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端端……竟然是欒端端,這……」凌易和於質看着手機上的人,心情愈加複雜起來。
每張照片上,柯辰都是閉着眼睛的睡覺狀態,這更應了凌易心中的想法——柯辰是被陷害和設計的。
他對蘇蔓的愛已經超越了很多東西,包括與自己的友情,但他也有底線,那就是不影響凌易和漢江集團的利益。
柯辰就是這樣一個人,界限分明,公是公,私是私,絕對不會因為對蘇蔓的愛,就把公司的股份轉給她。
但是,行政院法庭不會管這些東西。
凌易和於質不斷翻看着照片,越看,越覺得柯辰沒有希望了。
蘇蔓這個女人,贏了。
從柯辰所謂的「逃避」,加上圖片上的鐵證如山,凌易也覺得掙扎無望,判決已成定論,事實就是如此了。
上訴,根本毫無意義。
「用這種手段陷害,你也是臉都不要了!這事是你和欒端端一起……」
「沒錯,就是欒端端。在我和柯辰結婚的第三個月,這欒端端就當了柯辰的小三,我也不計較,她是怎麼當的。反正啊,這視頻、圖片、聊天記錄、酒店記錄、各種需要的權威鑑定,你要什麼,我有什麼。」
見凌易不吱聲,蘇蔓又囂張的說道,「實話告訴你吧,不用多做什麼掙扎了,你也不想想,為什麼董事會的一部分股東都已經不去開例會了嗎?你仔細看看這個判決書吧,我是今天剛拿到的,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說什麼說!」蘇蔓話音剛落,卻突然感覺到後背上一股大力傳來,她一個踉蹌就跌坐在了石子路旁的泥土裏。
於質抬頭一看,那正是自己眼中的「女魔頭」——薛冉冉。
「我特麼以為你誰呢,還丟臉老娘我怕你,喊人來!原來,你就是一個拜金女潑婦啊!還這麼大言不慚,跟你說,他們怕你老娘不怕你!真特麼氣人……」
薛冉冉越說越來氣,一個健步追了上去,像拿大錘往地上敲釘子一樣,砸一下起來一下,把個蘇蔓打得,就像擊鼴鼠遊戲般。
於質的眼皮也跟着跳了起來,又開始嘟囔起來什麼練功的事,那蘇蔓跌坐在花壇後面,被花壇擋住了身影,凌易和於質也看不見情況,但看薛冉冉的動作就知道,那蘇蔓絕對不好過……
蘇蔓這股份、房產、車子拿得,也真是不容易啊。
……
雖然凌易和於質看着薛冉冉打這種姦婦也很爽,但就算給她腦袋打扁,也不能解決任何的問題,何況如果真打出了毛病也不好,急忙上前,就把薛冉冉拉停了。
等那蘇蔓再站起來,於質的眼神都直了,他並不知道薛冉冉其實這一天都在生凌易的氣,這一頓打,也總算是給發泄了出去,也怪蘇蔓倒霉,在這種情況下遇見了薛冉冉。
不過女人這種生物也確實是奇怪,被打了之後,也不看自己有沒有傷勢,反而先從包里拿出一個小鏡子,來回照了幾番,才摸着鼻子開口大哭出來。
「墊的鼻子,被我打塌了。」薛冉冉喘着粗氣說道。
「不錯,厲害,就是厲害。」於質連聲附和道。
看着薛冉冉擼起袖子一身汗的模樣,於質突然不知道從哪裏生出了一種安全感,覺得這個女人有一種特別的魅力,他看得眼睛都呆了幾分,想到這兒,他忙晃了晃腦袋,把這個可怕的想法晃了出去。
於質那一瞬間,以為自己是一個受虐狂呢。
眼前這個女人,可真不敢愛,連凌易都服不住,何況自己這小身板啊。
想到這裏,於質再次搖了搖頭。但沒辦法,這個念頭,卻揮之不去了。
這一會兒,他們二人才發現,凌易一直一言不發。他們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但和凌易不一樣的是,他們不知道凌易對漢江集團的感情背後,還包含着對大哥凌炎信任託付的責任,還有青門與自己家庭的責任。
「車到山前必有路,你也不必太……」薛冉冉現在也不耍小性子了,開始安慰起凌易來了,在這種大是大非面前,這個女人還是拎得清的,也許,畢竟她還念着當初與凌易的一份情,也許她天生有種打抱不平的正義感。
「車,已經撞到南牆了。」凌易聲音沙啞地說,「但我,還能一搏!」
……
凌易和於質將車開到了漢江集團的停車場,畢竟是曲然的車,自己霸佔太久也不好。
他們二人在路旁靜靜地等待着。平日夜晚裏的出租車時常會出現,也不知道今天為什麼那麼少,寥寥幾個車過去,還都是有客的。本是夏夜,但人一少,反而有些寂寥冰冷起來。
「那個住在草堂的人,你還記得嗎。」凌易輕輕說道。
「嗯,我記得。怎麼,你要讓他幫忙嗎?」於質驚訝地問道。
「對。這個人的身份雖然神秘,但是,還是比較有實力的。起碼,實力,遠遠超越我之上。」
說到這裏,凌易忽然意識到今天的時間趕得太緊,他都忘記了答應素縷的事兒,給她回電話。
但是,時間這麼晚了,估計素縷也已經休息了,他現在再打也不太合適了。想到這裏,凌易只能長嘆了一口氣。
他不知道的是,素縷現在正在賓館的房間裏獨坐,看着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滴。津門下起了小雨,對一個感性的女人來說,便是更加沉思的開始。
剛才,素縷給凌易打了電話,但對面傳來忙音。素縷不是個任性的女子,她於是等了下去。
這一等,就是一夜。
「怎麼,嘆什麼氣呢?」於質問道。
「做個男人,真累。」凌易搖搖頭。
「誰都一樣。」於質說,「怎麼突然這麼肯定章大維了,發生了什麼事?」
凌易看着於質,然後把自己所知的一切都告訴了於質。於質聽完,眉頭久久沒有鬆開。
「現在他們三人進程怎樣?」
「還不錯,也可以說非常好。所以,我才決定,有事了可以去向他求助。」
於質點點頭,「那就好。如果他真的是按你所說的那種實力,或許事情還有一線轉機。」
「但願吧。」凌易說完,抬手攔下了一輛終於過來的空出租車。
二人坐着出租到了江北村,安靜地走到了安全屋的鐵門前。現在已是凌晨,二人再休息休息,等天亮了再去找章大維也不遲。
事不宜遲,往往是事宜遲,在沒有緊迫的事項前,先冷靜一下,才能夠想清最關鍵的環節。
互道晚安後,兩個便各自進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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