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進顫顫巍巍的摁下了播放鍵,這段不到兩分鐘的對話是孫晴柔雇的那位混混頭子為了日後能夠憑此作為要挾而偷偷錄下的。筆神閣 www.bishenge.com混混被裴明義的人找到後為了保命主動交了出來。
「只要事情辦得漂亮,不會少了你的報酬,對,只要不出人命,你們隨意處置。」孫晴柔陰狠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裏的響起,孫進徹底癱倒在地上,眼神空洞。完了,裴明義是不會放過自己的,自己的人生就這麼被毀了,徹底完了。
裴明義看到孫進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心裏滿是不屑與厭惡,開口說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卻為了保全自己而放棄親骨肉。」
孫進聽出了裴明義對自己的蔑視與厭煩,可是他真的不想死啊!自己的罪名要是坐實,下半生就得在這個冰冷的囚籠里度過了!他像是瞬間又鼓起了勇氣,跌跌撞撞的爬過去一把抓住了鐵門,使勁的喊道:「裴二爺,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以後為你當牛做馬,我這條命都可以給你,求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這時就連虎子也忍不住對着孫進啐了一口,狠狠地罵了一句孫進不是東西衝上去就想給他來點教訓卻被齊雲拉住示意他不合時宜。
裴明義也厭倦了孫進無休止的叫喊,站起身準備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下了腳步,就這麼背對着孫進說道:「裴某自認沒有如此神通能將清白無辜之人送進監獄,你之前都做了哪些傷天害理違法亂紀的勾當相信你心裏應該比那些白紙黑字的調查更加清楚,就算沒有你的好女兒在一旁推波助瀾,你的懲罰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你的這條命,我還看不上。」
孫進自然是無比清楚這些年來他為了權勢錢財都幹了些什麼,可是現在談這些又有什麼用!親生女兒的飛揚跋扈尋釁生事給他帶來了致命的打擊。孫進低着頭沉默不語,過了一會,看守的警察進來要將他轉移到拘留所。剛走出審訊室的門,孫進就看到了讓他怒火中燒的罪魁禍首,他的好女兒孫晴柔以及看見自己出來後就暈倒在地的徐雪蘭!
也來不及去考慮為什麼孫晴柔會被押着來到警局,更是不管徐雪蘭的死活,孫進在看到這個混賬的同時就已經失去了理智,身邊的警察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已經衝到了孫晴柔的跟前,狠狠地踹中了孫晴柔!要不是雙手被銬着,他一定要打死這個畜生!
孫晴柔本來看到自己的父親一副囚犯的裝扮被押了出來就已經無法接受現實,又被怒不可遏的父親給一腳踹了出去,氣急敗壞的從地上掙扎着爬了起來,指着自己父親大聲地質問:「爸,為什麼要打我!你到底出什麼事了?為什麼要給你戴手銬?!」
兩邊的警察終於反應了過來,掏出槍對準孫進大喊『不要動!』
孫進嚇得腿都軟了,高舉着手一動也不敢動。一旁的警察看着這幅窩囊的樣子,嗤之以鼻的說了一句:「真不愧是一家人,大的涉嫌殺人,小的殺人未遂蓄意謀害,地上還有個故意傷害,簡直了。」
孫進勉強聽懂了警察的諷刺,只是他現在還不知道孫晴柔並不是東窗事發,而是因為自己跳樓還想拉着別人一塊去死才被帶來了警局。
顧華瀾來到警局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幕,孫晴柔和孫進面對面站着,一個因為計謀不成父親又突然變成了階下囚整張臉都猙獰的變了形,一個急紅了眼氣的渾身都在顫抖,地上還躺着一個不知死活也無人問津的徐雪蘭。
「顧華瀾!你怎麼還沒死!」孫晴柔立刻注意到了走進來的顧華瀾,尖叫的聲音讓所有的人都皺起了眉頭。
顧華瀾也是少有遇見這種對別人的生死格外執着的人,極強的報復心簡直讓前世那些要錢不要命的僱傭兵都自嘆不如,只見顧華瀾相當的不以為意,甚至還停了下來站在那掏了掏耳朵,輕描淡寫的語氣讓孫晴柔恨得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作為被害人,我當然是來配合調查的。」
孫晴柔下面的話還沒罵出口,顧華瀾又裝着感嘆的樣子說道:「嘖嘖,這人吶,有什麼缺陷不要緊,關鍵是得多讀書啊,這書讀的多了,自然就知道如何區分人和狗了。比如那一看見人就吠個不停的,那就是狗。」說完,顧華瀾還狀似無意的看了孫晴柔一眼,其中含義不言而喻,更是引得周圍幾個年輕的警察捂着嘴偷笑。
這時,局長辦公室的門被從裏面打開,一名國字臉的中年警察神情嚴肅的走了過來,對着顧華瀾說道:「顧小姐,我是市公安局局長黃正,上面很重視這次的事故,也命令我們嚴肅處理此事及相關事宜,還希望能耽誤你一些時間配合我們的調查。」
「沒問題,一定知無不言。」顧華瀾跟在了黃局長的身後,經過走廊的窗戶時她向外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悍馬車像一頭匍匐的巨獸停息在路邊。這個穆嶸安到底還是沒聽自己的話先回去。
「顧小姐,裴明義是你的什麼人?」顧華瀾剛一進門凳子都沒來得及坐黃正局長就先拋來了一個問題。
「義父。」顧華瀾給自己拉了張椅自顧自的坐了下來,也不隱瞞如實相告。
「啊,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例行詢問,顧小姐不用緊張。」黃正似乎也察覺到自己的心直口快有些不妥,又多解釋了一句。
......
「所以說這並不是第一次而且在最近一次受到加害之前,孫晴柔就已經對你積怨頗深處處針對了,是麼?」黃正一邊問還一邊拿着一個小本子不知道在記些什麼。
「算是吧。」持續了快半小時的詢問眼看着還沒個結束的意思,顧華瀾的耐心已經快要消磨殆盡,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黃正看了一眼沒精打采的顧華瀾,這才注意到她的手上還包紮着紗布,想起之前手下的匯報中提到顧華瀾受了傷,終於合上了本子,站起身來對着顧華瀾說:「不好意思顧小姐,今天辛苦你了,感謝你的配合,我們一定會對心懷不軌之人做出相應的懲罰,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走出警局的大門,顧華瀾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像是鍍了一層金邊,站在車旁等着的穆嶸安一抬頭看見的,就是一副洋溢着青春氣息的少女沐浴陽光的蓬勃景象。心跳沒來由的漏了一拍,穆嶸安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突然就變了,衝着顧華瀾招了招手,就步履匆忙的上了車。
顧華瀾看着上一秒還陽光燦爛的人下一秒就變了臉,活像誰欠了他一座金山。撇了撇嘴,心中還嘀咕着男人心海底針,這才上了車。
「能麻煩你直接送我回家麼,都這個點了,肯定已經放學了。」顧華瀾暫時有求於人,也儘量用着柔和的聲音拜託這個自打自己上了車就像個啞巴似的一句話都不說的男人。
「地址。」穆嶸安過了幾秒才開口回復,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東郊別墅。」懶得再去猜測這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男人心中在想些什麼,顧華瀾索性扭過頭盯着車窗外的景色不再多想。
二十分鐘後車子停在了別墅門口,顧華瀾下來後看着一刻都不停留逃似的開走了的車子,揮了揮四周濺起的塵灰,往家裏走去。
虎子在門口張望了快半個小時,終於看到了自家大小姐的身影。下午在醫院的時候顧華瀾就打電話告知家裏今晚有人送自己回來,剛出了這檔子事自然是沒有人答應再冒這個險,結果還是被穆嶸安那個男人搶了電話告訴裴明義他會負責顧華瀾的安全,裴明義這才很是不情願的點頭答應。
進屋後顧華瀾連沙發都沒焐熱就被裴明義拉了起來從上到下的打量着,看到顧華瀾的手上多了幾道昨天沒有的淤青,紗布也換成了新的,裴明義一副炸了毛的樣子『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問道:「不要告訴我你今天去了醫院。」
顧華瀾還沒來得及解釋,裴明義又高聲嚷道:「也不要告訴我今天那個姓孫的又找你麻煩了!」
面對裴明義的質問顧華瀾深深的明白自己今天是躲不過這一劫的,便只能老老實實的把今天的事情全盤托出。夜予棲站在旁邊拼了命的攔着這才沒讓裴明義摔了平日裏最為心愛的紫砂小茶壺。
裴明義承認自己在某個瞬間的確不想再顧忌什麼江湖道義人格本心,這雙本來就不乾淨的手再沾點血又何妨,管它是孩子還是成年人,都已經要置顧華瀾於死地了還他娘的玩什麼客套!
當下就氣急了眼,上樓拿了把大口徑勃朗寧就要衝出去宰了那姓孫的一家,顧華瀾此時無比痛恨自己的小胳膊腿關鍵時候幫不上忙,連忙高喊虎子來幫忙。
虎子和周義已經記不清有多少個年頭沒見過裴明義如此雷霆大怒的樣子,一個拉着胳膊不放,一個緊緊抱着大腿,嗓門吼得一個比一個大,裴明義都快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了,耳朵眼灌滿了虎子此時那驢一般的嚎叫聲,當即扔了槍,一腳踹開一個,氣喘吁吁的倒在了沙發上。
虎子等人看見自己的主子終於不會因為提槍去警局殺人被國家給槍斃了,這才都紛紛放下心來脫力的癱倒在地,一場風波也隨之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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