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美人歌喉婉轉,俊男簫聲悠揚。
江鴻遠:……想弄死這兩個花樣爭寵的傢伙!!!可他心情再差,在坐的除了他別人都看得津津有味。
姚老先生和褚老神醫這兩個老傢伙還不約而同地打起了節拍……鴻博鴻寧這兩個沒出息的也是一副痴迷樣兒……江鴻遠氣不打一處來。
再轉頭看小媳婦……江鴻遠更心塞了,小媳婦的眼睛珠子都落在那狐狸的美人兒身上了。
正心塞着呢,那美人兒足尖一點,竟從蓮台上飛起,身上紗裙水袖衣帶飄飄,在天上的月亮輝映下,竟有着奔月之勢。
真的是太美了。
林晚秋忍不住站起身來驚呼。
江鴻遠:……眼睜睜地看着美人踏水而來,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來一隻雪白的兔子,遞到了林晚秋的手中。
「這是我讓人尋來的天山雪兔,你喜不喜歡?」
兔子圓圓的一團,皮毛特別的蓬鬆濃密,比普通的兔子毛長,但是又比林晚秋曾經見過的長毛兔要短。
耳朵趴在兩邊兒,十分的可愛。
「喜歡!」
林晚秋揉了揉兔子的腦袋,臉上透出歡喜。
美人頓時就得意起來:「哈哈哈……我就說你會喜歡!」
江鴻遠:……醋罈子打翻了十個了!林晚秋:「明天你們有口福了,聽說天山雪兔的肉質十分鮮嫩,明天把它給宰了我給你們做芭夯兔吃!」
芭夯兔是四川地區的一種比較特別的吃法,瞧着是一鍋白湯,吃起來卻是帶着辣味兒的,風味特別。
鴻寧就跳着拍手:「太好了,那現在宰了涮火鍋吃啊?
就是太少,這隻兔子沒多少肉吧……」江鴻遠:「喜歡我就上天山給你抓去,抓幾筐子回來讓你吃個夠!」
說完,江鴻遠挑釁地看了一眼從烏篷船上下來的杜修竹,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兔子是杜修竹這個奸詐小人送的!也忒小氣了,才送一隻,夠誰塞牙縫的?
鴻寧高興地歡呼:「大哥威武!」
江鴻遠:老子又不是在跟你獻殷勤!秦月崢十分震驚地看着他們:……好可怕的一家人!這是哪兒來的魔鬼?
「兔兔這麼可愛怎麼能吃兔兔?」
這兔子是十一哥好不容易尋來給主子玩兒的好伐!京城的貴女貴婦們不都喜歡養這種乖乖巧巧毛茸茸的小動物麼?
烏篷船這個時候靠了過來,杜修竹十分無語地看着秦月崢,這個蠢貨又把事兒辦砸了。
只要她喜歡,是養是吃又有什麼關係?
這個時候鴻博站了起來,他遞給秦月崢美人一杯酒水,溫柔地笑着:「因為可愛所以才更好吃啊!」
秦月崢對鴻寧的笑容過敏,這小兔崽子一笑他渾身就會冒雞皮疙瘩。
杜修竹下船,從碼頭上走過來:「別跟傻子一般簡直,兔子不用來吃還能用來幹什麼?」
秦月崢了個不可置信地看向杜修竹,十一哥你給我兔子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所以到底是誰傻?
秦月崢歪頭想了想,好像還真是他傻,兔子給主子了,要吃還是要養肯定更是看主子的意思啊……覺得委屈的秦月崢坐了下來,林晚秋讓人把兔子帶下去用籠子先裝着好好養着,今兒肉多,還輪不上這隻兔子下鍋。
所以他進行準備的舞蹈,為了送只兔子出來還犧牲色木目演了一把嫦娥奔月,結果就把這隻兔子給送鍋里去了……這個女人還真不懂浪漫!不過,芭夯兔是啥玩意兒?
好吃麼?
他有點期待起來。
「歌舞我都很喜歡,謝謝你們費盡心思幫我慶生。」
林晚秋一邊兒請杜修竹坐下,一邊兒道謝。
杜修竹笑着敬了她一杯酒:「你喜歡就好!」
江鴻遠可不願意讓杜修竹拔了頭籌,他起身道:「接下來改輪到我壓軸上場了!」
秦月崢了忍不住刺了一句:「你要表演胸口碎大石嗎?」
就他這種壯漢,能有啥才藝?
也就胸口碎大石能拿得出手一些了。
江鴻遠冷冷地撇了他一眼:「等着瞧吧!」
不能一鳴驚人他就不信江!以為誰都像他似的娘們兒唧唧的?
「遠哥!」
林晚秋叫住了江鴻遠,遞給他一杯酒:「喝杯酒再走!」
江鴻遠從她眼中看到了期待,知道小媳婦一點兒都沒被假娘們兒的話影響,心裏頓時就舒坦了。
仰頭喝了酒,氣勢全開地離開,轉眼就不見了人影。
林晚秋這才收回視線,轉身落座的時候跟杜修竹的目光相觸,便笑道:「你的簫聲很好聽!」
杜修竹道:「練過很久,但教我的樂師說我的簫聲太過匠氣。」
小時候因為想討好父親,知道父親喜歡擺弄樂器,便在學習殺人技巧之餘找機會學着吹簫。
洪均見他如此,便專門給他找了樂師來教他。
除了簫,他的琴技也不錯。
林晚秋可聽不出來匠氣不匠氣,在她看來,好聽就行了。
「我倒是覺得沒有你的簫聲小岳的歌舞就會遜色一半!」
姚老先生也附和道:「總之我這個老東西可沒聽出匠氣來,反倒跟着你的簫聲上那廣寒宮去遊覽了一番……」「老先生過獎了!」
杜修竹朝姚老先生舉杯,兩人喝了口酒,那頭湖面就起了新的動靜。
只見江鴻遠從遠處飛掠過水麵,他單手握着一柄龍紋大刀,刀尖划過湖面竟激起兩道水幕由遠而近。
他的刀鋒輕輕一划,便將划起一片水幕,那蓮花燈盞居然穩穩噹噹地漂浮在水幕上,就像是飛到了半空中一般。
偏生這水幕並沒有立刻落下,而是緩緩下降,仿佛下面有什麼東西托着一般。
江鴻遠在湖面掠來掠去,他所過之處,所有的蓮花燈都被水幕托起,高高低低的十分夢幻美麗。
秦月崢變了臉色:「刀氣……是刀氣!」
他知道江鴻遠厲害,但是沒想到他居然厲害到這種地步。
刀氣凝實不散……太恐怖了!他才剛剛能舞出劍氣,十一哥比他厲害多了,也就是達到了劍氣傷人的地步,距離凝實劍氣還有十分遙不可及的距離……但是江鴻遠……他的刀氣凝實不散,竟能托着水幕緩緩而降,那些燈盞穩穩噹噹地重新落在水面。
這就不僅僅是刀氣凝實的事兒了,還有對大面積刀氣的控制入微。
杜修竹站起來盯着江鴻遠喃喃地道:「當今江湖……怕是難有人能敵伯爺!」
至於那位宗師是不是能跟江鴻遠拼個高下,他已經很不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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