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她覺得嗓子眼腥甜,一張口想要痛苦"shen y",沒想到一股滾燙的鮮血溢了出來。
是……是胃出血嗎?
許意暖已經沒辦法辨別了。
程櫻見她已經滾到了護欄邊,倒也不需要自己再動手了,省了不少麻煩。
程櫻將她扛起來,然後直接丟出去。
卻不想……許意暖死死地抓住了護欄,掛在遊輪邊緣。
垂死掙扎?還真是有趣。
程櫻興致很好,倒也不急着將她推下去。
她倒要看看她能撐到什麼時候。
而就在這時,顧微找遍整個大廳,都沒有看到許意暖的身影,不禁有些奇怪。
她戴上了耳麥,發現對面傳來微弱的呼吸聲,時有時無。
「還在睡覺嗎?」顧微有些疑惑,打算上樓去看看。
她敲門,裏面是顧寒州回應的,她便推門進去。
「哥,意暖呢?」
「她下去吃飯了,你沒看到嗎?」
「沒啊。意暖,你在對面嗎?能聽見我說話嗎?」
她調整了一下耳麥,開始呼喚許意暖。
許意暖聽到了,可是卻沒有力氣回答。
她快撐不住了,早知道就應該少吃一點,減減肥了。
自己……怎麼這麼重?
顧寒州見顧微聯繫不上許意暖,不禁狠狠蹙眉,趕緊從床上下來。
「找!」
「是。」
就在這時,許意暖鬆開了一隻手。
程櫻忍不住鼓掌「我還以為你撐不過十秒的,沒想到你竟然撐了那麼久。你現在只剩下一隻手,我倒要看看這次你撐多久。」
「哥……是程櫻的聲音,不好,意暖有危險!」
顧微急急的說道。
許意暖在那邊聽到後很激動,但激動最後一瞬,她就掉下去了。
實在……盡力了。
她們才剛剛發現自己不對勁,等趕來的時候,自己估計已經石沉大海了。
她還沒到二十歲,還沒有嫁給顧寒州。
自己……怎麼就死了呢。
程櫻見她掉下去,得意的勾起嘴角「你就給我去餵魚!」
而這邊,顧微也開啟了定位系統,好在那耳麥是被她改裝過的,裏面安裝了定位晶片。
「哥,在那個遊輪後面甲板上!」
顧寒州用最快的速度趕了過去,去的時候正好看見程櫻提了水桶,正準備擦拭地上的血跡。
此刻,月亮探出了頭,映照在地上,滿是鮮血。
鮮血一直蔓延到護欄邊,護欄上都滿是血跡。
許意暖……
他的心狠狠一沉,再也克制不住,猛地跳了下去。
「哥!」
顧微看到這一幕也心急如焚。
自從四年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顧寒州就對水有了牴觸。
本來水性很好的他,現在一遇到水,就全身僵硬動彈不得。
他就這樣一股腦的紮下去,必死無疑。
顧微立刻讓最專業的潛水隊過來,趕緊下水撈人。
而此刻,顧寒州扎入大海,他救人心切,已經管不了自己身體了。
但……身體的本能卻比他的意志還要強大。
身子竟然快要僵硬了。
不行!
沒找到許意暖之前,他不能半途而廢。
現在海面無風,海底又沒有暗流。
而許意暖受傷,肯定無法游泳,那只有一個結果,就是快速下沉。
他晚來了不知道多久,但是只要他下沉速度夠快,就一定能找到許意暖的。
他放棄了游泳,憋着氣,任由自己下沉。
最後他終於看到了水底的人影。
許意暖仿佛睡着了一般,安靜的不得了。
他也希望,她只是睡着了而已。
終於,他靠近了許意暖,用力的將她攬入懷中。
他不能死,他一定要救她回去。
可……四年前的那一幕,又在腦海重現。
頭疼欲裂。
他一手死死抓住許意暖,一手拼命的按住腦袋。
二哥……如果海里真的有你的亡靈,你當年不讓我死在海里,現在也不會讓我死在海里的。
我不能死,許意暖更不能有事!
許是救她的心太過堅定,他的身體漸漸能夠自如活動。
他趕緊加快速度衝上水面。
救援隊已經全部下水,將兩人打撈上了甲板上。
此刻甲板圍滿了人。
醫生過來查看了下傷勢,面變得無比嚴峻。
「病人出血太多,遊艇上沒有器械設備,必須儘快上岸。」
「哥,我已經準備好快艇了,你趕緊帶着意暖先離開!」
顧微已經把所有的可能都想到了,自然準備齊全。
顧寒州趕緊將許意暖小心翼翼的打橫抱起,快步離去。
他突然想到什麼,只回眸冷眼看了一下呆若木雞的程櫻。
冷聲說出六個字。
「程家,血債血償!」
隨後他帶着許意暖離開,很快就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程櫻聽到這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她面蒼白,毫無血,好似全身的血液都被抽離一般。
她呆呆的看着人群中的爺爺。
程老爺子痛心疾首,竟然……避開了她的目光。
他就算想救,也無能為力,如今眾目睽睽,人證物證都在,這可是殺人的罪名。
程櫻見老爺子轉眸不肯看自己的時候,心已經涼透了。
她環顧四周,發現那些人對自己都是指指點點。
殺人未遂會怎麼樣?
有期徒刑還是無期徒刑。
但有一點肯定的是,她會坐牢。
堂堂的程家大小姐竟然去坐牢,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她就算死,也不會去坐牢的!
程櫻猛然爬了起來,就要跳海。
但顧微早已料到,立刻出手。
她一把扣住程櫻的肩膀,將她的身子重重拉了回來。
程櫻跌落在甲板上,沒人覺得她可憐,反而對顧微這樣的行為拍手叫好。
「不能讓這個殺人犯就這麼解決了,實在是太輕了!」
「年紀輕輕竟然如此惡毒,簡直讓人可怕啊!」
「這種人,坐牢都不足以平息她的惡行!」
「程家怎麼教育處這樣的女兒?」
程櫻最後眼前一黑,徹底的背過氣去。
程老爺子想要上前看看,卻被顧雷霆攔住。
「老三說了,血債血償,這事還是交給警察處理,你就不要插手了。」
「顧雷霆,我們多年老友,難道你就要眼睜睜……」
「那你就眼睜睜的縱容你孫女,害了我的兒媳婦嗎?」
顧雷霆冷冷打斷他的話,聲音低沉帶着狠毒的戾氣。
這口氣別說顧寒州咽不下,他都咽不下去。
程家這多年的情分哪裏比得上自己兒媳婦的命。他孫女的命是命,他兒媳婦的命就不是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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