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我恨你!」
重重的摔門聲和一個略顯沙啞的女孩帶着哭腔的憤怒吼叫聲響徹整個略顯狹小的公寓中。
「啪啪」
「親愛的,你聽我解釋,我真的不是誠心要欺騙你,我實在是沒有其它辦法了……」
史密斯賈馬滿臉苦笑着,用力拍着女兒緊閉的房門,聽到女兒房間裏傳來的哭聲,史密斯一臉痛苦的神情,伸手抓着自己的頭髮,背靠着牆慢慢的下滑坐在地上,為自己在過往的貪婪而懊悔,為因為自己的失敗導致女兒和他一起受苦而痛恨自己的無能。
金融海嘯讓他失去了一切,還背負了債務,為了自己和女兒的將來,在明知出售器官是犯法的,仍以身試法,在網絡上登廣告賣腎,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被媒體給報道了出來,秘密被揭穿,自己的女兒得知後,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親愛的,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我想,這樣可以為他人提供一個機會,同時亦幫到我們,雖然我也有點害怕,但是為了你,一切都是值得的……」
「咔嚓砰!」
房門被猛的打開,一名有着一頭黑色長髮,膚色呈現健康的小麥色,身材高挑,小小年紀就給人一種營養很過剩,有着靚麗五官的美少女,滿臉淚水,咬着紅hun,美眸圓睜怒瞪着坐在地板上,滿臉悽苦有無助的父親。
看到自己父親這種模樣,瑪雅賈馬所有的憤怒情緒全部化為了心疼和悲傷,「哇」的一聲,蹲下抱住史密斯痛哭起來。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狹小的公寓中,哭聲才慢慢消失,只剩下女孩不時的抽泣聲。
「爸爸,答應我,把廣告撤銷,絕對不能賣器官,我不上什麼貴族學校了,我明天就去退學!」
「別,瑪雅,千萬不能退學,我很快就能找到工作的,只要堅持一下,度過這段難關,爸爸,會再次崛起的,相信我,親愛的,相信我……」
聽到女兒要退學,史密斯滿臉焦急的抓住女兒的手臂,開口勸說道。
「不,答應我,看着我的眼睛!爸爸,你要打消賣器官的想法,答應我!」
看着女兒哭紅的眼睛,目光中的擔憂和驚恐,史密斯苦笑着,艱難的點了點頭。
「答應我!」
再次響起女兒有些沙啞焦急的低吼聲,史密斯無奈的開口說道:」我答應你,我會撤銷廣告,打消賣腎的想法。」
「好,那就好,爸爸,我們共同面對困境,我從學校里退學,學校應該會退一部分學費,我課餘時間還可以打工,我可以在網上賣掉我的那些包和首飾……」
史密斯看着女兒一邊伸手抹着臉上的淚水,一邊喋喋不休的說着各種規劃,此刻他的心如刀絞般的疼。
「親愛的,你不用這麼做的,別擔心,我明天繼續出去找工作,現在經濟開始復甦,我可是金融街的精英,肯定會找到工作的,你安心的上學就好。」
「沒事的,那些包,我早就用夠了,不喜歡了,還有,我暑期打工的加油站生意真的是很好,人手都不夠,上次去加油的時候,老闆還問過我,周末願不願意過去打工,時薪7英鎊,放心吧,爸爸,我能照顧好自己的。」
史密斯看着自己女兒梨花帶雨的俏麗臉蛋上擠出的笑容,聽着她安慰自己的話,心中的感動和酸楚無法克制,眼眶再次紅了起來,淚水打着轉,伸手憐愛的輕撫女兒的臉頰,低聲說道:「對不起,瑪雅,爸爸真的很沒用……」
「爸爸,別這麼說,你是最好的爸爸……」
正在這時,經典的馬林巴琴的愛瘋鈴聲響了起來。
父女兩人同時轉頭看向了放在桌上不斷屏閃嗡鳴的愛瘋手機,瑪雅站起來,伸手扶起史密斯,史密斯一邊快步走到桌邊,一邊伸手擦掉臉上的淚水。
來電顯示了一個陌生的號碼,史密斯看了一眼滿眼好奇又充滿擔憂目光的女兒,擠出一個笑容,接起了電話。
「您好,請問是史密斯賈馬先生嗎?」
「您好,我是史密斯賈馬,您是哪一位?」史密斯賈馬滿臉狐疑的詢問道。
「您好,賈馬先生,抱歉打擾您了,這裏是博林莊園,我是莊園的管家保羅勒沃爾……」
聽到電話里的內容,不管是史密斯賈馬還是緊貼着電話偷聽的瑪雅賈馬,都是滿臉的問號,不過似乎是聯想到什麼,瑪雅賈馬的俏臉變得蒼白,兩隻小手緊攥成拳,銀牙緊咬着,繼續聽着電話。
「我們莊園的主人亞瑟博林伯爵,想要見您,不知您什麼時候有時間……」
「我爸爸不賣腎臟!讓他去找其他人吧!」
一聽到伯爵這個貴族稱呼,一旁的瑪雅賈馬終於沒有忍住,徹底爆發了,憤怒的咆哮起來。
而史密斯賈馬臉色劇變的捂住了手機話筒,對自己憤怒的女兒說道:「安靜!你這樣很不禮貌,禮儀呢?」
電話另一頭的管家保羅則是被吼的一臉懵13,吼聲震得他不得不把手機從耳邊挪開,不過,很快就想明白了什麼,不由搖頭苦笑起來,這還真是無妄之災。
「對不起,對不起,勒沃爾先生,實在是抱歉,孩子不懂事,請您別在意……」
「呵呵,那是你女兒?她一定很愛你。我理解,你的事情我看過報道了,不過你可以告訴你的女兒,請她放心,我打這個電話並不是要買你腎,我們尊貴的伯爵,今年21歲,所以,不需要你的腎。」
保羅輕笑着說道,他並沒有因為瑪雅賈馬的怒吼而生氣,反而是微笑着解釋了一下,他也不想對方誤會自己打電話的用意。
「對不起,實在抱歉……」
聽着電話里史密斯充滿真誠有焦急的道歉聲,保羅笑道:「好了,誤會解除,那麼接着說正事,賈馬先生,亞瑟伯爵,需要一個熟悉金融投資的理財顧問,從報紙上看到了關於你的新聞報道,我們伯爵願意給你一個機會,那麼,你是否願意接受這個機會?」
「當然,實在是太感謝尊貴的亞瑟伯爵了,我非常願意接受這個機會,請務必替我向最貴的亞瑟伯爵轉達我的謝意和感激,我隨時都可以啟程登門拜訪……」
此時的史密斯激動的滿臉通紅,空出的左手緊握成拳,而貼着電話偷聽的瑪雅賈馬也是滿臉的意外狂喜,瞪大了雙眼。
「呵呵,那好,請準備好你的履歷,地址是漢普郡……如果沒其他事,那就這樣吧,我在博林莊園恭候你的到來。」
「謝謝,感謝,十分感謝……」
顫抖的手拿着筆記下了地址後,史密斯激動的只剩下了感謝,直到手機里傳來了忙音。
「啊」
「萬歲!爸爸你有工作了!萬歲……」
「哈哈,是啊,機會來了,我一定會把握住這個機會的,一定!」
看着一掃失落頹喪氣息的父親,重新恢復了自信的神情,瑪雅賈馬開心的抱着史密斯的脖子,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父女兩人彼此對視着,同時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歡快,輕鬆和希望,更多的是慶幸和感激。
亞瑟博林,這一個名字,在今天,成為了父女兩人的光明,驅散了生命中最灰暗的烏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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