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多上等的藥品啊。」歡兒接過崔嬤嬤手中的盤子,忙和蘇嬤嬤清點去了。
「看來,魯國公夫人是很希望夫人能去參加賞花宴的。」崔嬤嬤在旁說道。
蕭真尋思了下,點點頭。
「這是自然,」吳印嘿嘿一笑「咱們韓大人這會可是一品內閣大人,加上又深受皇上厚愛,別說魯國公了,就算各王爺皇子,也都是極想巴結的。」
「那些貴夫人,心思多着,」趙介在旁說「雖說小的才跟了夫人沒幾天,但覺得夫人跟她們不是一類人。」
這點吳印倒也是贊同。
「就算不是一類人,夫人還是要跟眾夫人認識一下的。」崔嬤嬤從屏風處給蕭真拿了件薄衣給她披上「這對夫人只有好處,沒壞處。」
蕭真邊寫着字,邊聽着幾人的說話,聽完崔嬤嬤所說就道「那魯國公府的賞花宴就去吧。」
崔嬤嬤淡淡一笑「是。」隨即拿過被蕭真練習的紙張正要出去丟掉,陡聽着吳印咦了聲,拿過崔嬤嬤手中的練習紙看着。
「怎麼了?」崔嬤嬤問。
蕭真也看向吳印。
趙介的目光在那些紙上看了眼,竟也跟着咦了聲「夫人,這字是您寫的?」
「是啊,寫得丑。」蕭真有些不好意思。
趙介和吳印互望了眼,吳印奇道「夫人,您這字寫得可跟斧頭大哥的字差不多啊。」
「我看根本就是一樣的。」趙介也看了看,見所有人都在看着他,道「不信的話,下次我找大哥的筆跡給你看。」
「我大哥識字嗎?」蕭真問道。
吳印和趙介都點點頭,趙介道「為了能看懂來往的信件,斧頭大哥一直在認真的識字。您的字與大哥的,粗看差不多,細看可以說一模一樣。」
「夫人,」此時,一名婢女匆匆進來稟道「夫人,一名自稱是大人母親的婦人帶着人闖了進來,這會正在大門口鬧着。」
韓母?蕭真道「我去看看。」 府里的下人除了歡兒,蘇崔二位嬤嬤,其餘的都是新來的,自然不會認得韓家的人。當蕭真走到大門口,看到韓母臉色陰沉的在大門口,她帶來的人已經與門口的護衛劍拔弩張了,門前的轎子旁,韓
家大嫂,二嫂也在。
「住手。」蕭真出聲。
見到夫人來了,護衛們便讓了開。
看到蕭真,韓母的臉色更差了,不等蕭真開口,走到蕭真面前,掄起手就朝着蕭真的臉揮下,自然,她這一巴掌並沒有打到,被吳印阻攔,一個反手,韓母反倒被推到跌在了地上。
婢女見狀,趕緊扶起韓母,柳氏和張氏也走到了韓母身邊護着。
「你是什麼人?竟然敢推我?」韓母鐵青的臉望着吳印「你可知道我是誰?」
「我不管你是誰,」吳印雙的抱於胸前,以身高之勢盯着韓母「我只知道我要盡到保護夫人的職責。」
「她?夫人?」韓母食指指着蕭真,冷笑「她只是一個低賤的鄉下女子,憑什麼做我小兒的妻子?」
「就是,」韓家二嫂張氏心月滿是怒氣的瞪着吳印,「我身邊的這位夫人可是你家大人的母親。」
「夠了。」蕭真覺得吵「不知道三位今天來我家裏是何事?」
「你家?這是我兒子的屋子,你配住在這裏嗎?」韓母想到辛苦培養出來的兒子為了一個女人與她反目,心裏的這口氣就咽不下去。
「韓大娘忘了嗎?我可是子然明媒正娶的妻子,既然我已經住在了這裏,配不配,還用得着說嗎?」蕭真好笑的看着韓母失去了往日端莊賢淑的面孔,「各位請回吧。」說着,便要進住。
「站住,要怎樣你才肯離開子然?」韓母突然放軟了聲音。
「我想現在就離開。」蕭真看到韓母的眼晴一亮,她笑說道「但不行。」
「你?」 「我不喜歡這種婆媳之間你斗我爭的矛盾,有這樣的力氣還不如去做點更有用事情,可子然在乎我,只要他在乎我一日,我就不會離開他。」蕭真笑笑,看着韓母氣急敗壞的樣子「畢竟是我與子然過日
子,不是與你。而我們二看相厭,所以還請韓大娘不要再來這裏了。」
「你,你」韓母怒氣攻心,竟然昏了過去。 「娘,你怎麼了?娘?」柳氏與張氏驚呼起來,命人將韓母扶在旁邊休息後,張氏對着蕭真厲聲說道「蕭真,你可真夠無情的,好歹婆婆也是小叔子的母親啊,人都這樣了,你竟然還不把娘扶進屋子請
大夫過來看?」
蕭真恍然「對,我怎麼就沒想到呢?來人,趕緊扶韓大娘進轎回她自個的韓府,再去請個大夫去韓家。」
「是。」護衛二話不說就將韓母扶起塞進了她們來的轎子,見那幾個轎夫猶豫着不知道要不要起轎子,直接亮起了兵器,轎夫見狀,趕緊抬起走人,另一名護衛則朝另一邊跑去請大夫去了。
一直沒說話的柳氏看着這些護衛的動作看得瞠目結舌,在她印象中,這位三弟妹一向是好說話的,雖然出身鄉下,但也是個很有禮貌的女子,怎麼才幾個月不見就變成這樣了?
張氏氣得渾身都在顫抖,又毫無辦法。
「大嫂,二嫂,你們還有何事嗎?」蕭真笑看着二人,她對大嫂柳氏還是有些好感的,知書達禮,性子和善,就是弱軟了些,至於二嫂張氏,太過計較,也太愛嚼舌根。
「蕭真,你這樣做,韓家不會放過你的,族人更不會放過你。你等着。」張氏說完,就拉着柳氏離去。
「夫人,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崔嬤嬤在旁輕道,不過前二次韓母可沒有被氣暈啊。
「第三次?她們以前來過?」蕭真奇道,她怎麼不知道?
「是,先前來時,只有韓夫人,還有二位少夫人,並沒有帶家丁,所以咱們的護衛攔下她們就離去了。這次她們帶了家丁,才衝突了起來的。」
「夫人。」蘇嬤嬤擔憂的看着蕭真「這樣把韓夫人氣暈了,會不會不太好?」
蕭真只笑不語,韓母對她厭惡如此明顯,恐怕不管她怎麼做,都不會接受她的,她自然也沒必要逆來順受。再者,韓家人對她向來不善啊,那次的bǎngjià欲毀她清白不說,差點要了她的命。
吳印與趙介突然看向了蕭真,只因蕭真身上隱隱散發出的殺氣,淡得不可察覺,可他們是誰,戰場如修羅殿,他們的身上積聚了太多的殺孽,旁人一丁點的殺氣就足夠讓他們驚覺。
二人心中無比震驚。
韓子然回來時,已經很晚。
聽了蕭真對他所說白天的事後,他並沒有針對自個母親的事說什麼,而是道「魯國公府的賞花宴身子若是不累的話,便去吧。」
「今天我這般待你母親,可生我的氣?」蕭真已經睡下,看着韓子然脫下外衣也睡了進來時問。
「我娶你進門,可不是為了讓你受我家人氣的。」韓子然一聲低笑「你不是一個過份的人,我相信若我母親能善待於你,你必然會給雙倍的回報。」
「你這般相信我?」
「嗯。」
「為什麼這般信任我?」在以前,他們經歷過什麼?竟有這般深厚的情誼? 為什麼?這個問題,韓子然無法回答,如果不是跌下帝王山,如果不是那時她快死,說不定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喜歡她。他總以為未來娶的女子應該是像大嫂那般出生書香世家,知書達禮,溫婉賢
惠的,她的身上沒有這些,可他就喜歡了。
就在韓子然想着如何回答時,餘光見到蕭真已經睡着了。她的臉色早已不再蒼白,而是和以前一樣泛着健康的色澤。 聽着身邊傳來的均勻的呼吸聲,韓子然躺下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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