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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早地醒了過來,賈咳子已經從飯廳把每個人的早飯都帶了回來,熱騰騰的面線糊、潤餅菜、滿煎糕、花生湯、牛肉羹、碗糕、麻圓。在土樓的中間天井裏,就是大堂和飯廳所在,聽說有很多遊客來了之後會留下來做一段時間義工,所以這裏的菜式很豐富。
其他人還沒有醒,賈咳子默默地小聲吃着,呆呆地看着桌子。
我父親是一個不太說話的人,小時候,家裏每次吃飯,父親都是沉默地吃着,看着桌子,似乎有滿腹心思。我很熟悉這種氣氛。
我在他面前坐下來,他推了一盆糊過來,「你們浙江人,應該愛吃這個。」
我吃了一口,長久以來,我對於福建的早飯非常熟悉,沒有什麼愛吃不愛吃的,但我也懶得解釋了。看了看手機,其他人大概還要一個小時才會醒,賈咳子繼續呆呆地吃着自己的早飯,我看着他,沒有開口問任何問題。
普通人的苦在絕對對比上,也許遠不如我的淒難,但苦難這種東西,永遠只對自己而言才能真正感知,所以別小看任何人的辛苦。人心個個不同,各有各的苦法。
吃了一會兒,他忽然抬頭看我:「下棋麼?」
我搖頭,放在之前,這樣的提議我會很好奇,但如今我不想做的事情,會簡單地拒絕。
賈咳子一個人默默地開始剃鬍子,他早上沒有結巴,講話講得很慢,也是接受了一切的人了吧我想。他答應來的時候,剛送走了老父親,父子兩個人,一輩子都在鐵道上,兩個人都是耳朵好,做聽軌的,找鐵道的斷點和判斷火車的情況。所以賈咳子的小名叫做1435,他的微信名字也是1435。
兩根鐵軌永遠能看得見對方,但是觸碰不到對方,永遠在一起,永遠又不在一起。
賈咳子是故意傷人入獄的,具體我不了解發生了什麼,我對於有故事的人敬而遠之,我自己的故事,還沒有結局呢。
慢慢幾個人陸續醒來,響墩出去晃了一圈,回來就告訴我們,這個樓沒有昨晚來的時候看的那麼高,一共五層,昨晚我們以為的五層,是四層。
在四層和五層之間,還有半層,但是這半層不知道是結構問題,還是在裝修,是進不去的。
很明確的時間推斷,最早來的人在五層,也就是小花的整支救援隊伍就在五層,但是按服務員的說法,這支隊伍進到土樓里之後,就閉門不出,甚至連燈都不開,所以我們昨天把四樓當成了五樓。
按照我的理解,小花非常習慣地把所有的窗戶全部用黑布蒙了起來,這是他的習慣,小花年輕的時候,有個外號叫做黑燈籠,做事情別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來龍去脈。
而四樓則完全不同,每天人來人往,似乎住着另外一群隊伍,這群人對於五樓保持一種克制,但明顯不是普通遊客,穿着打扮什麼人都有,響墩給我看了看他用手機拍的一些照片。我看了幾張,就知道這是一支大喇嘛隊,都是四處找來的熟手,看樣子,四樓住着一個大老闆。
這個時候我看到了一個人的照片,這個人在人群中,顯然已經看到了響墩在偷拍,看着偷拍鏡頭,是一個極其清秀的二十多歲的青年,非常面熟,我放大這張照片,現在的手機攝像頭真的厲害,放大之後,我看到了,在這個青年的脖子上,帶着一枚銅錢項鍊。
「響墩你已經被發現了,小白,換你去。」我把照片遞給白昊天:「你注意一下這個人,去四樓看看,夾喇嘛的筷子是哪家的老闆,為什麼也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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