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二樓書房。筆神閣 bishenge.com
許邦國一臉肅穆地坐在書桌後面,許家兩兄弟也都沉默地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整個房間裏的氣氛都很壓抑、沉重。
「爸,這件事還有迴旋的餘地嗎?」許星終於說話了,但是出口的聲音很小,缺少底氣。
因為紀檢部下午大張旗鼓地動作,現在整個軍總部都知道他們的三個調查方向。
大家震驚的同時,也紛紛意識到這次的問題很嚴重。
許星中午的猜測被證實,心裏倒沒太大波動,只是擔心大家凶多吉少。
許陽聽了他的問題也猛地抬起頭看向許邦國,等一個答案。
相比許星的擔心,他心裏更加焦急和害怕。
許邦國緩緩搖頭,無奈道:「回天乏力。」
許陽聽到這四個字,心尖一顫,整張臉瞬間失了血色,變得蒼白起來。
腦子裏也在嗡嗡作響,各種思緒和聲音混成一團,唯有老爺子中午那句「只要我沒倒你就沒事」異常清晰。
可是眼下老爺子卻說回天乏力,這不就代表……
「怎麼會這樣?」許陽難以置信,自言自語道:「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了?真的要完了?」
許星見他失態,側身看了一眼就繼續沉默着。
許邦國自然明白大兒子為何如此驚慌,意有所指道:「要看是什麼辦法。」
然而許陽此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驚懼里,並沒有聽出他的話裏有話。
許星卻是眼神一亮,立刻接道:「爸,你的意思是?」
原來老爺子心裏早有謀算,難怪中午會說按兵不動。
他心裏不禁又升起了希望。
雖然他沒有參與這件事,以後調查的結果出來也和他沒關係,但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何況這事牽扯的是老爺子,許家的定海神針。
他自然很擔心,也希望老爺子可以沒事。
「那三位早有打算,所以這件事從立案到分組調查都一氣呵成、勢不可擋,結果出來只是遲早的事,我們阻止不得,也無力反抗。」許邦國幽幽輕嘆着。
許星知道他還有後話就沒出聲,繼續認真地聽着。
只聽老爺子話鋒一轉,沉聲道:「結果出來是肯定的,但背後的人是誰卻不一定。」
說到這裏,他就打住了。
許星立刻眉頭微鎖,面露深沉,認真思考他這話的意思。
許陽此刻也回了神,當下激動道:「爸,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已經想好了對策?」
許邦國卻不再解釋,只是看着許星開口:「晚上你回去告訴樊良聖,讓他好好想清楚這件事的背後有哪些人。」
說這些話時,他的聲音十分陰沉。
許星聽着都心裏一驚。
老爺子這是要樊良聖一肩擔着?還是要他扯旁人下水?
他有些猶豫,「爸,如今的形勢,樊良聖未必肯聽。」
「你告訴他就行,再加一句想想家人。」許邦國的神情很冷峻,目光卻很篤定。
許星更震驚了,老爺子這是要威脅樊良聖?
可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威脅對樊良聖而言恐怕不起作用。
然而他望着老爺子的眼神,又覺得一切盡在掌握中。
「好,我轉告他。」許星最終點頭應了。
許陽卻還是惶惶不安,驚疑道:「爸,要是樊良聖不聽話怎麼辦?又或者他在郭部長他們面前反水怎麼辦?」
「那我就倒了,你也一樣。」許邦國盯着大兒子畏縮的眼神,冷冷說着。
然後又轉向小兒子,意味深長地接着說:「許家也就倒了一大半了。」
許星迎着老爺子的目光,心裏明白他這是在暗示真到了那一步,許家以後就只能靠自己和許瑞了。
只是往後這條路會很艱難。
「爸放心,我明白了。」他鄭重地點頭,也是做出一個承諾。
許邦國聞言,嘴角勉強扯了一個微笑。
隨即又輕聲說:「小瑞那孩子……是個好的。」
許星微怔,抬眸注意到他的神情有些複雜,心裏忽然有點不安,怎麼感覺這件事冥冥中和小瑞也有了關係。
剛商量好,秘書就來喊父子三人下樓吃飯。
飯桌上,大家依舊嚮往年過節那般說笑着,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許瑞心裏很困惑,試探了兩句都無果,知道爺爺不會告訴自己,他也就放棄了,決定晚上回去再問問老爸。
大家在南院陪老爺子吃了月餅賞過月,鬧到八點左右就離開了。
回到大院,許星立刻通知樊良聖過去一趟。
掛了電話,他看向許瑞微笑道:「時間還早,再陪你媽出去看看月亮吧?」
許瑞眉頭微皺,沉聲道:「爸,你們到底怎麼了?」
許星沒有回答,只是目光嚴肅地看着他。
許瑞也不退讓,直接迎上了他的目光。
何娟看着對峙的父子倆,心裏嘆氣,就輕聲喊道:「小瑞,今天晚上吃得有點多,陪媽媽出去走走消消食。」
許瑞看過去,望見媽媽眼底的祈求就妥協了。
兩人剛走出門口,就遇見了匆匆趕來的樊良聖。
他這會心裏有事,顧不上打招呼,直接略過他們走了進去。
許瑞見此,更加肯定他們之間有事。
母子倆在外面晃蕩了才幾分鐘,就又遇見了樊良聖,這一次他沒有忽視他們。
樊良聖本來心如死灰,又異常憤怒,這會看見許瑞,突然就明白了參謀長的意思。
他的目光緊緊盯着眼前的孩子,心裏飛快盤算着。
許瑞什麼都不知道,只是習慣性地打着招呼,「樊叔叔好。」
「好,你是個好孩子……」樊良聖只說了這麼一句,就顫顫巍巍地走開了。
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何娟母子倆。
樊良聖回到家裏,什麼話不說就直接進了書房。
「爸,你去許家有事嗎?見到瑞哥沒?」樊佳心裏始終惦記着許瑞。
樊良聖聽見最後一句,忽然抬頭,「佳佳,你很喜歡許瑞,對吧?」
「爸,你,你說什麼呢?我就是隨口問問。」樊佳有些害羞,連忙矢口否認。
然而知女莫若父,樊良聖一看她眼底的嬌羞就明白了。
「呵……好,我們佳佳就是隨口關心一下。」他微笑着看向自己的女兒,「不早了,早些去休息吧。」
「好,爸爸晚安。」樊佳道過晚安就笑嘻嘻地回了自己屋裏。
樊媽媽這時候走了進來,「軍需部出事了,對嗎?」
她雖然不了解男人們的事,可是大院裏女人多,大家平日裏經常在一起說笑熱鬧,今天卻沒什麼人搭理她,甚至還有人故意躲避着。
而丈夫今天又總是愁容滿面,心不在焉,還兩次去了許家。
這一切徵兆都讓她有了猜測,樊良聖怕是要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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