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
李凡手上扣着冰冷的手鍊,胡非坐在他的跟前,開始做筆錄:「性別....」
「胡局長,你自己不會看嗎?」李凡笑了笑。
「那是不是要把你褲子給扒了?」胡非瞪了李凡一眼:「給我老實配合點,要不然有你苦頭吃。」
「男。」李凡慵懶的回道。
「姓名。」
「倪爹。」李凡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個名字,簡直太牛逼了。
「你找死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戲耍警察是什麼樣的後果?」胡非一拍桌子,瞪大眼睛看着李凡。
李凡呵呵一笑:「誰耍你了啊,我就是倪爹啊!」
「你不相信啊,不相信我身份證掏出來你看看?」李凡嘻嘻的笑着。
「身份證...」
胡非冷峻着臉:「如果身份證上不是這個名字,我保證你一會兒會哭的很慘。」
李凡將兩隻手放在了審訊桌上:「那你先幫我打開手銬。」
「哪個口袋,我幫你掏。」胡非站了起來,走到了李凡的跟前。
「左邊。」
李凡有兩個身份證,一個叫李凡,一個叫倪爹。
而且都是真的。
「你不是叫李凡嗎?」胡非冷冷的看着李凡,懷疑道。
「不,警官,你搞錯了,我是倪爹。」李凡挑了挑眉毛。
「李凡,你給我聽好了,這張身份證要是假的,你會立馬多一條罪名。」胡非陰狠的看着李凡。
「胡局長,你又叫錯了,身份證你也看了,我不是李凡,是倪爹。」李凡糾正道。
這一刻,胡非再也沉不住氣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底,你不就是李家的大少爺嗎?」胡非冷冷的說道。
「原來你知道我是誰,我還當你不知道呢。」李凡不屑的一笑。
「度假村的大少爺,您多大的威風啊,前幾日我老婆去你們度假村作客,被你狠狠抽了一巴掌,是不是?」
胡非說着,眼睛裏射出一道寒意。
接着,胡非揚起了胳膊,一巴掌抽在了李凡的臉上。
不得不說,這胡非這一巴掌,真的有夠重的。
李凡的嘴角,當即就流血了。
李凡咬着牙,憤怒的看着胡非:「我說呢,我怎麼這麼大的面子,值得您親自來給我做筆錄,原來您是要公報私仇啊。」
「胡非,你這一巴掌,算是濫用私刑嘛?」
胡非斜着看了一眼李凡:「怎麼,你還想跟我講人權,你知道你犯了什麼罪嗎?你將錢風的命根子都崩去了,你持qiāng行兇,不知道要判多少年呢。」
「這不是還沒判嗎?怎麼,你是法官啊。」李凡絲毫無懼胡非。
「難道你還想翻案不成?就算你是李家大少爺,身價千億又如何?只要你犯了法,我一樣能抓你。」
「我問你,qiāng哪來的?」胡非嚴肅的看着李凡,問道。
「qiāng,什麼qiāng?玩具qiāng還是呲水qiāng,不好意思,我身上啥也沒有,你不是派人搜過了吧?」李凡呵呵笑道。
「你以為你把qiāng扔了,我就找不到證據了?」
「錢風就是最好的人證,他身上的子彈,就是最好的物證。」胡非看着李凡,冷漠的說道:「人證物證都在,你根本跑不了的。」
李凡呵呵一笑,蠻不在乎。
李凡相信邵帥,邵帥既然說自己沒事,那自己,肯定沒事。
更何況,當初司徒飛也是這樣認為的。
雖然李凡現在還不知道為什麼....
「你為什麼開qiāng打錢風?是不是因為錢風搶走了你的女朋友?」胡非繼續問道。
「胡非,你開什麼玩笑呢?剛才我不是跟你說了嘛,我身上根本沒有qiāng,你別誣陷我哈,這第二,就憑錢風,能搶走我的女朋友嗎?他有這個實力嗎?」
「再說了,我堂堂身價千億的大少爺,女朋友多如牛毛,錢風搶走我那個女朋友了?能不能給我提個醒?是歡歡,圓圓,還是芳芳?還是徐子媚??」李凡冷着臉笑道。
「你再說一遍?」
「別激動,我是有個女朋友叫徐子媚,但可不是你老婆啊,只是重名而已。」
「我說胡非,你一個勁的誣陷我,是不是因為我打了你老婆啊?」李凡問道。
「當然不是,我們是接到醫院的報警電話才出警的,而且,我們的手上,已經掌握了一些足夠的證據。」
胡非剛說完,便有人敲審訊室的門。
胡非過去打開門,李凡看到那個叫燕子的女警,身後站着邵帥和一個戴着眼鏡的中年男子。
「局長,放人吧。」燕子看着胡非說道。
「放人?你開什麼國際玩笑,這小子持qiāng行兇,怎麼可能放了他。」胡非看着燕子,兇巴巴的訓斥了一句。
燕子臉色有些難堪,壓低聲音說道:「可原告錢風已經撤訴了。」
「錢風撤訴了?」
胡非聽到後,看了一眼李凡:「不錯嘛,真應了那句古話,有錢能使鬼推磨,看來這一會兒的功夫,你們就把錢家擺平了,了不起。」
胡非先是給李凡豎了個大拇指,但接着不屑的一笑:「不過沒啥用,就算錢風撤訴,我們也要追查此案,有人開qiāng,我們便要追查qiāng械的來源,畢竟在我們國家,買賣qiāng械和私藏qiāng械可都是犯法的。」
「什麼qiāng械?胡警察,你別信口開河好不好?我們老闆做的可是正經生意,怎麼可能買賣qiāng械呢?你說話可要有憑證。」邵帥笑了笑,說道。
「憑證?錢風還在醫院裏,他身上的子彈,就是最好的憑證。」胡非冷聲道。
而這個時候,燕子慢吞吞的開口說道:「局長,錢風轉院了,我們已經找不到他了。」
「什麼?不是有同事看着他嗎?」
「是看着他呢,不過他是從窗戶上被人送走的。」燕子皺了皺眉頭:「是同事們大意了。」
邵帥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那醫院取出來的子彈呢?」胡非鐵青着臉。
「醫院那邊說,根本沒有接待過錢風,更別說從錢風身上取下的子彈了。」燕子的臉色越來越難堪。
「簡直是胡說八道,明明是他們報警,說有人中qiāng。」
「是啊,可醫院那邊現在解釋,說剛剛打電話報警的,是個實習生,精神還有點問題,所以他的報警電話,不足為信。」
「還有啊,監控也出現了暫時的整修,現在我們的手上,一點證據都沒有了。」燕子對着胡非使了使眼色,說道:「放人吧,局長。」
胡非聽完這些話,臉色變得青一塊紫一塊的。
「真是好手段,簡直是天衣無縫,一點破綻都沒有。」
胡非看着邵帥:「你乾的?」
「什麼我乾的?警官,這沒憑沒據的,你可不能亂冤枉好人啊,這警察辦案,不是講究證據嗎?這沒有證據,算是血口噴人吧。」邵帥說道。
「不是血口噴人,是誣陷,邵先生,你有權告他。」那個律師開口了。
「我說警官,我勸你還是趕緊放人吧。」
「律師是嗎?我們有權扣留嫌犯四十八小時,這你應該知道吧?」胡非仿佛是在做垂死的掙扎。
「這我當然知道,不過你看看門口,站着多少政客,李少爺的身份特殊,而且他的父親,正準備為省城投資幾百億,為省城的發展做出建設,還答應給省城修建養老院,孤兒院,學校....」
「你手上一點證據都沒有,真要執行你手上那點權力嗎?」
胡非吞了吞口水,有些怯弱了。
要是真把李凡給扣留了,那麼他將會面臨各種聲討和壓力。
以後的仕途,恐怕也就毀在這一刻了。
這個時候,胡非的電話,也開始響了起來。
胡非不敢接,這是他的上司打過來的。
接着,又一個電話打了過來,胡非更不敢接了。
這是省城一把手打過來的。
胡非臉上都冒起了冷汗,他要是有證據還好,可問題是現在自己手上,半點證據都沒有啊....
突然,徐老爺子也來電話了。
這個胡非可敢接了,他接通了自己老丈人的電話。
「臭小子,你搞什麼鬼呢,趕緊把人給我放了。」徐老太爺大發雷霆,說道:「李少爺明明是冤枉的,你怎麼連這都看不出來?」
「怎麼,你有鐵一般的證據?如果沒有,就趕緊放人,別嚇壞了李少爺。」
掛了電話後,胡非長長吐了一口濁氣。
看了一眼李凡,胡非不甘心的說道:「李凡,你贏了。」
「不是李凡贏了,是倪爹贏了。」
「把我的身份證還給我。」李凡站了起來,從胡非的手上,拿回自己的身份證:「看見沒,我不是李凡,我是倪爹,不認識字啊?你是怎麼坐上的這位置?買來的吧?」
「你!」
胡非剛要惱羞成怒的時候,那中年律師看着李凡,緊張的問道:「李少爺,你的嘴上,怎麼會有血啊?」
「你是不是被濫用私刑了啊?」
李凡點了下頭,沒有隱瞞,指着胡非說道:「沒錯,他打的我。」
「這算不算是逼供啊?我不這麼懂法,要是算的話,告一下他吧。」李凡揚起嘴,冷笑着說道。
「當然,你要是肯給我道歉的話,我可以大度一點,不告了。」頓了頓,李凡看着胡非說道。
之所以做出讓步,那是因為李凡覺得,胡非還算是一個好警察。
他的這一巴掌,純粹是為自己老婆報仇而已。
比起自己崩錢風那兩qiāng,這算是很輕了。
胡非鐵青着臉,半天都沒說出一個道歉。
「李少爺,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你白白挨打的。」中年律師說道。
李凡搖了搖頭,說道:「算了,他也不容易。」
其實李凡剛面對胡非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會遭受酷刑呢,誰知道,只是挨了一巴掌而已。
胡非有些意外的看着李凡:「你為什麼放過我?」
「因為我覺得,你還算是一個好警察。」李凡兩隻手拍了拍胡非的肩膀:「我雖然不是啥好人,但也不會去害一個好警察。」
「幫我打開手銬吧?」李凡把雙手抬到了胡非的跟前。
胡非看了李凡半天:「可你不是好人,你犯法了。」
「證據呢?」李凡一句話,頓時讓胡非啞口無言。
胡非搖了搖頭,無奈的掏出鑰匙,打開了李凡的手銬。
李凡從審訊室出來,看到了林青青。
「青青姐,他們沒為難你吧?」李凡趕緊說道。
「沒有。」林青青搖了搖頭,用手給李凡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倒是你,好像被打了。」
李凡沒說啥,拉着林青青的手,走出了警察局。
坐上自己的奔馳大g,李凡看着車子上的qiāng,對着邵帥說道:「你的膽子可真大,就不知道把qiāng收一收?」
邵帥這才收了起來。
「老闆,我們是去喝酒還是?」邵帥對着李凡問道。
「去醫院吧,去看看陸蕊怎麼樣了,順便,討要一個解釋。」李凡不甘心的笑了笑:「就算分手,也不能稀里糊塗的分。」
李凡說這話的時候,看了一眼林青青。
李凡在想,如果真和陸蕊分了,又該和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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