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賊寇已經俯首!此乃何王人頭,還請大王查驗!」
公高雙手捧着何王那死不瞑目的人頭站在了夏大王的跟前,他一身甲冑低眉垂首,將那何王的人頭遙遙遞出,正衝着夏大王的眼前。
夏大王臉上的神色霎時難看。
不覺血腥,倒也沒有感覺有那噁心或是嘔吐的心思。
就是不明的有些恐懼感。
這可是一個鮮血淋淋的人頭,不提那何王做法如何,夏大王記得,剛才不久之前,這何王還在他面前活蹦亂跳的呢。
偏生夏大王又被這不瞑目的雙眼給看的移不開眼。
那身軀微微發顫。
大司空反應極快。
馬上喊道。
「這等賊首,骯髒之物,怎能輕易呈現在大王面前礙眼?快點丟掉,丟掉!」
公高一抬頭,一見夏大王模樣心頭一凌。
便將那人頭瞬間丟了出去。
而後慌忙跪拜在地上。
「還望大王勿怪。」
夏大王深吸了一口氣,左右掃視了一圈。
只見少有人像他這般,雖有人對這人頭也有所畏懼,但也只是畏畏縮縮。
不似剛才那般,那死人眼,差點便將夏大王的心神全都給吸了過去。
夏大王到底不是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
這個時代沒有人會怕死人的。
因為都早已習慣了。
以往連年死人,或是窮困餓死病死的,甚至連埋葬的錢財都沒有。
還不是暴屍荒野?
若是往外走走。
稍微偏僻一些的地方時不時就能見到屍首枯骨。
這便叫人習以為常。
不只如此,還有這個時代的醫療設施低下,新生兒最容易死亡了。
但凡人家剩下孩子來,基本上每家每戶都不見得胎胎都能養活。
再窮困一點的地方,便是以前好日子的時候,怕是也能看見那死嬰亂扔。
這等場面,沒有在這種社會下生活的長足,夏大王哪能見過?
身為一個現代人,他雖融入進來,但若是讓他接受這樣的一幕,怕是得要不少的時間適應才行。
便見遠處那滿地屍首,也就算的上是一個開端。
好在夏大王心神凝固,有這片刻的時間,這心裏就稍微好上了一些。
至少敢往那被丟在地上的人頭再瞧一眼。
若不是如此,換做旁人過來就遠處那場面,怕是看着都讓人瘋。
「無礙,無礙!」
夏大王衝着公高擺了擺手,定了定心神。
公高送上人頭雖說嚇他一跳,但是對於公高,夏大王多為欽佩。
公高平日裏多在他夏大王的面前低眉垂首。
似那人下人一般。
但誰能想到,這般年紀這個樣子,便到了那戰場殺人的時候,便是那般如此。
若非有那一般衝殺,夏國這些新卒如何尚且還不知道呢。
一時之間都讓夏大王忍不住覺得。
公高這樣的人,跟在他這個大王身邊着實有點屈才。
便是如此,夏大王由衷的衝着公高言道。
「這一次,你當首功!」
這功勞夏大王記在心中了,等眼下事罷,他已經想好,今日每個人但凡是有功勞的,夏大王絕對一點都不會吝嗇。
莫說何王不怎麼滴。
但無論公高還是夏國士卒來說,都是豁出去了性命。
夏大王當即又問。
索性剛才戰場都看在眼中,夏國無人受傷,也無人傷亡。
這對於夏大王來說就是最好的事情。
說完這句話,夏大王那眼神趕緊就投向遠處。
便見老丈人身穿騷氣的一身甲冑正扛着劍沖這邊走來,在他那身後被圍起來的剩餘人等,隨着『噗哧哧』的聲音傳遞過來,全部都被宰了乾淨。
夏大王剛才所見,那些人已經投降了啊?
怎麼又被殺了。
顯然自然也就是老丈人下的令。
便叫夏大王心頭不由自主的咯噔一下,畢竟那都是活人啊,一下子全部死完了。
而後心裏又覺得大為可惜啊。
「好歹也是幾十號人,弄來修成挖土,都是好的啊。」
便不由的想到了浪費這件事情。
正這般想着,那梁王已經笑嘻嘻的走到了跟前來了。
他隨手將劍收入劍鞘當中去了。
而後沖夏大王笑道。
「俘虜寡人都替你殺了,為你省事。」
夏大王看他動作暗自嘟囔。
這是有多熟練?讓劍歸鞘都不需左手拇指丈量,那劍尖就跟長了眼似得。
夏大王咋摸着,換自己來,指不定插在腰上,而不是劍鞘裏面。
但聽老丈人這麼說。
夏大王又嘀咕道。
「好歹都是活人,都投降了,這麼殺了多可惜……」
可惜這嘀咕被老丈人聽見了。
就見老丈人一瞪眼。
「莫不知好歹,這些人與何王為伍,那都是喪心病狂之輩,心中那有半點善念可言。若是俘虜了,但有機會尋得了刀劍,破了看管,到時候你夏國就遭了災!幾十號人,至少也要有倍數以上的人來看管。
否則焉能保證不出一絲紕漏?你有這個精力?」
「是,是。」
夏大王連忙拱手。
苦笑了一下。
也覺老丈人說的是,他只是那麼感嘆了一下,但說這些人若真是被俘虜了,讓他夏大王留,他也不敢留。
夏國固然缺少人手。
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用的。
若將這些人當做俘虜,那不如直接將夏國新卒重新拉去修建城牆好了。
何況,現如今這城牆便是快要修建好了。
聽夏大王認錯,老丈人便有笑了。
看向那公高,便沖公高拱手。
公高連忙回禮,又聽老丈人沖夏大王笑道。
「人家跟你着你,可是屈才。這般年紀還有這個本事,着實令人佩服。」
公高連道。
「不敢,不敢!梁王高抬。」
但夏大王正兒八經的額首,他自己也是那麼覺得的。
但無論怎麼說,公高也都是夏國人的。
轉瞬又聽老丈人在那點評。
「嘖嘖,你夏國這些新卒,倒是也還算不錯!往日訓練今日可見成果,即便我們不來,看來你夏國對上何王這些人也足以應付。」
頓了頓,只聽梁王感嘆道。
「當然了,若是你夏國新卒身上這些甲冑能穿在我梁國人身上,就何王這些人,怕是我梁國十人也就能應付了。」
好像那些甲冑穿在夏國士卒身上實在是委屈了似得。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這話聽着不由自主的就讓人覺得怎麼就那麼酸呢。
像是那醋罈子打翻了。
可見這是又犯了老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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