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就說顧寒州好好地,只是太累了,休息一會兒而已,瞧把你緊張的……那你們……慢慢培養感情,我先出去了,有需要叫我。」
紀月幫她們關了門,守在門外。
許意暖將顧寒州里里外外的查了一遍,發現除了臉色白點,似乎也沒別的異樣。
不對……
手還特別的冰,掌心全都是冷汗。
「你怎麼了?到底哪裏不舒服?」
「沒事,昨晚沒休息好,突然要結婚了,有些綜合徵而已。」
「真的嗎?」
她有些不相信。
「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可是你的面色很不好……要不去醫院吧,我看着很擔心。」
「沒事。」
他一再強調自己沒事,甚至還把她打橫抱起,證明自己毫無問題。
嗓子眼的腥甜被強行壓了下去,他雲淡風輕的笑着,仿佛沒死人一樣。
許意暖就算有天大的疑慮,此刻也只能吞咽在肚子裏。
「走,出去給賓客敬酒吧,我畢竟是新郎官。」
他抱着她出門,紀月看在眼底,急在心裏。
二十分鐘後,紀年辛辛苦苦的把人帶回來,可顧寒州根本不在屋內。
「他那麼嚴重的病情,怎麼不在休息?」
「他去陪酒了,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婚禮無法順順利利了……他的病,就是最響的警鐘。外力因素太小了,是顧寒州本身的原因。」
「而他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堅持要把婚禮完成……我只怕他撐不住,凶多吉少。」
紀月滿臉擔心,急得團團轉。
紀年有些心疼,摸了摸她的腦袋,道「交給我吧,我去把他叫過來,不會讓許意暖有任何疑慮的。」
紀年出現在宴席上,偽裝成商人,拉着顧寒州談生意。
許意暖沒有懷疑,來這兒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亨人物。
紀年將顧寒州拉了回來,剛入門又是一口鮮血。
他頭重腳輕,倒在了紀年的懷裏。
私人醫生立刻上前診斷。
心臟衰竭過快,出現咳血現象。
也有他最近操勞過度,心焦成疾的緣故。
本以為他還有一年的時間,可現在只怕半年的時間都不到了。
「你不是會算嗎?算我還有沒有機會?」
「我……我不知道,占卜不是萬能的,我也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東西而已。強者的命運從來不是握在我們手裏的,而是……你自己掌握的。」
「我自己手裏……」
他狠狠眯眸,看了眼掌心,薄唇勾起。
「是嗎?那我知道了。」
「你……你知道什麼了?」
紀月弱弱的問着,可顧寒州撐不住,陷入了昏迷。
這兒的醫療設備不行,必須轉去醫院,否則會休克有生命危險。
紀年來不及通知許意暖,就把人帶走了,紀月留下來解釋。
婚禮現場缺少新郎官,帝都權貴不是第一次遇見,因為昔日顧微結婚,就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大家等不到顧寒州的出現,紛紛猜測怎麼了。
「顧太太,顧先生呢?怎麼沒出現?」
「她有公事,在忙吧。」她語氣蒼白,說這話自己都不信。
而客人打着馬虎眼,敷衍道「顧先生日理萬機,可以理解的!」
諾大的婚禮場面,許意暖一個人根本維持不了,顧老爺子和顧微忙得團團轉。
最有怨言的就是季悠然了,季家就這麼一個寶貝侄女,獨苗苗,可現在卻受到了委屈,她們怎麼願意?
季陽狠狠蹙眉到「顧老先生,我們家意暖今天才算過門,新郎官就不見了,這說不過去吧?」
「顧寒州和厲訓走得近,該不會染上什麼惡習了吧?」
季軍表態。
「這婚禮現場少了新郎,這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我家暖暖?」
季悠然不悅道「還是你們覺得我家暖暖找不到更好的,還未過門,就受到了婆家如此待遇?」
「誤會,都是一場誤會,那小子絕對不會逃婚的,我這就派人把他找回來。」
「不用了。」
許意暖捏緊小手一字一頓的說道。
「什麼?」
她摘下頭紗扔在了顧微手裏。
「你該不會不結婚了吧?」
「不是,我的新郎我自己去找。我相信顧老三不會丟下我的,舅舅阿姨,你們也不要責怪他了,如果你們說他不好,就是在說我挑人的眼光不行。我眼光不好也是遺傳季家的,你們不等於罵自己嗎?」
「這……妹妹,她說的好有道理啊!」
「大哥,你聽不出這丫頭是在幫顧家說話啊?這才剛剛結婚,胳膊肘已經拐成連環道了!都開始幫丈夫,懟自己的娘家人了!」
季悠然哭笑不得的說道。
許意暖吐了吐舌頭,只准顧寒州護着自己,還不准她護着男人嗎?
她沒時間在這兒聊天,她要找顧寒州,她預感肯定出事了。
姜寒開車帶她離去,而其餘人留下來應付婚禮。
帝都人表示,顧家人的婚禮一場比一場怪異。
顧微婚禮上,新郎跑了。
顧寒州婚禮上,新郎新娘都跑了。
許意暖回到別墅,也去了顧氏和集團,都沒有發現顧寒州的蹤影。
每次打電話過去都是關機。
夜色漸漸深沉,今晚烏雲遮月,竟然一顆星星都沒有,秋雨隨即而至。
她捨不得淋濕顧寒州親手製作的婚紗,不得已換了平常的衣服。
已經入秋,秋雨格外的冷,雖然不大,但是根本沒有停下的跡象。
紀年刻意封鎖了消息,即便是姜寒也查不到。
她最後和姜寒分頭找人。
姜寒起初還很擔心,怕許意暖一個人容易遇到麻煩,但拗不過她,只好分開行動。
她去了附近的超市、菜市場、甚至去了帝都大學。
都沒有看到顧寒州的身影,她頻繁聯繫姜寒,他那邊也一無所獲。
漸漸地,路上行人越來越少,只有路燈散發着微弱的光線,拉長她的身影,宛若鬼魅。
她怕黑……
怕一個人走夜路。
尤其是如此不安的時候,所有的感官都無限放大,恐懼也是如此。
她記得網上教過,如果在黑暗中感到害怕,就大喊大叫,給自己壯膽。
周圍黑漆漆的,沒有一家商鋪是開門的。
她心裏害怕極了。
她閉着眼,大喊「顧寒州,你在哪裏,你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很害怕?」
「顧老三,你出來好不好?」
「我發現……有比鬼更可怕的事情,就是沒有你……顧老三,你到底在哪裏,為什麼我找不到你?」
「對不起。」
就在這時,黑暗中傳來一道微弱低沉的聲音。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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