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易開車向着漢江集團駛去,面對即將變天的資本市場,漢江集團還需要做很多工作,才能對馬上到來的大衝擊有所防備,加以緩衝。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這一切還是要看苗步行的意思,若是他要改組董事會,兩大集團必然大傷元氣,這期間將會成坍縮勢態,將影響到漢江城的各個方面。
所以,凌易也親自給趙英虎等親密合作夥伴打了電話,讓他們早日有些準備,免得到時消息一出,來了個措手不及。
而負責漢江集團內部調整的欒端端,手機還是打不通的狀態,看來這突然的消息也讓她忙得不可開交,累得夠嗆。
可是現在,凌易的後面駛來了一輛車,已經無聲無息地貼在了他的後保險槓上。凌易早在幾分鐘之前就發現了這輛黑色的轎車,擋風玻璃都是百分之百反光的材料,看不見裏面的樣子。第一眼在後視鏡里看見這輛車,凌易就發現了這車的不對勁。不僅僅是行駛過程中一點聲音都沒有,這輛車的前後保險槓明顯是特意有過改裝,連同側面的翼子板都不是一般的鈑金材料。
凌易是開過野賽車的人,其實每個開車者的意志,都會毫無保留地表現在他所開的車上。加速、轉向,哪怕是方向盤輕微的轉動,所表現出那位駕駛者此刻的想法,也逃不過凌易的眼睛。
揣摩對手的心思,這是一個賽車手的基本功。
而之所以凌易還是按兵不動,不快也不慢地行駛,是因為他竟然從這輛車的行駛之中,看出了掙扎和猶豫。
可凌易的雙手還是緊緊握住方向盤,盯緊後視鏡里那輛黑車的動向。他得時刻預防着後車可能採取的一切行動,在危險來臨的時候,才能做出迅速反應。
而後車竟然慢慢提速,超過凌易的轎車後打起了右轉向,鳴笛兩聲後慢慢減速。
凌易知道,這是讓他靠邊停車的意思。那輛車慢悠悠地停在了一盞路燈的正下方,而凌易減速停在了那輛車的後面,離的很近,卻並沒有開門,而是坐在車裏,觀望前車的動向。
凌易看見前方的車門慢慢打開,卻只開了一個縫隙,隨後踏下了一隻左腿。
這一剎那,凌易眼神一緊——僅僅從這一步,凌易就看得出來,步伐凝氣——這人絕對是一個練家子。可隨後凌易的表情卻充滿驚訝,不由自主地張了張嘴,說出了兩個字來。
「段衛……」
前面的人沒有下車,他的左腿伸出車外,左手扶着車門。夜晚寂靜,凌易聽見了打火機的摩擦聲音,隨後從車門的縫隙里冒出了股股的白煙。路燈之下,那人的手掌下面卻泛起了光芒,光滑得如同鏡子一般,可泛起的卻是刀片似的冷光。
這是練習手刀之人才有的特徵。
雖然剛才凌易沒發出太大的聲音,但也似乎被前面的那位高手聽了個一清二楚。
隨後,那車裏的人吸了口煙,又吐了出去,才緩緩開口道:
「嗯,是我。」
凌易聽見他承認了身份,才鬆了口氣,表情也換上了輕鬆的笑容。
他和段衛,可是老朋友了。海青行省一別,也就兩年不見,沒想到在這裏遇上了,曾經也是一起喝酒一起吃肉的好友,雖然很久不見,但再次碰到,心裏還是一樣的開心。
他打開車門下了車,剛剛向前走去,本來扶着車門的手忽然立了起來,五指伸直,手背對着凌易。這是世界九大陸通用的「停止」手勢。
凌易看見這一幕,眉頭也是皺了起來。
「老段,什麼意思?不想見我?」
「不想見,不能見。」段衛說。
「怎麼回事?」凌易心裏也上來一股勁,不管不顧地繼續向前走去。
可前面車裏的手卻緩緩放下,隨後傳來了一句冰冷的話語。
「你想死嗎?」
凌易瞬間呆住了。
他沒想到這句話,竟然從段衛的口中說出來。
「段衛,你剛才說什麼?」凌易難以置信地問。
「我說,你想死麼。」
這一剎那,凌易啞口無言。隨後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自嘲地搖了搖頭。
「是我真的聽錯了,還是你真他媽得了什麼毛病。」凌易語氣帶着笑說道。
凌易話音剛落,前面的車門被猛地推開了。車裏的人站到車門旁邊,身體緊繃。
這一剎那,凌易猛地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這個人,凌易確實剛剛見過——他就是下午在會議室的二樓,站在苗步行身旁的另一個高手。凌易的眼神也終於凜冽起來,盯着那人的臉。
「段衛,你真是來殺我的?」
「是。」
「那,動手吧。反正對付你,我也沒什麼還手的餘地。」凌易話雖如此,但他可不是一個不拼一拼消極等死的人,還是暗自從丹田運氣,隨時準備應對段衛的攻擊,雖然可能這一切都是徒勞——段衛的實力,凌易完全明白,比他大哥凌炎都不一定會輸,而自己的實力,和他相比還是有着一定的差距。
但凌易心裏還是不相信段衛會真的對他下手。畢竟,如果真的說起來,段衛的命都是凌易在海青行省給救下的,他若是想殺凌易,豈不也是太大逆不道、忘恩負義了點,何況段衛這個人也是真正的江湖中人,他行事不問正邪,但也有自己的一套道義,你助我一厘我還你三分,你壞我一次我也必然毀你一番,總而言之,這是個性格分明的人——知恩圖報、睚眥必報,這兩個矛盾的東西,卻同時存在於他的身上。總而言之,就是有來就必有還。
凌易雖然很久沒與他有所交集了,但以段衛的性格,這一次的恩,就足以讓他記上一輩子,凌易不是個施恩求報的人,但也不相信段衛能做出傷害他的事情。
所以那段衛一步步走過來時,凌易並不後退,反而站的越來越直。
「我再問你一次,你想死嗎?」段衛的表情冷酷,眼裏沒有絲毫的感情。
凌易聽着段衛的話,卻忽然發現這句話竟然是個問句。畢竟「你想死嗎」四個字,在日常生活里都是用來威脅和恐嚇的。
「當然不想。誰會想死呢?」凌易淡淡的說道。
那段衛定定地看着凌易,隨後竟然笑了出來。
「不想死,不想死。好!」他走過來摟住了凌易的肩膀,把凌易拉到了道路的另一半,站在濱海的圍欄旁邊。
沙灘延綿數十米,沙粒質感細膩,甚至映出月光。凌易一開始被段衛這樣摟着,身體也是一直緊繃着的,畢竟段衛擅長的就是近身的突然攻擊。
可當他們二人一起站在欄杆旁,他卻能感受到段衛手掌的溫度。他看向段衛的側臉,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冷峻。
他眺望海邊的眼裏,光芒遊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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