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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這句話帶着冬夜寒風一般的冷寂,就這麼生生落進夜輕染的耳朵時,她整個脊背都瞬間僵硬起來。
她整個身子都有些僵凝,就這麼呆呆的站在那,看着應該在醫院的盛晨羽。
粉色的玫瑰花開正濃,大朵大朵的花瓣中,盛晨羽一襲黑衣,微白的病容,殷紅的薄唇,讓他宛若暗夜裏墮天使一般的邪魅妖嬈。
他並未動,而是就這麼看着她,那眼裏的光寒烈冷清。
夜輕染呼吸都小心着,心裏沉沉的,她轉動目光,看着整個客廳里幾乎都是大片大片花朵和粉色氣球的海洋。
數個璀璨光芒的水晶項鍊和昂貴鑽石飾品鑲嵌在氣球的絲線末端,垂垂落下,在陽光下發出炫目的光芒。
傭人和管家畢恭畢敬的站在客廳的角落一隅,似乎是隨時等候着盛晨羽的吩咐。
整個大廳里顏色耀目,滿眼望過去都是奢侈感。
夜輕染心裏縈繞着一種複雜又溫暖的情緒,盛晨羽,所以,是在這裏,準備了這些禮物,這些佈置,都是為了她的成人禮。
他等了她一夜。
夜輕染心裏愧疚更加深重,眼眶都紅了,她咬唇,安靜的走上前,直到走到了男人的面前。
盛晨羽靜默坐在那,看着她一步步走進,一雙墨瞳幽寒,身後都像是凝聚着團團危險的黑霧。
夜輕染咬着唇,輕輕的伸出手,抓住盛晨羽的手。
他的手冰涼,骨骼分明的修長指尖很冷。
「你明明生病,為什麼還要跑回來,為什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夜輕染低低開口。
盛晨羽欣長的身軀站起身,他低眸看着夜輕染,被她握住的手沒有鬆開,而是反握住她。
他嘶啞的再次問「一整夜,你去哪兒了?」
夜輕染心臟收緊,她知道盛晨羽的脾氣,他狂傲,囂張,是個冷戾的少爺,只是這樣的他在她面前永遠保持着最多的耐心和溫柔。
他只是重複問了兩次,而不是狂暴的怒吼質問她。
他為了她,已經在隱忍自己的脾氣。
夜輕染咬緊唇,抬起頭,跟盛晨羽對視「我去做了一件事,是我想做的事情,你……不要問了好不好?」
盛晨羽墨瞳里閃過一抹沉鬱的光,他定定的看着夜輕染,不發一言。
夜輕染不害怕他,她也問心無愧,如果失去了清白,可以換回他需要的血,她願意。
女人的瞳眸澄清又認真,沒有絲毫躲避,這樣的光芒神奇的弱化了盛晨羽眼裏的寒冷。
空氣里就這麼安靜了許久,盛晨羽率先敗了下來,長臂一伸,將夜輕染的身子牢牢圈進懷裏。
他臉龐埋進她的頸窩,嘶啞的嗓音帶着幾分余怒和縱容「夜輕染,也就是你敢跟我這麼說話。」
夜輕染心裏一暖,她知道,這句話就代表着他已經不生氣了。
他那樣的性格,那麼目中無人的少爺,可是此刻,卻願意選擇相信她,不在多問。
她乖乖的呆在他懷裏,輕輕道「是啊,盛晨羽,誰讓你這麼慣着我,所以就敢對你這麼說話。」
盛晨羽放開了她,蒼白的唇邊勾起的一抹邪魅的笑,伸手揉揉她的腦袋「越來越膽大包天了。」
夜輕染皺皺鼻翼,還是責怪的看他「生日有什麼重要的,成人禮又怎麼樣,你幹嘛又從醫院跑出來?你知不知道你身體你最重要?」
盛晨羽卻挑唇笑了笑,模仿着她的話「身體有什麼重要的,生病又怎麼樣,我就要回來,你知不知道,你的成人禮才是最重要的。」
「……」
夜輕染鬱悶的咬唇瞪他。
一旁始終恭敬待命的卡爾管家終於危機解除了,他早該知道的,只要小夜在,少爺就算有滔天的怒氣也會化為無形。
他帶着禮貌微笑着上前,恭敬請示「少爺,您已經連續兩餐,外加一夜都沒吃東西了,小夜回來了,我現在為你們上餐?」
夜輕染震愕,看向盛晨羽「你一整夜沒睡沒吃東西,還又餓了兩餐?」
盛晨羽薄唇抿着不言。
卡爾微笑着解釋「是的,小夜,少爺從昨天中午回來後就親自吩咐佈置着大宅里的裝飾要為你過一個十八歲的成人禮,佈置完就一直在等你,想給你驚喜,可你一直未回,所以少爺就一直沒有用餐。」
夜輕染看着盛晨羽,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昨天白天沒回來,晚上參加完思思的生日就直接去醫院了,根本不知道他……
卡爾依然笑的禮貌恭敬「小夜你快陪着少爺在餐桌入坐吧,少爺為你精心準備的,命人空運過來的北海道海鮮和法國料理都還是新鮮的,我立刻安排主廚準備,馬上就可以用餐了。」
夜輕染聽了立刻點頭,腦袋裏想着都是盛晨羽餓了這麼久,急忙拉着他要過去坐。
一些懸掛着鑽石項鍊和奢侈首飾的粉色氣球此刻慵懶的飄過來,夜輕染看着那些撲閃撲閃散發着光的昂貴珠寶,無奈的看向盛晨羽。
盛晨羽似乎心情已經變得很好,薄唇邊勾着笑「不知道送你什麼禮物合適,就命人把鑽石店裏所有東西都拿過來了。」
夜輕染看他「我不喜歡這些。」
盛晨羽也不意外「那就先全部都收進你的衣帽間裏,你什麼時候喜歡了再戴。」
夜輕染更苦惱,關鍵是這個少爺的性格是怎麼拒絕他都還是固執的送。
「你送給我這些奢侈品都堆滿了衣帽間,多的都可以開好幾家店了。」
盛晨羽挑眉一笑「哦,可以啊,你要自主創業嗎?那我可以給你免費穩定提供貨源。」
「盛晨羽!」夜輕染瞪他。
盛晨羽低低笑了,笑的很好看。
他指尖輕柔的勾起眼前女孩的白皙的下顎,一雙墨瞳里似潺潺的靜夜流水。
「雖然有些晚了,但還是要說一句,生日快樂。」
夜輕染心臟微震,眼瞳看着眼前溫柔的不像話的盛晨羽。
就在她想開口說些什麼時,樓梯口忽然傳來一陣拍手聲,還有冰冷的笑聲。
「可以啊,夜輕染!就這麼把盛少耍的團團轉,你怎麼不告訴盛少,你沒回來的原因是因為跟男人在床上翻雲覆雨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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