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鎮很熱鬧,人們的穿着也比起幾萬年前好了很多,肩下與小腿之上都遮了起來,奇怪的是,這些人身上並沒有靈力,以前的人再低微至少也是有些許的靈力的。
世界變化很大,但總體是沒有變的,也有,比如她手中的雞腿,以前是純雞的鮮味,如今似乎多了些別的味兒,放了一些樹木的味道,更加的美味。
正當鴻蒙要大咬上一口時,天邊的雲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為灰暗,不知從哪吹來的碰在人身上帶刺痛的寒風席捲了天地,頭頂雲層出現了黑深墨漆的大漩渦。
『轟隆』一聲,雷電之聲從那漩渦裏層層滾動出來,聲音震耳欲聾,眼晴所能看到的天電如張牙舞爪的惡龍一般肆意在那漩渦里翻騰,好似隨時都會飛出來吞沒天地似的。
老百姓被嚇的跑的跑,躲的躲,一些孩子甚至於大哭起來,街上的攤子撒落在地上,不知名的水果和菜落了一地。
「虛臾山的天雷 ?」鴻蒙自然認得這天象是什麼意思,當今天地雖然分了三重天,但這三重天並不穩定,特別是第三重天,只要稍有異動就很容易禍及到第二重天。
「原來如此,有人把東北海之外的天地都開闢到第三重天了,不知是誰這般仁德,給了這方百姓安寧的生活,可惜他自身修為不足,怕是無法頂住這重天的天雷之刑,到時生靈塗汰,怕是連這第二重天也會消失。」
雷聲轟炸,那聲音直達天地每個角落,似要將天地都崩裂。
鴻蒙再次看了眼這漩渦,也就沒再關注它,這是天地開裂的一個過程,也是一代大仁的誕生必須經過的劫難,就像當初那個開天劈地的小子,成功的將第一重天開闢出來後,身體化成了重天之中的山脈,樹林,河流,犧牲自己成就了大道,這是犧牲,也是成全,他的靈力充沛着天地每個角落,澤潤萬物,也因此芸芸眾生,色彩斑斕。
就在鴻蒙張嘴準備享受着美味時,前不遠處的山峰須臾間被旋渦中的雷電劈中,整個山頭傾斜,山滾天地,轟隆震響,諸多生靈發出聲聲慘叫,漩渦上的天雷繼續揮肆而出,顯然那位的修為已經無法控制這重天的傾斜,天雷奔發,如同一根根的雷鞭朝着第二重天肆意揮舞,天地塵沙飛起,黑雲弊日。
鴻蒙身後的城鎮也被雷鞭揮到,屋子倒塌,院落被劈,整個鎮子硬生生的被劈成了兩半,裂痕的深處,那是滾湯艷熱的岩漿,石塊,樹木,家畜跌落,消失得連聲息也沒有。
慘叫聲,哭聲成了一片。
鴻蒙微微轉身,看到到處逃竄的人群,老人,年輕人,孩子,有的跑了幾步就被雷劈死,有的眼看到雷電將劈到自己的孩子以身護住,那應該是妻子的女人迅速推開丈夫,以自己的血肉之軀護着孩子又保護了丈夫。
面對這一切讓人內心波瀾起伏的情感,鴻蒙的神情淡漠如初,無情無緒,淡淡的聲音以一種結論式的語調道:「重天無情,人間有情,生命如此脆弱,又綻放的這般美麗,這麼快卻消失了實在是不公平。」又在下一刻,她向來毫無波瀾的神情有了波動,只因耳邊聽到了無數『救命』的聲音。
一聲多過一聲,一聲蓋過一聲。
方圓幾百里,聲音不絕,以一種特別的靈力傳達進她的耳里。
在這些聲音中,還有一個稚氣的聲音,聲音的本質該是冷凜不馴於天地之間,在此刻卻哀求而卑微:「救救他們,救救我的子民,有上天之神在嗎?求求你們了,救救他們,救救我的子民吧。」
鴻蒙眉心一動,抬眸望向那個黑色漩渦,聲音來自於漩渦深處,帶着痛苦,隱忍,堅韌,帶着靈魂深處的不甘,悲憤,無助。
「有上天之神在嗎?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救救他們吧,他們是無辜的。」
沒有神回應。
「他們善良,熱情,正直,他們不該受這樣的天雷之怒,庶出一族已經被你們剝奪去了所有的靈力,被趕至妄海之隅苦寒之地萬載,是我將妄海劈出了重天,你們要是有任何的不滿就沖我來,不要荼毒我的子民。」稚聲冷凜聲音中的卑微不見,可惜憤怒還是抵不住這重天之力。
鴻蒙的視線從重天之力的漩渦中收回,朝着遠處一步步離開,她的腳步一如來時那般的輕巧,沒有受任何的影響,然,只走了十幾步,腳步再也邁不動,她微微低頭,看着有絲絲的靈絲從各處延緩到她的腳下,在這些靈絲中,她感受到了*,親切的,崇拜,虔誠,這些靈絲來自鎮上那些毫無靈力的人,通過這些人,靈力又湧向某個地方。
黑暗越深,風沙涌動,天雷即將劈入這坐小鎮。
鴻蒙眉心一抬,那天雷輕輕一顫,像是有意識般縮回了張牙舞爪的雷觸,依然盤旋在小鎮上面不肯離去,它對鴻蒙有着顧忌,又極為不甘於如此伏低。
順着這些靈絲,鴻蒙的神識找到了一座極大的祭祀台,祭祀台中間是神廟,這些神廟在數萬年的時間時一直存在,倒了再建,建了又倒,周而復始,世間之人似乎很喜歡建神廟。鴻蒙的神識在看到祭祀高廟裏那一幅周圍積蓄了無數靈力的畫時微愣了下,久遠的記憶開啟,數萬年前,在她入睡之前救過一個女子,後來她又為這個女子接生下一名男孩。
恍然,難怪她聽得見這些人的求救聲,難怪那稚氣的聲音能直擊入她心靈,幾萬年的繁衍,庶出一族徹底失去了靈力被趕到此地,但也憑自己的努力造出了一片天,他們依然貢奉着她的畫,把她視為守護之神一般,這畫經過幾萬年的靈力混澤,竟然還生出了一縷精氣之識牽掛着小鎮上的眾生,眾生有難,她將萬年積蓄的靈氣揮散一空,只為能絆住她。
雷電繼續肆虐着,重天之力和着混沌天地的天雷之刑見鴻蒙有片刻的恍神,趁機朝着小鎮揮去,這一揮,必然天翻地覆,第三重天將毀,第二重天被閉。
「爾敢?」輕輕一聲,輕到細微,又仿佛就在是耳邊輕喃,說是輕喃,又帶着無與倫比的威壓,靜靜的,沉沉的在頭頂散開。
同時,小鎮周圍被一陳金光所蓋,任天雷怎麼鞭馳,也無法觸動一絲一毫。
天地威壓怎能被挑畔,鞭馳小鎮不成,天雷直接轉向了鴻蒙。
「放肆。」一把匕首出現了鴻蒙手中,匕首變長劍,長劍一邊散發着金光,另一邊竟是森森黑腐之氣。
長劍出鞘之時,重天的威壓感受到威脅微微遲鈍了會,下一刻,天雷發力,無數在天地之間肆虐的天雷齊聚在此地。
鴻蒙的身子飄上了半空,微微閉眸,一襲白衣滾卷而動,墨絲在身後飄舞張狂,天昏地暗中,唯有她淡淡金光,天地之間唯一的顏色,寧靜,安詳,平和。
鎮上的老百姓都抬頭看着天空,滿天的黑色與一點金色的較量,當看清金色光芒內的人時,一個個都不敢置信。
「娘,這是上尊嗎?」
「上尊真的存在。族長沒騙我們。」
「上尊來救我們了,我們有救了,是嗎?」
「我們不會死了嗎?」
這樣的聲音太多,都一句句清楚的傳進了鴻蒙的耳里,鴻蒙輕嘆一聲,感覺到靈絲被注入了太多世俗的牽絆,使得她的身體不再輕盈,有些悔於數萬年前所結的孽緣,若不是一念之差的相救,她的靈力也不會與這一族人相連。
輕閉的黑眸緩緩睜開,雙瞳不再黑白分明,而是漆黑如墨,此時的鴻蒙黑暗,血腥,帶着天地之間唯吾獨尊的張狂,俯瞰着那重天之中的天雷之力。
天地色彩皆被她所壓制,持劍的纖細之手輕輕一揮,帶着金光與暗氣的劍霹向了天雷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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