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被沈繁星搶了話,沈千柔蒼白着一種嬌俏的小臉,縮着肩膀,望着她神色淒淒。
「今天這杯酒是沒有潑到我身上,那如果潑到了呢?你當然是要說你不是故意的。然後你等着我發怒,等着我指責你,然後……嗯,對,就是你現在這樣,泫然欲泣,楚楚可憐,一副我犯了錯但是我不是故意的柔弱樣子……再之後,你身邊總會有人站出來,心疼你,包容你,指責我不通情達理,整日只知道欺負尋找機會欺負你……」
沈繁星說着,視線朝着蘇恆看了過去,蘇恆臉色一僵,低頭看着自己身前的沈千柔,神色複雜。
沈千柔的臉色越發的蒼白起來,所有的可能性都被沈繁星說了出來,身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包括身旁的蘇恆,都不會去想傻傻地做沈繁星口中的那一個為她挺身而出的人。
她甚至能感覺得到,蘇恆周身的氣息明顯在改變,落在她頭頂的目光,充滿了質疑。
她緊緊咬着唇,淒淒哀哀的眼神朝着沈繁星手裏的酒杯看了一眼,忽然向前,朝着沈繁星伸出了手。
「姐姐,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沈繁星卻依然猶如先知一般躲過了她的手,之後神色陡然一愣,舉起酒杯,「啪」的一聲,整杯酒都朝着沈千柔的臉上潑去。
沈千柔猝不及防地被結結實實潑了一臉,沈繁星用的力道很大,液體砸在她的臉上,猶如被打了一巴掌。
「我的天啊——」
周圍的人發出一聲驚呼,倒是沒有想到剛剛還語氣淡淡說話的女人突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沈千柔的眼睛被酒刺的睜不開,但是整個人的身子卻已經忍不住地發起抖來。
「你最常用的一招!你要故意讓我手裏的酒撒到你身上,然後再裝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來污衊我是故意欺負你是不是?不勞你大駕,我親自來!我說過,我沈繁星要是做什麼壞事,絕對不會藏着掖着!」
這種公共場合,場面實在是有傷大雅。
看着沈千柔的淺色禮服已經濕了大片,精美的長髮也被酒水打的沒了形狀,臉上的妝容也有些許的花,睫毛輕顫着,整個人的臉色脆弱的發白。
蘇恆到底還是沒有忍下去。
「繁星,你……」
「啪!」
伴隨着才刺耳的玻璃碎裂的聲音,沈繁星手裏的玻璃杯在蘇恆的腳下砸開!
蘇恆上前的腳步一頓,抬頭,撞上沈繁星那張冷冽無極的臉。
「你想說什麼?!」
那樣冰冷的視線,還有這樣冰冷強勢的語氣,竟讓蘇恆再也發不出聲音。
看着蘇恆沒有動作,沈繁星冷漠地收回視線,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許清知一眼,輕聲道:「我去趟洗手間。」
許清知笑着點點頭,「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
沈千柔好半天才張開眼睛,她遲遲沒有等到蘇恆的維護,轉頭,卻看到蘇恆正看着她,神色陰沉,一雙眸子正冰冷地看着她。
她的心陡然一慌,上前緊緊抓着蘇恆的胳膊,不顧身上的狼狽,雙眸滿含委屈和淚水地仰頭望着他。
「恆哥哥,我真的沒有……」
「沒有什麼?」
蘇恆神色清冷地望着她,伸手將她緊抓着胳膊的手拂了下去。
之後他順手攔下一位女侍應生,「麻煩帶她去打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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