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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容澉和白千帆並肩在池塘邊走着,柳條子垂下來,不時在風中輕『盪』,有樹葉落在白千帆頭上,墨容澉伸手想替她拂掉。
他突然伸手過來,白千帆以為他想偷襲,就象方才她偷襲他一樣,立刻做出反應,身子一閃,拳頭出擊,狠狠擊打在墨容澉的手臂上。
這一拳用了十成的力,墨容澉吃痛,白千帆也好不到哪裏去,反彈的力量是加倍的,捂着拳手哎喲直叫喚。
墨容澉又氣又好笑,「你打了我,你還叫疼?」
白千帆呲牙,「誰讓你偷襲我?」
「我用得着偷襲你,好心當成驢肝肺,我是替你把頭上的樹葉拂掉。」
白千帆知道自己誤會了,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頭頂,果然有片葉子『插』在發間,她『摸』下來拿在手裏玩,紅着臉道歉:「對不起啊,要不你也打我一拳。」她道歉的方式總是這樣,覺得言語太輕,讓對方還回來才公平。
墨容澉哼了一聲,把自己的拳手伸到她面前,「我怕沒收住力,把你打死了。」
白千帆抱住他的拳頭驚呼,「王爺的拳頭真大,能一拳打死只老虎吧!」
知道她是借着拍馬屁下台,墨容澉卻很受用,唇角微微勾起來,兩隻胖乎乎的小手捧着他的拳頭,小臉揚着,一副膜拜的樣子。
他們站在柳條間,四面都是枝葉,象一道屏障把他們圍了起來,他突然有些面紅耳赤,用力掙開她的手。清了清嗓子,道,「王妃說昨兒個許願要嫁個如意郎君,不知道想要什麼樣的?」
白千帆仍是揚着臉,「王爺要替我挑嗎?」
「嗯,總要挑個好的,本王才放心把你嫁出去。」他頓了一下,「頭一條,睡覺打呼嚕的可不行。」
白千帆一愣,「為什麼?爺兒們睡覺打呼嚕的多呀。」
「我就不打呼嚕,」墨容澉斜了她一眼,「你睡眠淺,邊上躺個打呼嚕的,你能睡着?」
白千帆想了想,「也對,他一打呼嚕,我就得醒,覺也睡不好了。」
「模樣兒長得端正,骨架子也好,有一官半職,俸祿足可以養家,待人也和氣,瞧着沒什麼缺點,可唯獨打呼嚕,所以依着我的意思,還是再考慮考慮。」
白千帆聽着糊塗,「王爺說的是誰?」
還能有誰,杜長風唄,名字也不好,長風,得多長一道風啊,小丫頭身量小,別給刮跑嘍!
「就有那麼一個人吧,」墨容澉見她自己不說,也不點破,「興許你是滿意的,依着我,再挑一挑,橫豎不着急。」
白千帆嗯了一聲,「我聽王爺的。」
她乖乖巧巧的樣子,總讓墨容澉心頭生悸,跟她呆不了一會,一些奇怪的念頭就要滋生出來。他有些鬱悶,儘量同她拉開距離,「晚上我不在家吃飯,你想留在這裏吃也行,想回攬月閣吃也行,自己看着辦。」
說完,他匆匆離去,弄得白千帆『摸』不着頭腦,算不上喜怒無常,可這么半路上撂攤子也少見。
墨容澉換了衣裳,帶着賈桐寧九去了晉王府,墨容澤卻不在,大總管陪着笑,「可不巧,我們爺在荷塘月『色』吃酒,王爺上那一準找得着。」
墨容澉也不是非要找晉王不可,一聽在荷塘月『色』,倒動了心思,最近自己這股子燥動壓都壓不住,是時侯找個女人泄了。雖然嫌那裏的女人不乾淨,橫豎還有別的法子,郝平貫都能找女人去火,他怎麼就不能?
思忖着,上了馬直奔荷塘月『色』。
荷塘月『色』這名字起得雅,全因樓後邊是大湖,漫天荷花別樣紅,花正開得好,每日都是高朋滿坐,摟着姑娘看風景,對着一湖碧波『盪』漾的荷,做那種事都別有情趣。
墨容澉趕到的時侯,正好掌燈,紅燈籠高高掛起,透着朦朧曖昧的光,映出一片靡『迷』之『色』,他闊步走進去,因為不常來,裏頭的人不認得他。
老鴇塗着油艷的一張嘴,臉上刷着二兩白粉,笑起來滿臉是褶子,說不出的怪異,卻是份外熱情,「哎喲,您來了?有日子沒來了吧,翠兒都想大爺了……」
都是些糊弄人的話,誰知道翠兒是誰?墨容澉懶得聽,也不跟她搭話,背着手立着,後頭自然有人上前問話。
一般這種事都是賈桐出面,他冷着眉眼,一臉正氣,「咋乎什麼,咱們爺來找人的。」
到這裏來,哪個不是來找人的?老鴇扭着腰,笑得搖曳生姿,「不知道大爺想找誰?我們這裏姑娘多,需要報上名來才好找。」
賈桐不跟她廢話,「晉王爺在哪?」
一聽找晉王爺,老鴇愣了一下,打量着墨容澉,方才光顧着說話,沒注意,看穿着是個富貴人,雍容華貴,氣度不凡,再仔細一瞧,眉宇間跟晉王還有幾分相似,她嚇了一跳,怕也是一位皇親國戚,忙躬了身子,做惶恐狀:「晉王爺在蓮堂喝酒,奴家這就領大爺過去。」
她踮着小腳,急不迭的在前頭領路,墨容澉目不斜視闊步而行,寧九賈桐跟在後邊。
蓮堂是這裏最好的地方,建在水上,是個大亭子,四面用帘子遮擋,絲帶纏繞,上頭掛着風鈴,風一吹,鈴兒響得清脆。裏頭有屏風,設了席,又有高枕軟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什麼意思,酒喝到一定程度,想怎麼玩都行,私密點,用屏風遮起來,豪放些,便撤了屏風,只有帘子,左一道右一道,有珠簾,有竹簾,說密實也密實,說透風也透風,四周都是燈,映着滿湖的荷,人在裏邊辦事,岸邊有人偷看,看也看不真切,只余了綽綽的影子,畫面便自行腦補,端的是一派香艷。
裏頭的人就衝着這偷看的刺激來的,反正也瞧不清,越發的賣力,姑娘抑揚頓挫的聲調傳出去,叫人熱血沸騰,坐也坐不住。
看墨容澉找到這裏來,晉王殿下大大的吃了一驚,楚王不愛風月場所,幾乎從不涉足,怎麼到這裏來找他?他直覺不好,站起來就問,「出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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