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副站長,為了避嫌,這事還是你來處理吧。」
劉新明強忍着心中的不快,沉聲說道。
「好!」
楚牧峰衝着西門竹擺擺手,交代道:「帶回去嚴加審訊,記着,別給整死了,要慢慢來,一定要拿到他的口供。」
「是,站長!」
西門竹躬身領命。
然後死狗般的王金良就被拖走了。
霍西遊他們也是一頭霧水的離開。
這裏很快就只剩下楚牧峰三個站長,劉新明站在這裏特別尷尬,忍不住辯解道。
「華站長,楚副站長,我可以對天發誓,這事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要是說早知道王金良是內鬼的話,肯定會將他繩之以法,我真沒想到他竟然會被特高課策反。」
「放心吧,劉副站長,這事我相信你。」
楚牧峰寬慰道。
「老劉,咱們好歹也是同僚,我當然信你了。」
華智武也跟着不緊不慢地說道。
你們真的有這麼好心嗎?
聽到這樣的話,劉新明心裏自然有數。
兩人或許是不會現在追究這事,但這事終究是一根刺,深深的扎在他的心中,會成為一個隨時都會爆炸的炸彈。
今晚之後,即便還能留在華亭,恐怕都要低人一等,聽從他們兩人的號令了。
「多謝兩位。」
劉新明低着腦袋神情蕭瑟。
「走吧!鬧成這樣,也是時候有個說法了。」
楚牧峰說着舉步走向外面。
這事的確該結束了。
……
距離北康醫院很近的一個胡同裏面。
當王金良被帶出來的時候,胡同里的一道身影轉身就走,很快他就來到日佔區,見到了黑木睿,將看到的情況說了出來。
黑木睿就去面見加藤劍郎。
「閣下,鑰匙的行動失敗了,他已經被捕,目前生死不知。」
黑木睿沉聲說道。
「知道了!」
原以為會動怒的加藤劍郎誰想表現的非常淡然,就好像被抓的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棋子而已。
看到他這樣,黑木睿遲疑着說道:「閣下,是鑰匙被抓了!」
「我說我知道了!」
加藤劍郎眼神如炬的瞪視着黑木睿,看的後者心臟猛跳。
「哈依。」
「出去吧!」
「哈依!」
黑木睿轉身就將房門關上。
當這裏只剩下加藤劍郎自己的時候,他猛地抓起身邊的武士刀,將桌面上的所有東西全都嘩啦着砍倒在地,臉色猙獰宛如魔鬼。
他能保持鎮定嗎?
當然不能。
鑰匙是他費盡心思打進華亭站的棋子,是他在華亭市的最大成就,可現在寸功未立,居然就被抓了。
但他卻不能當着人表現出來這種驚慌失措。
為什麼?
因為要維護他的形象。他最近已經是處於人生低谷,要是說再這樣下去,他會瘋掉的。
那時誰還會尊重他?
所以只能是背着人發泄。
其實今晚的事情,是不是有可能是個陷阱,加藤劍郎之前是想過的,畢竟之前是有着毀滅者的事情是前車之鑑。但他最後還是覺得不可能是陷阱,為什麼?因為整件事就是他下令發起來的,他是扮演着主導者的角色,楚牧峰又怎麼可能會提前知道?
但偏偏這事還是失敗了。
鑰匙被抓,就意味着楚牧峰肯定沒死。不然的話,鑰匙是絕對能全身而退的,加藤劍郎對他的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楚牧峰,你就是我的命中克星嗎?」
加藤劍郎揮舞着武士刀,表情陰狠。
……
華亭站。
回到這裏的霍西遊他們也已經從西門竹的嘴裏知道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們並沒有對楚牧峰的隱瞞有意見,因為他們也都清楚,要不是說有這個隱瞞的話,他們不可能表現的那麼真實。
不真實,又怎麼可能說讓王金良上當呢?
何況戰士是安然無恙的。
只要楚牧峰沒事,那所有的事就都不是事。
「要是這麼說的話,今晚咱們華亭站是大獲全勝的,不但是將六個情報組織全都毀掉,還將這個最大的內鬼挖出來。」
裴東廠興奮地說道。
「對。」
西門竹點點頭:「是這個意思,今晚這場局就是楚站長親自佈置的,沒想到收穫這麼大。副站長的機要秘書竟然是島國間諜。」
「就這事我相信劉新明就算是不知道的,也沒有可能逃脫總部的責罰。你們等着瞧吧,他估計沒有好果子吃。」
裴東廠幾個都深以為然。
王金良是你的機要秘書,你說他是間諜的事情你一概不知,這話說出來你相信嗎?
就算你真的不知道,一個認人不明的懲戒也是要背負的,那樣的話你就等着瞧吧,你是會被總部嚴加懲罰。
重者按照家規處置,殺無赦。
輕者丟掉官位,調走坐冷板凳。
不管是哪一條,劉新明十有八九會從華亭站離開。
想到這個,裴東廠他們彼此對視一眼,心裏想到的是,要是說劉新明再一調走,華亭站所謂的三足並立局面就會徹底毀掉。
到那時候誰還敢和楚牧峰對着來?
楚牧峰很快就回到辦公室,裴東廠他們幾個圍繞着說話,看到他們擔憂的表情,再加上之前聽說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楚牧峰是暗暗感動的。
能有這群好兄弟追隨,是自己的幸運。
「這件事到此為止,你們都不要再管了,我會處理好的,現在都回去睡覺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另外黃碩,你要辛苦下,去趟審訊室。」
楚牧峰叮囑道。
「是!」
等到幾個人都離開後,西門竹留下來沉聲說道:「黃碩剛才說了,發生爭執事情的時候,魏大寶是跟着離開的,但劉勁松卻是留下來,依然聽從劉新明的話。」
「站長,我覺得這個劉勁松有點意思,在那種情況下,居然不來看望你。」
「嗯,我知道了!」
楚牧峰頷頷首。
西門竹轉身離開。
他只是將該說的事情說出來,至於說到這事該怎麼做,那是楚牧峰該去想的,總不能說自己連楚牧峰的決定都給做了。
「今晚真夠熱鬧的,等明天再說吧。」
楚牧峰站在窗戶前面,看着漆黑的夜空神情淡然。
……
一夜而逝。
特高課所屬的六大情報組織被連根拔起。
櫻花公館遭受重創。
華亭站付出了十幾條生命。
楚牧峰佈局將內鬼王金良挖出來。
這一系列令人眼花繚亂的操作怎麼看都是精彩至極。
審訊室中。
站在王金良面前的是楚牧峰和劉新明,如今劉新明是不可能說單獨過來審訊的,就算他想,華智武和楚牧峰都是不會允許的。
你說避嫌也好,說是串供也罷,你們私下見面是不符合規矩的。
除非有人在場。
「王金良,能告訴我你的真實名字嗎?」
劉新明凝視着他冷聲問道。
「王金良。」
王金良遍體鱗傷,早就被折磨的慘不忍睹,但卻沒誰對他有任何憐憫和同情,看過來的眼神都是憤怒和鄙視的。
一個想要將楚牧峰殺死的間諜,一個特高課培養起來的內鬼,你說誰會對你同情?
「站長,我的真名就是王金良!」
「你胡扯!你現在還敢說你是華夏人不成?你分明就是一個島國人!」
「哪個華夏人能做出來你這種事情?喪心病狂!數典忘祖!」劉新明滿臉憤然地吼道。
「站長,你相信嗎?除了這件事外,其餘的事情我沒有欺騙過你。我是真的沒想着要騙你,事情發展到今天這一步,也是我不願意看到的。」
「按照我的想法,我是應該殺死楚牧峰後就走的,沒想到這竟然是他佈下的一個局。」
「劉站長,你是清楚我的。我只是想要殺死楚牧峰,為你掃清障礙。」
「畢竟楚牧峰在華亭站一天,何時有你的出頭之日?」
王金良說出來的竟然是這樣的話。
死不悔改。
他壓根就沒有承認自己特高課間諜的身份,擺出來的理由是這樣的可笑。
玩的是一種離間計,想要挑撥楚牧峰和劉新明的關係。
劉新明眼中流露出一種濃烈的失望。
「王金良,事到如今,你竟然還想要在這裏狡辯,你真的是將我當成傻瓜對待了嗎?」
「行吧,你不是不想說嗎?那就繼續審問吧!」
劉新明轉身看着楚牧峰說道:「楚副站長,這裏就交給你了!」
「好!」
楚牧峰目視着怒氣沖沖的劉新明走出審訊室。
「呵呵,你這是夠忠誠的,想要拿着這個理由為劉新明開脫。這樣的話,最後的結果也變成了你是忠誠為主的義士對吧?」
「哼!」
王金良鼻中冷哼。
「王金良,你說你做出來這種事,現在被逮捕,特高課那邊會放過你嗎?他們會前來營救你還是說來滅口?」
「你不用在這裏離間,我是不會被你蠱惑的,我也不清楚你說的是什麼話。」
「楚牧峰,我昨晚就是想要替劉副站長除掉你這個攔路虎,除了這個外,我沒有別的任何想法。」
「你非得說我是間諜,想要藉此機會搞臭劉副站長,你居心何在?」
「你是想要將華亭站變成你楚牧峰的一言堂不成?你這就是在專權!」
即便鮮血淋淋,王金良都沒有屈服的意思,雙眸猩紅,聲音冰冷。
「哼,死不悔改!」
楚牧峰慢慢站起身,衝着黃碩說道:「讓你們做的事,做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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