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怒之間,煙酒店裏又鑽出一個穿着白背心的男人,雖然被叫三哥,卻反而更年輕一些,從臉到脖子都是紅的。
這個白背心同樣是短寸頭,脖子上紋着「忠義」二字,左手拎着一瓶茅台,右手掐着煙,隔着十幾米望向三人,微微眯眼,抬手用煙指了指身後「你們是這個小區裏的?」
艾東按着吳羽倫,沒讓他回頭,同時反問「你們呢?」
「我們……」白背心左右看了看,指着對面的白色寫字樓道,「我們是那兒的保安,這不……人都沒了,過來找兩瓶酒喝。」
話罷他指着煙酒店笑道「你們也要?來來來,裏面多的是。」
「不必了。」艾東按着吳羽倫緩緩後退,「我們先回去了。」
「別急啊,喝兩杯。」此時老寸頭也尿完了,原地甩了甩,拉上褲鏈搖晃着朝艾東這邊走來,笑起來滿臉都是老褶子,「還有狗肉火鍋呢,大黃狗,賊他媽香。」
「啊!」谷語聽到這話再次驚叫出來,猛地轉過身來,才看到樹坑裏的東西。
老寸頭一見漂亮臉蛋兒,像是餓了幾年的人突然聞到肉香一樣,眼睛一忽地睜大,無法掩飾地盪出邪性,就連嘴角也滲出了哈喇子,「女的……對了,還有女的呢……」
「你們把……王子……」谷語被他看得雙腿發軟,不住地向後蹭去。
「別走啊……進屋嘗嘗來……」老寸頭瞪着谷語痴痴走來,「狗肉……吃足了……茅台也喝美了……就差個……小了嘿嘿……」
「回去。」艾東攔在谷語身前,同時右手摸向腰間。
「哎呦。」老寸頭見了艾東的樣子,醉紅的臉上立刻笑開了花,「這麼激動幹什麼,我們又不是壞人……」
「行了,錐子。」白背心小跑過來拉住了他,沖艾東哼笑着說道,「不好意思,是你媳婦吧?」
艾東點頭。
「媳婦怎麼了……媳婦……他媽的……怎麼了。」老寸頭一把撇下白背心,傻笑着盯着谷語,口水順着下巴滴到地上,「嘿嘿嘿……」
「你他媽憋傻了吧!」白背心狠狠扇了老寸頭腦袋一下,隨後沖艾東乾笑道,「我們看到你貼的信息了,健身中心對吧,我們喝完了去跟你們匯合。」
老寸頭揉着腦袋,盯着谷語的腿,擦了把下巴問道「嘿嘿……你們有,不少人呢吧?有……幾個女的啊……」
白背心見狀,扯着老寸頭的後領子使勁往回一拉「關他媽你屁事。」
老寸頭一個晃悠,坐倒在地,可即便倒在地上,依然盯着谷語的腳不放開。
「他就是喝多了,不說人話。」白背心輕踹了老寸頭一腳,轉望艾東,「等我們醒醒酒,就跟你們匯合。放心,都是遵紀守法的保安,干好多年了。」
艾東沒說什麼,抬手示意谷語和吳羽倫後退。
三個人緩步向後退去。
「嘿嘿……可得等我們啊……」老寸頭流着哈喇子盯着谷語,軟綿綿地揮着手。
就這麼退了七八步後,吳羽倫突然拉了拉艾東。
「殺了他們。」
艾東心中一悚,緩緩搖頭,瞥了眼對講機。
就算要做什麼,也該等呂晉來。
另一邊,白背心又踹了老寸頭一腳「你他媽傻啊……先……」
說到此,他機警地瞅了眼艾東,蹲在老寸頭耳邊小聲嘀咕起來,一邊說一邊把車鑰匙塞進老寸頭手裏。
老寸頭卻並不願意動彈,跟背心男爭論起來。
吳羽倫停止後退,再次拉住了艾東,聲音冷得發顫。
「殺了他們,現在。」
「等呂晉。」艾東低聲道。
「那就來不及了。」
「冷靜點,王子的事情我們會算賬的。」
「餵……」吳羽倫顫顫抬頭看着艾東,「相信我好不好……現在就殺了他們,信我就對了。」
「羽倫……」谷語有氣無力地說道,「64式……沒那麼大威力的,就算打的准,也要好幾槍……」
「無所謂的。」吳羽倫紅着眼瞪着王子僅存的部分,「又是這樣……又要我逼你……信我就這麼難麼……」
「你被王子的事激怒了。」艾東按着吳羽倫,聲音壓得很低,「等呂晉到了,我們就動手。」
他說話的同時,老寸頭已經被白背心推到了一輛白色的小轎車旁邊。
老寸頭打開車門,一隻腳踏了進去,卻依舊不捨得上車,只痴邪地望向谷語,笑得滿臉都是褶子。
吳羽倫遠遠看着他,目光逐漸堅定。
「老的我來,白背心你們兩個射爆。」吳羽倫忽然一甩手,朝着艾東大罵起來,「你又不是我爸,煩死了!」
在艾東的驚訝中,吳羽倫罵罵咧咧地走向對面「他們不是兩口子,你們被騙了。」
老寸頭本該上車走了,聽到這話卻又把車門關上,十分期待地望向吳羽倫「你啥意思?」
「是這樣的。」吳羽倫回手指着艾東,「我們健身中心,除了我和他都是女的,他想一個人霸佔所有女的……」
他說着狠狠吐了口吐沫「呸!憑什麼,我也需要的。」
老寸頭聞言再次樂開了花,瞪着艾東道「嘿嘿嘿……看着是個斯文人,玩起來比誰都來勁啊,嘿嘿嘿……」
白背心也眯眼望向艾東,緩緩放下酒瓶摸向腰間「都是男的,這你就不地道了。」
他看着艾東和谷語的樣子,又覺得有些不對,轉望吳羽倫「你小子沒騙人吧?」
「自己看唄。」吳羽倫已經走到老寸頭身前,掏出一台之前撿到的手機,「照片、視頻我都拍了,自己看。」
「快快快……給我看看……」老寸頭想也不想搶過手機,口水像是尿一樣順着嘴角往下滑,「女的騷不騷啊?都多大歲……」
他話說到一半,手一軟,手機掉在了地上。
身體好像突然失去掌控,像被抽了筋一樣。
他不解地低下頭去。
男孩正埋頭抓着他的襯衫,右手一次次猛烈地做着什麼。
捅。
抽。
捅。
抽。
「吃我的王子……吃我的王子……」吳羽倫嘶啞地喊着,一刀刀刺進去,又抽出來,手上一次比一次狠,「吃吃吃……全給我吐出來……還給我……全還給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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