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虎睜開眼睛,四下巡視着周圍的情況。
被那水流裹住之後,他只覺得渾身上下暖融融的,沒有一點窒息的感覺,而不過一瞬之後,那水流就緩緩的從他身上分散而去,帶他來到了這個地方。
這裏不是瑤光帝墓的內部,而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頂端,宇文虎只需探出手臂,就可以觸摸到自己身邊的雲朵,把那些霧一樣的東西抓在手心裏。
但他卻沒有在意那些縹緲的雲霧,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更遠的地方——在那遠處有一棵顯眼的歪脖子樹,青翠欲滴的樹葉在這白霧之中無比顯眼,讓宇文虎注意到了那樹下的老人。
他沒有猶豫,立刻邁開了腳步,緩緩的走上前去,在那老人身邊站定了。
宇文虎本以為,這瑤光帝墓以銅藍石龍鎮石門,又以生死八門陣設關口,主人怎麼說也該是一身錦衣,頭戴玉冠,張狂意氣之人才是。
可這裏偏偏荒涼的很,除了腳下的荒草石塊,就是那虛無縹緲的雲霧,唯一能看的,居然是那棵還算茁壯的歪脖子樹。
而這老人更是面目慈祥,髮絲只用一根細瘦的枯木枝條挽了個大概,身上也是樸素的白袍,瞧不見一點花紋,幾乎要讓這名老人跟這滿眼的雲霧融為一體。
宇文虎也不禁一個晃神,當下就想伸出手去,抓住對方的肩膀,瞧一瞧這到底是不是個活人。
但那歪脖子樹卻忽然輕微的晃動了一下,幾枚翠綠的葉子飄散而下,落在了他的鼻尖,打斷了這夢遊似的狀態,讓他猛地收回了手,重新望向了那名老人。
對方注視着他,唇邊掛着溫和的笑容,眼睛裏也充斥着平靜和坦然,是不困於俗世之後的超脫,讓宇文虎的心臟不禁一顫,本來想要說出口的話,也統統堵在了喉嚨里,吐不出一個字來。
他只能像個傻子一樣的立在原地,雙目愣愣的注視着對方的面容,只覺得自己心中有股滾燙的東西涌了出來,讓他的眼角一陣陣的發熱,淚水也欲掉未掉的掛在邊緣。
「小友,為何一直站着?」那老人的神色突然活了過來,從原本那副古井無波的樣子,變作了活靈活現的一名人類,面上的笑容也生動了許多,甚至還略帶促狹的朝宇文虎眨了眨眼睛。
見對方問話,宇文虎趕緊隨便擦了擦眼角,又拘謹的舉起手臂,朝對方恭敬的作揖,這才啞聲回道「晚輩一時之間心緒涌動,難免有幾分愕然,這才愣神了許久,還望您寬諒。」
那老人捋了捋自己的鬍鬚,也沒有同他計較的意思,當下一揮雙袖,拂去了一些雲霧,露出了自己面前的一副棋盤。
那棋盤像是紅木製作的,散發着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面上看起來光滑無比,木紋卻暗的深沉,想必它的年份已經可以算得上是件古董了。
而在棋盤的兩邊,則各自擺放着玉石製成的棋盒,色澤質地皆是上乘。
可裏頭的棋子卻粗糙至極,就是兩盒上了色的石子兒罷了,不是多稀奇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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