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永安帝把田貴妃的人給發落了之後,段月華就在林晚秋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月華……」永安帝迎了上去,林晚秋把位置讓出來,永安帝順勢攙扶住了段月華。
「皇上,不必如此的。」
有外人的情況下,段月華就不會那麼親昵地去稱呼皇帝。
「讓她逞逞威風臣妾又不說少一塊兒肉,二十多年都這麼過來了,如今這些真不算什麼。」
段月華這麼一說,永安帝的心裏就更難受了,自己心愛的女人讓田氏欺負成那樣了,他還是個皇帝!! 一個皇帝,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護不住! 簡直是恥辱! 「你是皇后,皇后的威嚴不容侵犯!這件事你別管了,交給朕。」
如今,他雖然還是忌憚田家,但早就不是二十年前那個剛坐上皇位的皇帝。
田家,敢出手,他不給他們點兒顏色看看還以為他這個皇帝是泥捏的。
「易勝,你親自去一趟田家,問問田居德到底如何教導的女兒!他女兒不把皇后當回事兒,是不是因為他田居德也沒有將朕當回事兒?」
「是,皇上。」
易勝領命離開,永安帝又吩咐人去宣林健榮進宮,然後他指着跪在地上的趙二嬸兒道:「你是個忠心護主的,重賞!」
趙二嬸兒聞言大喜,忙道謝:「謝皇上,皇上萬歲,娘娘千歲!」
她就知道,把晚秋給她的差事干好了絕對有好處! 這個時候,太子匆匆趕到。
太子看向段月華的眼神簡直是一言難盡。
他跪在日頭下:「兒臣拜見父皇,拜見母后。」
永安帝落在太子背脊上的目光難掩厭惡:「你來做什麼?」
太子匍匐在地上,沉聲道:「母妃做錯了事情,兒子來替母妃給母后賠罪。」
「不……」段月華一開口,永安帝都打斷了她:「那你就在這裏好好跪着吧,沒朕的允許,不許起來!」
「是,父皇。」
段月華勸道:「皇上,這不是太子的錯,不能怪太子,太子有這個心就很好了,不要為難孩子。」
永安帝:「你啊,就是太善良,這件事你別管了,回去歇着吧。」
「臣妾送皇上出去吧。」
段月華跟在永安帝身側,將他送出了坤寧宮。
永安帝叮囑段月華:「往後別這麼心軟了,你對別人心軟,豈知別人是不是想要你的命。」
段月華嘆氣:「別人我可以不管……可太子是你的血脈,他身上流着你的血。」
永安帝摟了摟段月華,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這才是心裏裝着他的女人。
「放心,你受的委屈我會慢慢給你找補回來,外面日頭大,你快回去吧。」
「我看着你走。」
段月華站在樹蔭下不肯離去,「二十二年了,在我心中不止是痛苦和仇恨,還有你。」
段月華的不舍大大地取悅了永安帝,他笑着親了親她的額頭:「等朕來跟你一起用晚膳。」
跟永安帝分開之後,段月華回到坤寧宮,她路過太子身邊的時候停了下來,對上太子晦澀難言的目光,段月華輕聲道:「若太子那一天被廢甚至是丟掉一家子的性命……誰也不怪,就怪太子有個作死的母親和太過強大,且野心滔天的外家。」
「皇后娘娘多慮了,兒臣的事情還是不勞娘娘操心了。」
太子咬牙道,嘴上這麼說,可心裏卻是將田貴妃怨透了。
如今這般境地,她來挑釁皇后幹什麼?
還嫌棄事情不夠亂麼?
「本宮是皇后,便是皇上的嫡妻,田貴妃不過是一個妾而已。
太子應該知道妾是什麼。
不過是個玩意兒而已,這種玩意兒太子的東宮中也不少。
你雖不是本宮生的,卻是本宮的兒子,你的事情本宮怎麼就沒有資格管了?
還是說,太子想當庶民?」
太子:…… 他竟然無言以對! 「太子既然是來賠罪的,就好好地懺悔吧。」
說完,段月華就從他身邊走過,太子盯着段月華的目光在噴火。
可惜,卻奈何不得段月華半分。
不過…… 一個沒有兒子的女人在得意又如何?
等他登基之後,收拾一個沒有背景的太后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所以……他忍。
六月的日頭是真毒, 段月華跟林晚秋在宮裏吃着冰粉兒,冰粉兒是皇帝大發神威的時候林晚秋去小廚房做的,原料都有人準備好的,也不費事兒。
趙二嬸兒這前兒早就換洗乾淨了,段月華跟她說:「晚秋做了不少冰粉兒,你拿下去分一分,在廊下吃吧,不必拘束。」
「是,娘娘。」
趙二嬸兒沒文化的,不認字兒,但她會看臉色! 當即就讓人把冰粉兒分了,然後讓他們都端着冰粉兒圍着太子開吃,邊吃還要邊稱讚冰粉兒有多涼爽,有多香甜,有多解渴去暑。
為了不影響下人們發揮,趙二嬸兒還讓人給吃冰粉兒的人打傘遮陽…… 被曬得頭暈眼花喉嚨冒煙兒的太子:…… 想掐死這個老太婆! 等到夕陽西下,經受身心雙重打擊的太子已經搖搖欲墜,他咬牙忍着,在永安帝來坤寧宮的時候可憐巴巴地叫了一聲:「父皇……」然後就暈過去了。
在暈過去之前,太子聽到永安帝冰冷嫌棄的聲音:「身體這麼差……不堪為儲君!」
太子:…… 永安帝十分嫌棄太子,讓人將太子用他的龍攆送回東宮,又派人去給太子請太醫。
他這麼做就是給朝臣看的,你看,我多寵愛太子,用龍攆送他喔…… 這是要堵田家人的嘴! 永安帝來的時候,林晚秋早就離開了皇宮,用了晚膳,他跟段月華坐在一起,牽着段月華的手問:「你喜歡驍勇伯夫人?」
段月華的頭靠在永安帝的肩膀上:「是啊,沒有他們夫妻的傾力相助,我如今也不能跟阿炆哥坐下來好好說話……」 「這個孩子是個好的,是直性子,不似宮中的這些人……心沉似海,臉上對着你笑,手裏卻握着刀往你身上使勁兒扎。」
永安帝深以為然。
「這兩口子做事兒太隨心了,也是,江鴻遠從一個獵戶到伯爵用的時間太短,他們還不知道官場的處事之道,不知道名利場的交際之道。」
這兩口子在京城就沒幾個交好的。
當然,這也是永安帝願意看到的。
「阿炆哥,姑姑說選秀讓我來主持。」
段月華岔開話題,她不想跟永安帝說兒子和兒媳的事情。
永安帝聞言就黑了臉:「選什麼秀,不選!」
段月華:「怎麼能不選,祖宗規矩不可廢,後宮中本就沒幾個年輕的,再說我如今也是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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