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弱雞為什麼要這麼看着我們?」漁夫男用死魚眼掃視着周圍,「每次想到老子拯救的都是這幫傢伙,就感覺索然無味。」
「你這個人,捕魚已經捕瘋了。」抱蘿莉男抬手扮成小蟲子逗得懷裏的女孩咯咯直樂,「我們好歹也都是英雄了,之後有不少女孩都貼上來,我也認真交往過幾個,但她們內心都沒法接受小谷老師。沒辦法了,只能這樣了,不然老子天天泡妞泡到起不來床的。」
「是挺可愛的。」漁夫男也逗了小女孩一下,跟着笑道,「我認真解釋一下,穿着這樣只是覺得舒服。另外我不怎麼捕魚,撈扇貝倒是多一點。」
正說着,司儀嗽了嗽嗓子說道:「好了,正式婚禮即將開始,在此之前,請我們的市長先生上台進行簡短的致辭。」
掌聲中,一個頗為年輕的男人登上了台。
「我的致辭可能有些沉重,但我們也正是從沉重中成長起來的一群人,正是以新娘程女士為首的60位英雄付出了沉重,才有我們今日的輝煌。」
「17年前,隊長林溪行率領60位英雄,向效忠於敵世界的尹疏發動了明知必死的總攻。」
「江若沫、周渡岑、董小磊,夏伴這些偉大而又年輕的名字,至今仍讓人心生敬畏。」
「在那次總攻中,包括上一代囚者艾東在內,英雄們幾乎全軍覆沒,但最後僅存的幾位英雄,依舊拼死搶過了人類生存的主動權。」
「程文月程女士居功至偉,在其後的世界重建過程中,不為名利,重新回到了最一線的醫療崗位,現任仁民醫院名譽院長,依舊活躍在手術台前。她的行為值得我們所有人尊重,我也代表我能代表的一切,向她送上最真摯的祝福。」
「能有幸受邀參加婚禮,已是本人莫大的榮幸,未曾想到,竟還有幸親眼瞻仰到了更多的英雄。」男人抬手指向後排座位,「那位大家可能不認識,正是英雄呂晉和谷語老師。當然,現在大家對呂晉這個名字已經有些陌生了,更多的時候都直接用呂布指代他,但他的忠誠可是呂布無法比擬的,正是他的忠心護衛,囚者的能力才得以傳到人類之手。」
人們鼓着掌望向最後一排。
呂晉尷尬地揮手致意。
人群看着他的造型也覺得很尷尬。
「另一位,是英雄白河,是他啃下了戰局中最關鍵的地方,並在之後的五年裏,將以苗慶東為首的犯罪集團徹底剷除。之後他隱居海邊,不願被世人所打擾,能在程女士的婚禮上親眼見到他,是我們的榮幸。」
又是掌聲和尷尬。
男人接着嘆道:「囚者的能力重歸人類掌控後,囚者開始分批次地將困在路徑中的人們復活,穩固地重建城市,並恢復生產力。在囚者的管理下,全人類空前團結,時至今年,經濟產值已經超越消失前的水平,雖然人口總數仍有12億差距,但已經基本消滅了貧窮。」
「在這樣的壯舉下,大家也請戒驕戒躁,敵世界很可能會捲土重來,為此我們做了雙向的準備。」
「其一是脫離世界進入路徑的艾東和吳歆,他們已經放棄了人類的生命形式,燃燒自我去尋找新的家園,一個安全的家園。」
「其二是組建化身人類志願軍,一個冒着成為無序者風險,依然決心守衛人類的集體,雖然現在他們的數量還不足一萬,卻是人類在與敵世界決戰中最為中堅的力量。」
「無論未來如何,我們都有底氣面對。」
「最後,在此預祝程女士新婚愉快。」
掌聲中,男人下台後匆匆離去。
白河坐在後面摳着腳皺眉道:「這人腦子有坑麼,在別人的婚禮上說這些。」
「不少媒體都來了,他大概覺得大家過的太隨性了,要給點壓力宣傳吧。」呂晉抱着小谷語四望道,「一米五八呢?」
白河哼笑道:「那小子突然出現會被集體下跪的吧。」
「不會的。身高原因,他的形象沒有公佈,還要防着被暗殺什麼的,一直是有替身的。」
正說着,司儀宣佈婚禮開始,新郎新娘登台。
掌聲和音樂中,一對快50歲的新人走過了花門。
呂晉吹起口哨兒,起鬨道:「沒少打粉兒吧,程老太?」
「我恁死你!」程文月罵道,「又欠收拾了吧。」
「餵。」白河抬起左腳道,「我只有大拇指能動,就因為你扔的那一下。」
「沒餵狗已經不錯了。」
「好了,好了,都是朋友……」在她旁邊的中年新郎陪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畢竟是女人重要的日子。」
「你丫誰啊?」白河瞪起眼睛。
「回頭再問吧。」呂晉拉了拉他,「人家入場呢,不合適。」
「哦。」
音樂聲中,新人登台,開始履行那些亘古不變的流程。
流程走了好久,有兩個人才姍姍來遲。
其中一個人的身高太過誇張,好像是一張中年人的大腦袋粘到了中學生的身體上。
「啊,終於趕上了……」女人拉着男人坐在了呂晉和白河旁邊,「白叔好,呂叔好。」
「哎呦。」呂晉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女人,「大美人兒了啊。」
「沒小谷老師美。」女人輕輕劃了下小谷語的鼻子,搞得她老不樂意的。
「不不不,兩種美,我都喜歡。」呂晉認真地看着女人,「瞞了你好久,我就直說了吧,你爸當年把你託付給我來着,就我倆,他拉着我的手說,艾茵就交給你了。」
「是麼?」吳羽倫眯眼道,「我怎麼也聽過類似的話?」
「既然這樣,也算我一個。」白河回頭道,「我倒也不介意多個人一起吃扇貝。」
「別拿我開玩笑啦。」艾茵呼扇着手笑道,「我爸回來,要是看我嫁人了還不心疼死,不得弄死娶我的那個。倒是你們,都這麼大歲數了,還這麼飄逸,男的無所謂,程阿姨我必須給她撮合一個。」
「嗯……」呂晉看着台上十分難受痛苦的程文月道,「你不知道,她是在等你爸呢麼……當時你爸說,回來就告訴他……這老孫子,誰知道他一去就這麼久。」
「所以我才要幫他贖罪啊。」艾茵無奈地搖頭道,「太不負責了。」
「哼,對你更不負責吧。」白河笑道,「託付給這個託付給那個的。」
「嗯,我是一定要當面修理他的。」艾茵揮着拳頭笑道。
「注意啦,注意啦!」司儀加大了音量望向新郎,「我們長話短說,你願意娶她為妻麼?」
「願意。」新郎真誠點頭。
「那麼新娘,你願意嫁給他嗎?」
「好吧……我願……」
程文月話未說完,狗血的事情發生了。
「啊!」吳羽倫突然跳了起來,「等等再說!!」
「嗯?」司儀一個皺眉,他還從未碰到過這種情況,「這位先生,您有什麼意見麼?」
「不不不,是我的一個朋友,程文月也認識……」吳羽倫按着腦袋,瞪着眼睛,看着程文月點了點頭。
「臥艹!!!!老丫挺的!!!」程文月一把摘下婚紗就仍在了地上,轉頭沖新郎道,「真的對不住……」
「嗯……」新郎的表情更加驚訝,甚至是欣喜,「艾東???」
程文月顧不上答話,直接跳下了台子,對現在的她來說,什麼都不重要了,什麼名利,什麼眼光之類的,可去他媽的吧。
程文月一路衝到了吳羽倫面前:「怎麼說?」
「找到了。」吳羽倫同樣興奮地抓着她的胳膊,「真正的新世界,在那裏,我們有能力改造身體的弱點,向敵世界展開反擊!」
「誰問你這個了。」程文月罵道,「他人呢?」
「還在路徑里。」吳羽倫轉望艾茵,「他問我,你是不是變成程文月那種老女人了。」
艾茵早已泣不成聲,捂着臉罵道:「那他不早是……老頭子了……」
「不,他還很年輕,你母親也是。」吳羽倫說着推開了眾人,突然化身。
人群被嚇得驚訝散開。
「我是第152代囚者,請大家立即離場,相關人員戒嚴整片區域。」吳羽倫坐在了棱球上,「還有,全球範圍內所有政要,立即動身來這裏,這是神的命令。
人群飛速散去,這個婚禮現場也瞬間成為了全人類聚焦的地方。
吳羽倫與眾人擁在一起。
「下面,如果進入路徑,就再也回不來了,身體會轉化成其它生命。」
「正合我意。」白河抖了抖腳,「太不好用了,換個身體,去削主世界吧,算是幫周渡岑了。」
程文月道:「我正嫌自己老呢!」
「你呢?」吳羽倫望向艾茵。
「你廢什麼話?」艾茵流着眼淚狂捶他,「多少年了,我一直在等這一刻。」
「好的,我以上都是屁話,可以回來的,我只是在試探你們有多愛他。」吳羽倫笑道,「另外,他們在探索中也找到了反制敵世界的方法,一種升熵病毒,依靠這個,也許我們不用放棄這個世界。總之一言難盡,你們自己聽他說吧。」
「還在等什麼?」程文月催促道,「我們要『唰』的一下消失麼?」
正說着,程文月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餵……」一個男人有些猶豫地說道,「怎麼程文月都這麼老了?這個是艾茵麼?一點都不可愛,還是生二胎吧。」
艾茵和程文月同時回過頭去,一時之間又驚又氣。
「不是……程文月你穿成這樣是家裏死人了麼?」艾東來回看着二人,「原來老也是會傳染的,阿姨您貴庚?」
面對這樣的艾東,千言萬語,匯成了一頓揍。
在一頓暴打中,吳羽倫朝着空中拍攝的直升機吼道:
「我在此向全世界發出廣播,今天開始,人類世界將展開反擊。」
「不是……」男人被暴打的間隙不忘抽身說道,「你都30歲了,怎麼還這麼說話?像身高一樣永遠停滯在某個年齡了?」
「到此為止,不要拍了。」吳羽倫一揮手,解除化身加入了暴打的隊伍。
「不是,這就是你們歡迎的態度??」艾東捂着頭滾在地上,「還有呂晉,你這已經不是死宅了,是心理變態……」
於是又一個人加入。
白河為了合群,便也加入了。
凌日當空,人類的反擊,從這一頓暴打開始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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