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很久才開口說話「大人的世界很複雜,對錯沒辦法說清楚,你還小,就不要管我們的事情了,好好睡覺。」
「那意暖媽咪和爹地吵架,不會不理謠謠吧?」
「我要是不理你,今晚就不會在這兒了!明天一早電工就會過來,以後再也不會停電了。」
她聞言,眼中難掩失落的情緒。
「那我希望天天停電」
她小聲嘟囔,許意暖沒有聽清楚,又問了一遍。
她搖搖腦袋,抱緊了她的身子,甜甜的說道「媽咪,睡覺吧!」
許意暖把她哄睡着了才鬆了一口氣,蠟燭快燃燒的差不多了,火光微弱,而她一點困意都沒有。
她看蠟燭快滅掉了,想去樓下拿新的,萬一謠謠半夜要上廁所,黑燈瞎火的怎麼辦?
她走到樓下,窗戶沒關,一陣冷風吹進來蠟燭就熄滅了。
而打火機和新的蠟燭放在一起。
她憑藉記憶摸索着下去,小心翼翼,卻聽到黑暗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她心頭一顫,腦海里瞬間湧現出無數鬼怪故事。
是老鼠還是鬼啊?
她最怕這些詭異的東西了。
「玉能辟邪!」她緊緊的捏着手上的玉鐲,給自己壯膽。
可
那聲音越來越近了!
黑暗裏,她只能依稀看到一個輪廓。
人影?
竟然是黑漆漆的人影!
鬼!
她嚇得死死閉眼,蹲在地上,不斷朝前揮手「你你走開啊!我沒有做過壞事,你別靠近我!」
她小手亂揮,似乎碰到了什麼東西。
鬼怪的衣服嗎?冰冰涼涼,還濕噠噠的。
水鬼嗎?死的也太慘了吧!
「滾開啊!救命,救命啊!」
「是我。」黑暗中傳來一道無奈的聲音,隨即她的眼前就升起了一片火光。
她顫抖的睜開眼,看到了打火機冒着火光,而傅西城就站在眼前,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複雜。
火光跳動在他的眼眸深處,散發着說不清道不明的光輝。
他伸出手想要拉許意暖一把,可是卻被她避開了。
她從地上爬了起來,找到蠟燭點上。
「既然你回來了,那我也該離開了。」
說罷,她就要離開,卻被傅西城扣住了手。
她用力甩開,手臂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肩膀上,他的臉色頓時蒼白了一瞬,額頭更是沁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的手也立刻收力,縮了回來。
「怎麼了?」她意識到了不對勁,想要看看他肩膀的位置,可手剛剛抬起來,卻又重重的落下。
拳頭,死死地捏緊着。
他受傷了和自己有什麼關係?他們之間的恩怨早已算不清了!
她收回目光,狠心轉身離去,可沒走幾步身後傳來了謠謠的聲音「意暖媽咪,是爹地回來了嗎?」
樓道太黑,她看不見,許意暖放心不下,咬咬牙又折了回來,把她抱了下來。
謠謠看到傅西城的那一刻很興奮,張開雙臂想讓他抱自己。
傅西城微微攏眉,可很快就恢復了笑容,張開了雙臂。
可就在這時,許意暖阻止。
「你爹地工作一天回來已經很累了,我們就不要打擾了,讓他好好的洗個澡睡個覺怎麼樣?」
謠謠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不斷點頭。
「那爹地早點睡,我和意暖媽咪先去睡覺了,晚安!」
「晚安。」他聲音低沉暗啞,看向她的眼神也太過複雜。
許意暖轉身帶着謠謠回到房間,看來只能留宿一晚,明天才能離開了。
第二天早上,謠謠很早就起來了,竟然要圍繞房子晨跑,要鍛煉身體。
她才幾斤幾兩重,再鍛煉下去只怕成瘦竹竿了。
她下樓的時候路過傅西城的主臥,竟然在門外就聞到了一陣淡淡的血腥味。
他到底怎麼了?
她躊躇在門口,猶豫要不要進去,最後決定離開的那一瞬,沒想到房門從裏面打開了。
四目相對,空氣都凝固了幾分。
沉默,無盡的沉默。
她有一口氣提在了嗓子眼,想要吐出來,卻又卡住了,一時間僵持不下,氣氛沉悶。
良久,是傅西城先開腔「昨晚多謝了,我有這邊的監控,得知停電後就立刻趕了過來,可我距離太遠,還好有你幫我照顧着。」「既然你提到孩子了,那我們就好好聊聊。我承認,你很愛謠謠,但你給不了她穩定的生活。我決定告訴舅舅,到時候把謠謠接到季家,你不適合照顧她,給她更好的生活
。」
「我不同意!」他狠狠蹙眉,想也沒想一口回絕。
「你知道和謠謠一樣的同齡孩子都怎麼樣嗎?穿着校服在學校里和朋友玩耍,而不是每天在家裏上課,一個朋友都沒有!」
「你是她爸爸,血肉至親沒人可以取代,可你太忙了!保姆陪她的時間都比你多吧?你這樣只會耽誤她!」
傅西城聽到這話,鳳眸狠狠眯起,濃眉壓低,眉心間的褶皺堆積成了小山。
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神色,她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
反正她也不是來跟他商量的。
「回去我就跟阿姨舅舅們說,你有什麼話跟他們說吧,我無暇奉陪。」
她轉身要走,卻不想身後的男人搖搖欲墜,一個不支竟然跌倒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
她一轉身,就看到傅西城面白如紙,薄唇毫無血色。
「你你怎麼了?」
「扶我去床上休息一下就好。」他艱難的吐字。
「我去叫醫生」
她剛準備轉身,就被他拉住「不用了,我只是失血過多,有些頭暈而已。」
「而已?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不叫醫生怎麼行?」她急了。
「不用,謠謠看到了醫生會擔心我的。還有」他頓了一下,挑眉看着她「你是在擔心我嗎,你不是很恨我嗎?」
「一碼歸一碼,我也不能讓你在我面前出事!」
「真的不用,我答應你的考慮,不用大動干戈了。」
「傅西城,你什麼邏輯,拿這個和我交易?」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是,拿這個和你做交易,你願意嗎?」
「我」她啞然,竟然說不出話來。
她應該答應的,可為什麼猶猶豫豫。哪有人用生命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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