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要騙我下去,所以故意這麼說的?」
許意暖保持警惕,擔心的說道。
季陽無可奈何的搖頭嘆息「孩子,我不騙你,你回來吧。景安,你也出去,我有些話單獨和她說。」
「是。」
季景安退了下去。
許意暖半信半疑的跨了過來,季陽立刻上前把她攙扶住,生怕她有個三長兩短。
最後許意暖穩穩地落在了地上,季陽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憤怒,高高的揚起了手,想要打她,嚇得她立刻閉上了眼睛。
但過去很久,預料的疼痛沒有襲來。
她睜開了眼,看到季陽頹廢的收回了臂膀,顫顫巍巍的走到沙發前坐下,嘆息一聲,道「孩子,你過來,有些路的確要你自己選擇,我們強扭也不行。」「當初父母離異後,三妹跟了母親離開,母親去世後,父親想要把三妹帶回來,卻不想三妹愛上了一個黑道上的人。父親想帶她回來,可三妹卻拒絕了。以至於後來,三妹一家出事,我們明明知道卻無能為
力。」「季家看着的確輝煌,但……卻被人虎視眈眈,太多人盯着了,一舉一動都受到了限制。一旦和黑道沾上關係,被人反咬一口,那將會萬劫不復。父親不能拿這麼一大家子人的性命開玩笑,只能強忍着沒出
手。最後……三妹一家不知所蹤,其實大概能猜到,怕是凶多吉少。」
「悠然去勸過她,卻無功而返。對於三妹的事,她一直耿耿於懷,覺得當初如果強勢一點,把她帶回來,或許能改寫結局。她為此失蹤了半年之久,外界傳言紛紛,其實我們也不知道這半年發生了什麼。」「回來後悠然性情大變,掌管家裏的大小事務,當真做到強勢無情。但每一件事的出發點,都是為了家裏人。她在讓自己強大,才不會讓自己的家人出事。她對你也是如此,你若找了別人,她倒也不怕,但
偏偏是顧寒州啊!」季陽語重心長的說道「顧寒州有個大哥叫顧徹,他的前妻就是高層中的人,行了不少便利是不是?但顧徹出事後,羅家就自身難保,這就是牽扯過身的下場。你如果執意和顧寒州在一起,一旦顧寒州出事
,季家不會救你,甚至還要冷眼旁觀。」
「這就是她阻止你的理由,明白嗎?」
許意暖聽完這番話,心臟狠狠顫抖着。
原來……是因為這個。
悠然阿姨怕事情到了最壞的那一步,無法救自己,就像看着她母親離去那一樣。
她不是希望許意暖重蹈覆轍,而是她不願如此。
她害怕再一次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着。
她只是笨拙的用自己的方法,保護家人而已。
難怪……
難怪如此費盡心思的阻止自己。
「悠然阿姨呢?」
「她有頑疾,頭疼的老毛病,現在在房間休息呢。如果她知道你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估計頭疼的更厲害了。」
「我可以去看看她嗎?我想跟她說說話?」
「你想要勸她,很難得。這些年,她雖然四十多歲了,可心性還跟孩子一樣,不講道理,別人的話也從不聽進耳朵里。」
季陽搖搖頭,連連擺手,表示這個方法行不通。
「阿姨,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給一個王八蛋傷了心。」
「所以阿姨終生不嫁?」
「哎,我們也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可卻不敢多提一句。這件事不提也罷,她走不出去,沒人有能力幫她。你就聽阿姨和舅舅的好不好?留在季家,我們會保護你的。」
「我想要和顧寒州在一起,我愛他。」
「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愛不愛的。是不是那小子給你下咒了,還是花言巧語,糖衣炮彈?」
「他對我是真的好,事無巨細,非常有耐心,疼我縱我,任由我無法無天。」
許意暖提及顧寒州的時候,眼睛裏明亮的光彩,熠熠生輝。
季陽狠狠蹙眉,見狀心中大呼不妙。
「丫頭,你被他塗毒的很深啊!」「我心甘情願的啊,他明明胃很金貴,卻陪我吃垃圾食品,自己住院都不告訴我。他明明可以吩咐別人幫我買吃的,可他卻會排隊很久,為了給我買生煎包。我走累了,他會背着我爬上坡,很長的路也不會
喊一聲累。吃東西的時候,他的筷子從來不聽,總是往我碗裏夾吃的。」「他知道我穿多大的鞋,適合什麼款式的衣服,什麼樣的護膚品化妝品。他知道我能吃,家裏總是備着小零食,知道我捨不得花錢,就想辦法給我存錢,讓我得以滿足。知道我年紀小,從不逼迫我,讓我好
好完成學業。」
「我想,不會再有人把我寵的如此上天入地。」
「我想,不會再有人像他一樣把我驕縱的無法無天。」
「他是我的家人也是我的愛人,是我的夥伴,也是我的師長。沒有他,沒有現在的我。」
「我知道阿姨很無奈,你們也很難受,無能為力,眼睜睜看着親人受難的滋味不好受。可我想……母親一定相信她選擇的那個男人,可以保護她的。」
「可她下錯了一步棋。」
「我也想走這一步棋,我相信顧寒州。」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傻,聽不見勸?」季陽無奈搖頭,唉聲嘆氣的說道。
「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但我想走自己的路。之前是我錯怪你們了,我說了很多不好的話,希望你們能原諒我。你還把我當侄女嗎?」
「那當然,你可是季家這一輩,唯一的女娃娃。」
「那我叫你舅舅,可以嗎?」
「我巴不得你叫我舅舅。」
季陽激動地說道,這麼大年紀的人了,眼眶竟然溫熱。
他和季軍很好分別,他體態微胖,穿着西裝,白襯衫脹鼓鼓的,像是揣了一個西瓜一般。
他看着面善,卻眼中閃過睿智的光芒。
候選人的能力不容小覷。
而二舅舅呢,像商人,有一股精明勁。
但兩個人毋庸置疑,對自己是真心實意的。
是她錯怪他們了。「那舅舅,你送我出去好不好?」許意暖撒嬌央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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