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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茶樓出來,林晚秋就僱車回靠山村。
從府城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到了靠山村天已經黑透了。
林晚秋要的就是天黑,她在村口下車,打發走了車夫就往村口那間破屋走去。
破屋裏沒人,經歷了那場火災更破敗了,不過無所謂,她只是借地方換衣裳卸妝而已。
恢復原來的打扮,林晚秋就往家走去。
黑夜,山村靜悄悄的,偶爾會有幾聲狗吠聲傳來。
路過一些小院兒的時候,還能聽見裏面有低低淺淺的說話聲,內容無非是柴米油鹽或者是誰家的八卦,村里人都怎麼過日子,想想其實也挺實在的。
林晚秋路過老林家還頓足往裏撇了撇,黑漆漆的,沒有燈光,但卻有林金寶的哭聲:「我不干,我要去書院!」
老林頭:「金寶乖,咱們就去鎮上學堂,鎮上學堂離家近,你天天都能回來。」
「我不去鎮上學堂,我就要去縣城書院,他們都喊我野種,我不是野種!
我不是野種!」
「咱們金寶不是野種,誰說誰爛嘴,金寶啊……不是爺爺不送你去縣裏書院,實在是縣裏書院太貴了,爺爺給不起那個錢……」
「你不是還有個閨女嗎,你去管她要!她不給你你就吊死在她門口!」
林晚秋:……
她好好地走個路都能聽到這些?
林金寶這孩子讓林家人慣成這樣了,老林頭不是想要個子孫防老么?
就這種子孫,張口閉口的讓他去尋死……能給他養老?
所以說啊,有些老人老人哭訴兒女不孝……豈知不是自己把兒女慣成白眼兒狼的?
「金寶,你可別提那個小賤人,江鴻遠可不是好惹的,那個人又狠又是個混不吝。」
「村里人都傳他死了,這麼久了,誰瞧見他了?
他肯定是死了!」
「那不是傳言麼,萬一他沒死呢?」
「他死了!肯定死了,一定是去打獵死在山裏了!」
「他們江家不少人進山去找他都沒找到,村里人都說他死了!」
「反正他死了,你們去把他的房子佔了,我要住大房子!」
「林晚秋不是有錢嗎,喊她出錢給我念書,她姓林,以後還要靠我給她撐腰呢!
要是她不知好歹,看我以後管不管她!」
「老頭子,你明兒就去江家問問吧,金寶說得對,要是沒影兒的事兒為啥大家都在傳?」
林晚秋黑了臉,村里竟然在傳遠哥已經死了。
到底是村里人自己傳的,還是……那些人傳的?
她的腦海中又浮現出出現在西桐的假屍體,背後的人真是夠處心積慮了。
可她想不明便,他們……為什麼要造成江鴻遠已經死了的假象?
目的何在?
至於這會兒在家裏毫無顧忌,大聲商量咋算計她的林家人在她心裏算個屁,他們不管咋算計,都是瞎蹦躂,上吊,她等着!
林晚秋心裏想着事兒,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家門口,她扣住門環敲了幾下。
「誰啊……」很快,門後傳來江財的聲音。
「是我,林晚秋。」
「太太回來了!」江財聞言就變得激動起來。
「趕緊去給太太燒水……」
「太太你可用了晚飯?」
「沒有。」
「那給您煮點兒面成麼?」
「成!」
「寶兒她娘,順帶煮點兒面!」門還沒開,院兒里就忙了起來。
林晚秋冰冷的心終於有了絲絲暖意。
「太太,您快進來。」大門開了,江財將林晚秋讓了進來。
「家裏可發生了啥事兒?」林晚秋一邊兒往內院兒走,一邊兒問江財。
「別的沒什麼,就是您剛離開之後,村里不知咋的就傳說咱們大爺已經沒了,傳得有鼻子有眼睛的。
傳來幾天之後就有人不老實,想占咱們家便宜,不過都被村長給收拾了……」
「嗯,我知道了,你去打聽沒有,這話最開始是從誰嘴裏傳出來的?」
「打聽了,是從朱寡婦嘴裏傳出來的。」
「朱寡婦?」林晚秋皺了眉頭。
江財接着道:「是她!朱寡婦這些日子很是添了兩件新衣裳,頭上戴了銀子簪子,手上也多了對銀鐲子。」
「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朱寡婦的日子一直過得很窮,雖然以前愛跟村裏的男人勾搭,不過就是為了一口吃食。
現在朱寡婦忽然有錢,謠言還是從她那裏傳出來的……
林晚秋先吃了碗面休息了一會兒才泡澡。
她太累了,直接在浴桶里就睡着了。
夢裏,江鴻遠在奔逃,他身後追着無數的黑衣人,最終他們將他重傷並逼落懸崖……
「遠哥!」
林晚秋猛然驚醒,浴桶的水已經涼了。
她拍了拍額頭,起身擦乾淨身上的水,穿好睡衣後想了想,便去衣櫃找了一件江鴻遠的裏衣換上。
他的衣裳大,衣擺差點就能到她的腿彎了。
把自己裹在他的衣服里,聞着衣衫上淡淡的皂角味道,就像漢子在身邊,像漢子抱着她一般。
只有這樣,她才能勉強安心些。
鑽進被窩,林晚秋盯着帳頂,喃喃地道:「遠哥……你要活着,一定要活着回來找我。
要不然,我就帶着你的全部財產改嫁了……」
夜狼山,這是北狄和大周之間的最後一道屏障,翻過了夜狼山便是塞外,便是北狄的地界兒了。
白靈一行人在此紮營,熊熊篝火映照着天上的圓月都暗淡了不少。
江鴻遠坐在一塊石頭上,他曲着一條腿,另外一條腿繃直了隨意伸着。
他的胳膊擱在曲着的腿上,手裏拿着一壺酒,一邊兒喝一邊兒抬頭看月亮。
「無名,能給我喝口酒麼?」無名是江鴻遠的代號,白靈要給他取名字,江鴻遠說他既然忘記了所有,那就乾脆叫無名好了。
白靈從火光中走來,美艷十足。
一些北狄武士嫉妒甚至是妒恨地看向江鴻遠。
江鴻遠看都沒看他一眼:「公主怎麼能少了酒喝?」
「可我想喝你手裏的酒,怎麼,救命恩人這點兒要求你都不滿足?」
江鴻遠這才看了她一眼,白靈就笑盈盈地站在他身前,漂亮的眼眸期待地盯着他。
「男女授受不親……這酒壺我用過,公主還是去拿個酒碗吧。」江鴻遠淡漠地道。但他好歹沒拒絕。
白靈高興極了,立刻就名人去拿酒碗。
江鴻遠將酒倒進她碗中,白靈衝着他舉碗:「來,咱們乾杯!」江鴻遠沒看他,舉着酒葫蘆就喝了口酒。
白靈沒將江鴻遠的冷漠放在心上,明天就能回北狄了,等到了北狄……眼前的男人就再不會恢復記憶,會成為她的駙馬,她手中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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