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們的新婚夜。」
他微微眯眸,深沉的說道,隨後打開車門下去,將她打橫抱了出去。
她的衣服早已被雨水打濕,她凍了這麼久,打了好幾個噴嚏。
顧寒州立刻放了熱水讓她洗澡。
她鼓起全部勇氣,拉住了他的衣袖。
「要……要一起洗澡嗎?」
她面頰通紅,都不敢看顧寒州的眼睛。
「好。」
這一次,他沒有拒絕。
可就在這時,私人醫生敲門。
「先生,我有些話忘記跟你說了。」
「什麼話?暖暖,你先洗澡,我等會過來。」
他讓許意暖先去衛生間洗澡,見她乖乖進去,才轉身看向醫生。
「怎麼了?」
「先生……那方面要注意啊……你現在的心臟已經嚴重負荷,那事情比較刺激,萬一……萬一在床上出了點什麼差錯是不是?」
顧寒州聽到這話,滿頭黑線。
「今天可是我的新婚夜。」
「這……這不是沒辦法的事情嗎?你的病情極度的不穩定,這個……還是要慎重啊,對你對顧太太都好啊。」
醫生說這話的時候,冷汗淋漓,他是冒着生命危險才來說的啊。
顧寒州面色難看至極,頭疼扶額。
這還真是麻煩的事情。
「趕緊走,看到你就心煩。」
顧寒州沒好氣的說道。
「那個……這個……參了少量的安眠藥,有助於睡眠,保證顧太太一杯倒,這樣……也就什麼事情都沒了。」
醫生把事先準備好的果汁放下,他知道許意暖是個吃貨,肯定不會拒絕的。
像他這樣全面服務的醫生,已經不多了。
顧寒州看向那果汁,如今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而且……
他似乎也沒有資格去碰她。
他的命,都無法捏在自己手裏,又憑什麼對她的身體負責?
他眸色幽邃,他更不可能讓她懷上自己的孩子,單親媽媽的辛苦他是知道的。
他不想讓許意暖走溫以晴的舊路。
此刻……
他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似乎有些明白顧長寧的所作所為了。
他端着果汁進去,小傢伙沒有任何懷疑,咕咚幾口就喝完了。
很快,她就暈頭轉向,歪着腦袋,趴在浴缸邊緣睡了過去。
他小心翼翼的把她打撈起來,擦拭乾淨,放在床上。
大手輕柔的撫摸過她的面頰,寵溺不言而喻。
他起身離去,讓安叔查顧長寧的行蹤。
……
深夜十二點,酒吧深處。
顧長寧趕到的時候,顧寒州已經點了酒,一杯接着一杯喝着。
他看到狠狠蹙眉「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這些東西還是遠離比較好。」
「你什麼時候知道自己身體出問題的?」
他避開話題,淡淡問道。
「遊輪爆炸前三個月,一次身體檢查,突然覺得呼吸困難,昏闕過去。醒來後才得知,我的心臟正在一點點衰竭。這是從母親那兒帶來的隱性基因,所以二十多歲後才出現症狀。」
「我怕你們擔心,所以沒有告訴你們,自己尋遍全球各地,找合適的心臟源。」「我幫溫家度過難過,因此被蘭斯注意,他也知道我在找什麼,所以壟斷了醫院、黑市所有的渠道。我本該跟以晴求婚,卻因為身體原因,不得不擱淺。那個時候準備回國,想問一下父親。母親到底是因為
抑鬱去世,還是別的隱情。」
「後來喬希找上了我,他察覺道蘭斯的動作,提前找到了合適的心臟源,讓我跟她做個交易。讓我換個身份,成為他身邊的得力助手。為了活下去,我沒得選擇。」
「好一個沒得選擇。」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所以,現在輪到我沒得選擇了嗎?」
「對不起,是我這個做哥哥的沒用,沒能幫到你什麼。」
顧長寧自責的看着他,心有不忍。
「你又有什麼錯,誰都想活着,我也不例外。我只是沒想到,你為了活着,卻放棄了以晴和顧顧。如果活着,讓我放棄意暖,我怕是做不到。」
「這……早已不是我能決定的了。」
顧長寧說出這意味深長的話。
就在這時,顧寒州的手機響了。
是安叔打來的。
電話剛剛接通,安叔急匆匆的聲音就傳來了。
「先生,許小姐不見了。」
「什麼?」
顧寒州騰地一下從位子上站了起來,眉宇緊鎖。
他立刻起身離去,顧長寧也跟上。
兩人來到了別墅,屋內氣氛壓抑,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喘一個。
「怎麼回事?好端端的人怎麼會不見?」
她吃了安眠藥,根本不可能醒來,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把她帶走了。
顧家戒備森嚴,又有紀年在這兒,可卻有人膽敢在眼皮子底下綁架。
紀年眉頭緊鎖,道「是傅西城。」
「他?」
顧寒州幽眸瞬間深邃。
「我是夜狼的人,夜狼曾經是黑幫副手,第二把交椅。但因為黑幫內鬥,傅卓和夜狼產生分歧,所以兩敗俱傷。黑道的勢力也一分為二,夜狼帶着舊部,獨自成立了一個組織。」「每一任夜狼繼承,都需要完成上一任交代的死令。而我接到的命令是誅殺傅卓,所以我和傅西城一直暗中較量。據我所知,傅西城想要啥的人,是顧家的每一個!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有動
手,起初是因為他的女兒重病,可他回到帝都,除了整理舊部,也沒有任何行為。」
「他雖然屬於蘭斯的手下,卻一直不聽命令,兩人的關係更多是合作者。蘭斯奈何不了他,他也從不懼怕凱特林。」
「現在要想找人,估計……要去凱特林了。」
紀年娓娓道來。
顧家兩兄弟相看一眼。
傅西城要殺顧家的人,可為何到現在都沒有動靜。
這場婚禮狀況百出,真的應了紀月的話,她們……無法走到最後。
終究不是彼此的良人,婚禮是得不到祝福的。
……
許意暖一晚上睡得格外沉,第二天早上八點鐘睜眼醒來,很舒適的伸展了懶腰。
她順勢打了個滾,發現床邊空蕩蕩的。
顧寒州呢?
她迷迷糊糊睜眼,頓時愣住。這是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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