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喜歡和他比你而已。」
他目光灼熱的落在她的身上,眼神里有一種說不出的認真。
白歡歡觸及到他的目光,不禁心頭狠狠一顫。
她慌亂的閃開目光,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你討厭那個廢物,那我呢?」
「討厭他?為什麼這樣說?」
「難道不是嗎?那個廢物就是這樣想的。他做任何事情都是笨手笨腳的,也不會為人處世,經常給你添麻煩。而且那個廢物竟然看了你的身體,如果不是我們共用一個軀殼,我真的想要狠狠打他一頓。」
「額……這個就不用提了。他為什麼會這樣想,難道……」
難道是因為她說的那些傷人的話嗎?
真是要命,女人生氣時候說出的話,怎麼能信以為真呢?
「那個廢物也意識到自己討人嫌,所以才主動讓出身體的。」
溫言嘴角勾笑,得意的說道「看來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他不適合掌管着副身體,正好退位讓賢,讓我好好大展拳腳。」
白歡歡聞言,便知道他根本意識不到自己人格上的缺陷。
正常人,是不會有這麼偏激暴戾的行為的。
他現在就是個精神病患者,可是自己卻不知道。
她抿了抿唇瓣,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埋頭吃着泡麵,沒想到他卻拉着她空閒的左手。
「你討厭那個廢物,那我呢?你討厭現在這個我嗎?」
他一字一頓的問出口。
她動作狠狠一怔,手指都有些僵硬。
她轉眸,對上他誠摯的眼神。
他被埋藏的太久,終於可以出來,還這麼看重一個女人。
他想要得到白歡歡的認可,希望有人喜歡自己,他就更加堅信自己的存在是對的。
他可以代替那個廢物,好好活下去,去擁有他的人生。
他見白歡歡沉默,眉宇狠狠蹙起。
抓着她的手,也不自覺收緊,捏疼了她。
她趕忙開腔,道「現在的你我不喜歡,脾氣太壞了,動不動就打人,我一點都不喜歡。」
「可是……那些人傷害你!」
溫言急急的解釋,就像是孩子做錯事,着急的跟大人解釋一樣。
「那也不行,他們的確有錯,但不應該被你用極端的方法處理。你下次如果還這樣,我就不理你了,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干。」
「不要,我聽你話!」
溫言滿口答應,倒讓白歡歡有些驚訝。
她一直不相信阿言對自己的感情,這個人格兩人才認識短短數日,他對自己有好感可以理解,畢竟她把他放出來了。
她說出那番話,也是抱着試一試的態度,沒想到他不假思索的答應。
態度誠懇,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很真摯,這倒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她覺得自己欺騙了一個孩子,心裏充滿了犯罪感。
為了能讓溫言回來,她也只能如此了。
「看你以後表現,我會努力對你改觀的。其實……你也不是很討厭,你的個性很鮮明,很招人喜歡。」
這種壞壞的男人,不知道多少小姑娘喜歡的無法自拔呢。
「那是當然,我多麼優秀我自己知道。不過,別的女人我都不稀罕,我只稀罕你的。你會喜歡我嗎?你不喜歡那個廢物,那你會喜歡我嗎?」
「嗯……看你以後表現,說不定我就愛上你了。」
「我會讓你愛上我的!」
他字字鏗鏘的說道,仿佛下定了決心。
白歡歡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低下腦袋,默默無聲的將一碗泡麵吃完。
溫言賴着不肯走,非要在這兒看一會兒電視。
她只能規定時間,九點必須回去,不然她就要生氣了。
他似乎很怕她生氣。
她去廚房洗碗,等她回來的時候看了眼沙發。
有沙發背擋着,她沒看到人,還有些納悶人去哪兒。
她去了臥室,發現他也不在,正準備去隔壁看看,但路過客廳的時候發現沙發下面躺着一個人。
是溫言!
他面蒼白如紙,蜷縮成一團,死死地捂住肚子。
白歡歡嚇了一跳,趕緊上前。
她立刻撥打了120。
一定是自己做的晚餐,才害他如此的。
「溫言你沒事?我已經叫救護車了,你不會出事的!」
「沒事……我還能撐得住。」
他疼的唇瓣微微發紫,渾身都顫慄抽搐起來,但卻還咬牙撐着,說自己沒事。
很快救護人員來了,匆匆將他扶上了救護車。
醫生要給他打麻醉劑,卻被他阻止。
「不要!我不打這玩意,我要保持清醒!」
「你瘋了,你現在是食物中毒,很疼的,打完麻醉劑對你好一點!」
溫言聽到這話,死死地握住白歡歡的手,道「我不能冒險,我不會讓那個廢物回來的,你是屬於我的!歡歡,你陪陪我,你同我說話,我就不疼了!」
他疼的死死咬牙,快要撐不住暈闕過去,竟然咬破了自己的舌頭。
她看到他嘴角溢出來的鮮血,心臟狠狠一顫。
她突然覺得這第二人格很可憐……
她反手緊緊握住他的手,道「你不要害怕,我會陪着你的。你乖乖聽話,打麻醉好不好?我怕你撐不下去……」
「我……我可以的,我不想回去,我不想成為一個旁觀者,我想好好活着。我存在了二十五年,我也想要好好活着。」
溫言虛弱無比的說道,這是他的執念。
誰也不願意被埋沒二十多年,有自己的思想,卻無法擁有操控的身體。
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他也不能和人交流。
每天看着溫言所作所為,然後自己一個人自言自語。
他存在於溫言的身體,是他創造了自己,為什麼他不可以佔據這身體,代替他生活。
白歡歡聽到他這肺腑之言,心微微一疼。
難怪……他那麼不想回去,誰也不想被別人主宰一切。
她這段時間調查了很多起精神分裂的案例,不少人格都存在暴力傾向,有時候傷人有時候自殘,
他們嘗過出來的好,就再也不願意回去了。
他也是……
「對不起。」
白歡歡狠心說道,隨後奪過了醫生手裏的麻醉劑,狠狠地扎在了他的胳膊上。
對不起……
可是你應該離開,你只是一種病態,你並非完整的一個人。她眨了眨眼睛,有淚水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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