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我爸媽都還在門派里呢,還有我叔叔嬸嬸他們……怎麼辦?」
「別急,讓他們尋個隱蔽的去處,我這地方太小了,住下百十來個人還好,但可裝不下你們金門成百上千那麼多人。但我可以告訴你,漢江城這邊魚龍混雜,水很深,這也是一個優勢,你們如果來到這裏,也好利用這些混亂當作掩護。並且,以後要少用座機,更不要用手機,搬到新處所後一定要像我一樣,把電話線加密,或者用衛星電話也好。我暫時還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樣的勢力,有何等的影響力,但也一定要小心為上。」
金遠點了點頭。
「還有另外一個辦法,我勸你金門可以和我們青門配合,由暗轉明,如果我們出現在明面上,他們也不好行動。但是自古至今,江湖之人都不常在明道上行走,我不知他們能不能接受,但你務必要告訴他們這個選擇,這對我們都好。」
凌易看着金遠認真聽着的樣子,也就明白她確實把自己的話放在了心上。
自己是個小心的人,特別是整個家族的安危都在這安全屋內,他一分一毫的險也不想冒,所以電話的線路加了密,也不會說任何有用的信息,而且他連出門去接金遠也步行緩慢,生怕讓人覺得從這房子裏走出去的人奇怪。
「你走出去的時候,也要正常一些,不要引人耳目,明天一定給我消息。」凌易說。
金遠點了點頭,但還是急匆匆地出了門。
凌易看着金遠匆忙的背影,心裏對抗未知勢力的決心又安穩了幾分。
不管對方是誰,自己絕不會放棄,勢必對抗到底。
安排好金遠之後,離凌易的目標又進了一步。剩下凌易所能接觸到的,就只差紫閨一個有點名氣的門派了。金皮彩掛,風麻燕雀,和自己有聯繫的也就只有三兩個而已。
再說了,這些門派,離自己漢城重鎮也過於遙遠,不說能力有限,就算有那個能力,凌易也不會強行去拉他們一把。他們信不信不說,凌易本身也不是個非常大度的人,至於那彩門與青門有仇,他親自去斬了彩門都來不及,更別提去幫彩門度過難關了。
只是不知道,這木沛已經脫離了彩門,與商貴大佬們混在了一起,還會不會在對方的殺害名單之上。
不過相對來說,紫閨作為一個延續至今的門派,優先度一定會更高一些,只是素縷的電話一直也不接,不知發生了什麼,讓凌易心裏也滿是焦急。不過,與那軒拓一家不同,素縷所在的紫閨處於鬧市區,想動手拔掉這個地方也並不容易,更不可能像在林區里那樣,還拿着熱武器傷人。
今天先等金遠的消息,等明日就飛去港九城找素縷。
……
等金遠的這段時間也無事,凌易敲開了軒拓青的房門,卻看見他還像昨天一樣,呆呆地坐在窗前,也不說話,也不動。如果不是桌前的早餐只剩下盤子,凌易都會以為他一天都沒動過了。
「你沒再失控過了吧?」凌易走進屋說。
「只要不做那夢,我就不會失控。」軒拓青語氣平淡。
「你有心事?」
「我只是想我的鳥了。」
「那個八哥?」
「嗯。」
「改日再給你買一隻。我還有一事,要請你幫忙。」
「說。」
「我在無意之間發現自己會一些奇怪的招式,卻不能隨我心意地使用出來,就像是藏在了記憶中卻沒法記得了。」
「你那面具是人皮的嗎?」
凌易聽他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自己也沉默了下來,一言不發。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每天戴着這個面具,自己也很難受,聽他一字一句地把人皮兩個字說出來,他更覺得反感。
「摘了吧,我看着噁心。怕擾了的話,去你房間。」凌易不知道的是,軒拓青此時的臉上一片超然,像逃脫了塵世枷鎖的老僧一樣。
凌易點了點頭,卻也知道軒拓青背對自己,根本看不見。他轉身出了門,軒拓青跟在他的身後上了樓。
「這是你的房間?」軒拓青上樓後輕輕地合上了門。
「我大哥的,」凌易頭也不回地說,「開始吧。」
軒拓青四周看了看,然後點了點頭。
「你記不住的招式,是小時候你父親教給你的。如果我記的不錯,你母親是青門的正統,但你父親是雲疆之人,偶然與你母親相識相愛。他的招式是昂拳,也叫雲拳,是華夏大陸南雲行省的古拳法,如今已經失傳。練那種拳,是要解放出天性,掙脫形式的束縛,而是以肉體的極限力量去進行最有效率的攻擊。」
凌易點頭,聽木沛說自己那天像只猴子一樣,也和軒拓青所講的十分符合。
「你哥哥也會這種拳法。」
「你不是說你不認識他嗎?」
「我看見他的照片,才發現他之前也去過我那裏。」軒拓青說着,用手指向了桌子上凌易和凌炎的合影。
「經過我們的努力,他已經學會了控制。其實很簡單,你只需要每天在睡前做一些小工作就行。」
軒拓青說,凌易的那些記憶都是完整地存在着,只是曾經被催眠,一直以一種阻擋威脅的形式,被潛意識擋在了主觀所能憶及的場景之外。想解除這種自我保護,以軒拓青的原話來講,就是要「溫柔地對待它」,當大腦覺得它不再是個威脅時,自然就會解除了阻擋。
凌易對昂拳有着極其深刻的印象,特別是他的雙臂血管暴起之時,他感受到了極其強大的,自己從未感受過甚至從未想像過的力量。沒有耐力,也無關招式,但是那種瞬間的爆發力仿佛沒有極限一樣,讓他很是嚮往。高手對決往往一招一式,如果自己能在一瞬間解決戰鬥,那也就無需多餘繁複的招式與動作了。
凌易將軒拓青送下樓後,自己在臥房裏盤腿打坐了一番。他像軒拓青告訴他的一樣,儘量在回憶的時候少一些抗拒。父親在凌易的心裏一直是一個敏感的話題,敏感又脆弱,讓他一直在主動避免着回憶,一時說要敞開,卻也不是一件易事。
打坐了幾個時辰,天也已經微微黑了,卻還是沒有進展。不過也如軒拓青所說,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讓凌易有些焦急的,是金遠到現在都還沒有消息。
正想着,自己就聽見一陣急促的上樓聲,隨後自己的房門就被敲響了。
「門主,院門前來了一撥人,說是金門的人,要找你。」
凌易眉頭一皺,「一撥」是幾個人,又是什麼意思?他快步走下樓,打開門卻看見金遠和兩男兩女一共五個人站在鐵門之外。讓凌易驚訝的是,金遠手裏提着一個布袋,正是那天裝龍蛇鼎的袋子。
「你怎麼把……這幾位是?」
「我爸媽還有我叔叔和嬸嬸,我先把他們送來這裏避一下吧,那邊實在危險!」
看着面相老實的幾個中年人,凌易也沒法拒絕,只得閃身給出空間,讓幾個人依次通過。
「我的建議,你和你們掌門說過了嗎?」凌易拿過龍蛇鼎,示意一旁的人將金遠的父母和叔叔嬸嬸帶到樓上安排房間。
「嗯……說過了,他不信。」金遠說着卻不回頭,快速地走到了門裏。
凌易默默點頭。這也是他意料之內的事情,有些事自己做到了就好,不能強求他人,哪怕是嫡親至朋。
「等你明天回去和他說,我青門願意出地錢和糧錢,讓他們到漢江城來一避,這也是我青門最後的邀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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