有賓館一律打着大幅廣告以吸引遊客一次性繳納1o元,可打一整晚國內長途。簡直難以置信,這不明擺着虧本嗎?總台小姐笑答,電信話費封頂。
江可蕊激動得跑回房間,拿着電話一陣狂打到深夜--為電信作的貢獻太多了,好容易逮着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不狠賺一把內心實難平衡--電話里江可蕊洋洋得意告訴朋友,按股市術語說,這也叫「補倉」。
華子建就只能是搖頭嘆息了,他一放假最怕的就是打電話了,電話一響,心裏就緊張,那個心思就到了洋河縣,咯噔咯噔的老跳,生怕是洋河縣有什麼問題出現,沒有電話那就表示一切支持,平安無事,現在他只能點上煙,看着江可蕊打電話,幾次想靠近,來個親熱點的活動,都被江可蕊狂熱的電話打斷了興趣。
第二天,華子建望着笑意盈盈的遊人漸漸遠去的方向,想着深埋心底的前塵往事,太陽正一點一點地下滑,絢麗無邊的晚霞和滿目的青翠定格成心中一幅生動美好的畫面,一剎那心底春光爛漫繁花似錦,心中忽就有種溫柔的感動。在大自然里,人人都似返樸歸真,他們不再設防,心靈就象一架臨窗迎風的琴,被輕輕一撥,就出餘音裊裊的聲響,沉醉而痴迷。現代生活緊張又充滿激烈的競爭,在冷酷的現實面前,我們逐漸患得患失。此時,旅遊就象一場放鬆身心的盛宴,準確地說,是一場心靈與旅遊的盛宴,誰說不是呢?
快樂總是這樣的短暫,很快的,華子建和江可蕊又回到那個生活和工作的城市了,兩人的思緒還在留戀那美麗的風景,對他們而言,時間往往是那樣的緊張,每一次的相逢都是如此的令人回味悠長。
他們先回到了省城,這新姑爺是一定要去看看丈母娘的,江可蕊一下飛機就先給家裏打了個電話,電話是她媽媽接的,聽到他們下午就要回來了很是高興,就趕緊的告訴讓阿姨準備了好多江可蕊喜歡吃的飯菜,然後焦急的等待着。
過了個把小時就見他們提着大包小包的進了家門,樂書記也放下了正在看的材料站了起來,想看看自己的寶貝女兒有沒有在外面曬黑。
江可蕊一下就放下了包撲入她媽懷抱,華子建有點訕訕的笑笑就向樂書記問了個好,一起坐在了沙上,阿姨也把泡好的茶水送了上來,樂書記就問起他們在外面吃的,住的,玩的好不好,兩個人就很客氣的聊了起來,江可蕊和媽媽親熱完了又過來和他爸爸親熱起來,坐在旁邊唧唧咋咋的說個沒完,也不管樂書記喜歡不喜歡聽,不過看樣子樂書記還是聽的很專注的,一點也沒覺得煩。
江可蕊撒完了嬌就上樓收拾東西去了,華子建就陪樂書記又聊了幾句,華子建也早就給家裏去過電話,說了先回這面,老媽雖然很想早點見他,但也沒好勉強他。
過了一會,江可蕊一家人吃飯了,華子建在飛機上吃過一點,所以根本不太餓,也湊合着應
付了一整,等吃完了飯,剛一坐下,就見省委組織部長謝部長走了進來,樂書記招呼了一聲,華子建就趕忙親手給端了一杯茶水過來。
謝部長是第二次在樂書記家裏看到了華子建,他幾乎可以肯定華子建和樂書記的關係已經很不一般了,在聽到樂書記平淡的給他說「老謝啊,這是可蕊的丈夫,他叫華子建,你們見過面嗎?」
謝部長一聽這句話,一下子就驚住了,他顧不得回答說自己上次見過華子建的話了,他急着問「領導,你說什麼,可蕊什麼時候結婚的,我怎麼不知道,你可不能這樣坑人啊,可蕊是我從這么小就看着長大的。」
他就用手做了個比劃,他比劃的也太矮了,基本上和茶几一樣高「現在結婚我都不知道,這不行,這不行。」
謝部長邊說就很艱難的從沙上撐了起來,頭也不回就朝外面走了,樂書記連叫他兩聲也沒有叫住,華子建趕到門口,見他已經走出了院子。
時間不大,就見謝部長又返了回來,手裏拿着個玉佩,進來舉大呼小叫的喊着;「可蕊,可蕊,你看謝伯伯給你帶什麼來了。」
江可蕊聽到叫聲就從廚房走了出來,謝部長一面埋怨着結婚不通知他,一面就把那玉佩帶在了江可蕊的脖子上,大家都看看玉佩,確實很精緻很漂亮,牌面採取浮雕技法寫實雕刻一隻振翅翱翔雄鷹,雄鷹單腳站在松樹枝上,它目光如炬,正張開強有力的雙翼,翼上羽毛清晰可見,雄鷹雙腿強勁,身形矯捷,不受羈絆的自由翱翔於天地間。插牌中緣設計成凌厲的崖壁岩石和順溪流淌的溪流,松柏,岩石、溪流出現極有力地渲染了鷹擊長空的環境,襯托出其「天地為我獨玩」的非凡氣質。
江可蕊就連聲的道謝,樂書記也說「老謝啊,你還這樣破費做什麼,可蕊結婚這院子裏可誰都不知道,你要給保密啊。」
謝部長還在埋怨着說「誰不告訴但也要告訴我啊,把我當外人了,這玉佩也是我無意間得到的,好多年了,我一直都為可蕊保存着,就等她結婚的時候好送給她,看你倒好,說都不說聲,他們什麼時候結婚的,真是一點動靜都沒現。」
樂書記哈哈的笑道「你那嘴,要告訴你了,那不是全院子的人都知道,你還讓我安靜嗎,他們婚禮已經十多天了,去外面旅遊結婚的。」
謝部長這才又一次窩進了沙,他對華子建笑笑說「真不錯的一個小伙子啊,呵呵,我們上次見過面的。」
華子建也很恭敬說「謝部長你過獎了,以後多指教。」
謝部長也就打個哈哈,他也是很精明的人,對華子建身份問題,他就裝了個糊塗,不去多問了,但他是知道華子建。
隨着假期的結束,在纏綿和憂傷中,江可蕊還是要和華子建分開了,他們似乎有太多說不完的話和傳不盡的情,
蜜月讓華子建和江可蕊感受到了急情和浪漫,江可蕊是那樣的不舍,那樣的留戀,這讓華子建也很感動,當江可蕊知道了華子建過去老是說不買房好,講了那麼多的道理,原來他華子建就沒錢買,他就是個窮光蛋,江可蕊真有點好笑,一個縣委書記窮的竟然到了他這個地步,但同時又對他更加敬重,自己的丈夫年紀輕輕就有如此的品格,將來自然會前途無量,那個妻子不希望丈夫做大事,挑大旗呢?
所以她就拿出了自己的私房錢來,給華子建存在卡上,讓他不要太苦了自己,想買點什麼就買,自己的工資很高,錢不是問題。
江可蕊也是看着華子建踏上汽車,一個人走離開,她在心中說知道我好擔心,好牽掛嗎,心中縱有千言萬語,卻只能對你深深地凝瞬,我好難過卻不能說出口。他們兩人揮手告別,離別,能使淺薄的感情削弱,卻使深摯的感情更加深厚,正如風能吹滅燭光,卻會把火扇得更旺,離別時,不要問,善變的世界,明天是否依然如故。
回去的路上,華子建沒有和司機談笑風生,整個的時間裏,他都在沉默着,一個人坐在後排,看着車窗外變換的風光,他的心開始了漂浮,在愛人和權力間來回的徘徊着,有時候,他真的想回到省城算了,做一個平凡的人,過着那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生活,管他娘的權利,管他娘的政治,就那樣享受感情,享受生活。
但有時候他有會想,自己難道能夠放下那叱咤風雲,縱橫權場的感覺嗎?應該放不下啊,或許,自己天生就是為鬥爭和權利而生,沒有了權柄在握的感覺,那將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寂寞。
華子建反覆的,矛盾的,飄忽的想着這些事情,那車裏又傳來了哀傷的歌聲遠處,有個聲音,隨風,飄送到這裏,歌聲,多淒涼,使我聽的黯然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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