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貫錢,買的話,拿走,不買,就不要在這壞我的買賣!」
正當他要有所動作的時候,林清雪忽然一伸手,比劃出了三個手指頭出來,這氣勢,倒是讓那惡少一激靈,身上的動作頓了一下,他之前招惹的小娘子們,可是沒有這樣的。
「不瞞小娘子,我們要在這周遭買個物件,還真就沒花過一文錢,今個既然相見了,嘿嘿嘿!」
這回那惡少可是沒打算再停,直接奔着林清雪就抓過去了,看那蒲扇似的大手,瞄準的還是個不怎麼好描述的位置。
惡少動手突然,以至於林清雪有點沒反應過來,眼瞅着就被抓個正着的當口,李木在身後一把抓住她的衣衫,把她拽到自己身後,這才倖免於難。
到這個時候,那個惡少才注意到,林清雪身邊還有個小郎君呢,但是稍微一打量李木,立馬就撇了撇嘴,顯然是沒把他放在眼裏。
「哪來的田舍漢,現在回家還來得及,若是晚了,怕是要爬回去了!」
這時,不遠處的高適正目不轉睛的看着這裏的情況,並且拿着筆墨不知在記錄着什麼。
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這惡少一邊說着話一邊往李木的身邊逼近,一番狠話還沒等說完呢,忽然哎呦一聲,雙手捂着褲襠就得跪在了李木身前,緊接着腦袋也着地了,再接着就翻滾了起來,那酸爽的聲音,聽見的人都不自覺去捂自己的褲襠了。
「呦!抱歉,我這人別的毛病沒有,就是勁有點大,這一下,要是真的把他什麼物件給踢碎了,我也只能說希望能剩下一個好的……」
別人沒看清咋回事,另一個惡少可看清了,他那兄弟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李木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自下而上飛起一腳就揣在了命根子上,而且不知道為啥,他總感覺李木的那一腳下去,他這個兄弟要絕後了。
這時候他當然不能想那些了,在這睢陽城,向來都是他們欺負別人,哪有敢還手的?李木這可是獨一份,今天要是不能把李木給打個半死,他們的惡名還怎麼保全?
於是乎,剩下的那個惡少,直接拎起手裏的羊骨就掄過來了,這一下要是掄上了,李木被開瓢是肯定的了。
但他的羊骨阻力那麼大,和李木下過的大墓裏面的暗器當然沒法比了,躲過這個,對李木來說沒啥難度。
「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我有兩個特長,其中一個嘛,就是非常有勁……」
這話飄到耳中,那惡少心裏當時就一涼,緊接着,胸口一股巨力傳來,身體直接就倒飛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李木,咱麼……還是走吧。」
李木什麼樣,林清雪是知道的,他從小就有倆特點,一個是抗揍,一個是有勁,但是之前的李木,那可是個不管咋地都不敢伸手打人的大慫包。
但是現在……以李木的勁頭,萬一控制不住把人打壞了,縱然對方是惡少,那也是要進牢獄的。
「放心吧,我可是有分寸的。」
說着話,李木已經到了那被他打倒了的惡少身邊,拎起他的一隻胳膊,稍微一使勁,只聽咔嚓一聲,不用說,折了。林清雪在旁邊嚇得一哆嗦,心說這就是你嘴裏的分寸?
「啊!!!你可知我們身後是誰?竟然如此對待我等!」
「對啊,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用你倆把他引出來啊,胳膊掰折了,腿我給你留着,速速去告知你背後的人,我明日還是在這,他若是不到,睢陽但有惡少上街,我必斷其手足!」
說完了這話之後,李木拉着林清雪,拿起豹皮就自顧自的走了,留下了一臉懵逼的一眾人等,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發生在他們面前的這個事。
「這個少年……倒是有趣,可為太守分憂啊!」
李木離開了之後,高適望着他的背影,輕聲說道。
是夜,一間寬敞的書房中,高適已經換了一身華服坐在桌案之前,對坐的是一鬚髮花白的老者,雖年歲已高,但那老者卻自有一番威嚴氣度。
「但有惡少上街,必斷其手足!那少年真的如此說?」
「不錯,我觀那少年天生神力,並不似吹噓之言啊!」
「好一個以暴制暴,睢陽的不良人難堪大用,惡少之患,確需如此人才啊!」
「太守的意思是……就任由這個少年如此?」
「不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明日依舊去市集,我自會派人護佑,免得那少年被壞了性命,畢竟他面對的不會再是區區兩人。」
這老者正是已經五十九歲的睢陽太守張九皋,雖數年前因其兄長張九齡被貶出長安,但歷任四郡太守,聲名極佳,結交也十分廣闊。
「難得太守如此費心,為了大唐百姓,高適自會竭力相幫。」
「惡少不除,百姓難安啊!此事若是了了,你便去長安應試有道科。」
「如此……多謝太守了。」
高適離開之後,微微嘆息了一聲,有道科,是大唐科舉中的一個科目,但是和進士科,明經科相比,實在是旁枝末節,但張九皋能讓他中有道科,顯然也已經盡了力了。
「你當真還要去睢陽城?就算你天生神力,但對方人多勢眾,也是九死一生!」
按照李木的叮囑,林清雪沒有透露他們在睢陽城裏的故事,但是次日清晨,林清雪早早起來,發現李木真的已經穿戴整齊準備出發了,這才驚訝的問道。
「無妨,日落之前我自會返回。」李木還是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擺擺手就準備走了。
「走!那我也同去!」
「你的事已經做完了,你要是去了,我也保全不了你,你可別忘了,昨天要不是我……」
李木一邊說一邊往林清雪的身上某個部位瞟了瞟,林清雪當時就嚇出了一身冷汗,最終還是沒能堅持跟着去。
「得,我就走了,記着,這事可別告訴旁人。」
看着李木緩緩消失的身影,林清雪總感覺自己的心跳的厲害,躊躇了一會,自己默默的說道:「不成,得在這等三叔回來,將此事告訴他,他可算不得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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