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任家千金
此時,幾名男子從城門口走了出來,為首的人年約四十開外,穿着體面,一雙眸光精銳,嘴角勾着一道示好的笑弧,很快就來到了司徒呈幾人的面前。
馬上的蕭真見到此人,心中驚訝,竟是三皇子府的幕僚何青,這何青在上一世頗受三皇子的器重,可以說只要是他開口的事,三皇子沒有不聽的。
那司徒呈想來也知道這何青的份量,一見到他過來,立刻下馬。
自然,馬上的眾人都下了馬。
「何青見過小將軍,見過韓大人啊。」何青一來就打揖行禮,滿臉的笑容,看着極為熱情。
司徒呈也是大笑着在何青打揖時就扶起了他「這般巧,何兄這是剛要出城?」
「哪是巧啊,何某人正是在這裏替三皇子來迎接二位的。」
蕭真靜靜的在後面聽着,接下來自然是說一些三皇子早就聽聞韓子然怎樣怎般好恭維的話,未了,便是設了宴席之類的。
三皇子的面子,司徒呈與韓子然自然不能駁了,在盛情難卻之時,又有一隊人馬從城裏走了出來。
「韓大人?」一名六十開外,衣着樸素但不失面的老者開心的走了上來「韓大人,您可回來了。」
「張伯?」看到老者,韓子然眼底有着淡淡笑意,看樣子是熟識的。
「小的見過司徒小將軍。」說着,這張伯又朝着何青行了個禮,顯然對在場的人都認識。
「這可怎生是好,」司徒呈眼珠一轉,嘿嘿笑說「三皇子請我們去盈滿閣用吃,這任大學士家的老管家也來迎接我們,想來任大學士對他的學生也是想念,要去敘敘舊啊。」
那何青忙笑道「任大學士是韓大人的恩師,這情份自是不比一般,我家三皇子仰慕韓大人才學,也就是吃個便飯論論詩詞,這吃飯一事改日自然也無妨,待三皇子有空之時會下拜貼到韓府,屆時還望韓大人賞臉啊。」
看何青這模樣,蕭真思附着三皇子也是想拉籠着任大學士,自然也不會來搶這一頓飯的時間的。
韓子然溫文一笑「既是三皇子相邀,又怎敢不去。」
眾人目送着那何青離開,老管家張伯便道「任大人已經家裏設了家宴給大人接風洗宴,並請韓家所有人前去。」
「那我呢?任大人就沒邀請了嗎?」司徒呈在旁略微不滿的接道。
張伯忙笑道「怎會將司徒小將軍忘了呢,任大人說,小將軍和韓大人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只要請了韓大人,就是請了小將軍。」
司徒呈嘿嘿一笑「這話倒是說得對極。」
「請——」張伯趕緊做了個請勢,但目光卻有意無意的朝着後面馬車多看了眼,至於此時站在馬匹旁邊的蕭真,衣着樸素,還以為是下人,反倒是無視了。
京城外面的rénliu已可見京城內的繁華,但在馬車駛進城內時,那盛世景像還是讓韓家人看得驚嘆連,真正是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寶馬雕車香滿路啊。
京城的繁幕蕭真早已見慣不慣,對她來說,天朝真正的繁華是九皇子姒墨做上皇帝之後,那時,各國之間的商路也正式來往,瞬間擠入的貨市,將天朝的繁盛遠銷內外。
有一點倒是與嵊縣相似,或者說每個地方都是相同的,那便是富人的住所,都擠在一條街或是弄堂里。
那便是長安路。
先前,便有詩人有雲『暗聞歌吹聲,知是長安路』,以來形容此路周圍所住之人的奢侈。
眾人在一家門口有着二隻辟邪獸—獅子的門前停了下來。
門立見到馬車立時就進去稟報了。
「娘,你看這門前的二頭獅子跟我們那裏的也不一樣呢。」從馬車上下來的柳氏指着任府門前那二隻一雌一雄的獅子說道。
那雄師腳下踩着一隻繡球,雌師腳下伏着一隻幼獅,栩栩如生,精緻至極,也可以看出這府中之人頗為講究。
韓母點點頭「京城的人多是講究,你們要多看多聽,少說話,知道嗎?」
柳氏與張氏都點了點頭,就連一旁的黃玉鵝母親也都緊張的聽着。
此時,蕭真也走到了韓母的身後,而不是隨意的站着,畢竟她此刻的身份是韓子然的妻子,韓家的媳婦。
很快,任大學士攜帶着家眷走了出來。
見到恩師,韓子然自然是一翻跪拜。
任大學士也就四十開外,長得清瘦不失朗逸,舉手溫和但並沒有書生的文弱之氣,那外表的氣質倒與韓子然有着幾分相似,也難怪這任大學士在見到韓子然的第一眼就認了他做了入室門生。
任夫人看着和任大學士年紀相差不大,與別的貴富人相比,少了華麗,多了樸素,眉目之間也極為和善,此時,她已拉過韓母的手說笑了起來,言詞盡顯質樸之氣。
蕭真看了眼韓母,韓母往日眼中的那絲清冷換上的是難得一見的熱情,可見她對任家的感激。
緊接着,她又介紹了三個兒媳婦,在說到蕭真時,任老夫人竟對她抱着歉意的一笑,倒讓蕭真有些驚訝,隨即也明白,任老夫人如此這般,應該是與以前讓韓子然休了她之事有關。
任府,其實也只是皇帝所賜的官邸而已,任大人雖然位列內閣,但以其俸祿也是無法買得這般大的宅子的。
堂內有廊,廊內又有院,院中花兒爭奇鬥豔,更有亭台樓閣穿繞其中,雖不似江山水鄉流秀之美,倒更彰顯了何謂大氣的風範。
「爹,娘——」一群人剛進了一處院子的亭內,一道嬌俏的人兒就跑了過來。
「好漂亮。」張氏一向覺得自己美,可在眼前這名十五六年紀的女嬌娥面前,一時竟也覺得自個長得普通了,那少女臉如海棠般嬌艷,配着一身的暗秀牡丹金絲線的長裙,千金之軀的尊貴一覽無遺。
就是傲了些。蕭真在心裏頭思附着,不過,她是不是在哪見過她?
這廂,蕭真還沒想到是在哪見過這少女,那少女任錦時便走到了她面前,湊到她面前高挑着眉「是你?」
「錦時,不得無禮。」任母輕喝了聲,便笑着對韓母道「我們二老膝下就這一女兒,又是老來得女,難免養得嬌貴了些,還望夫人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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